裁员的游戏

一个不受欢迎的老游戏挽救了局面。

文/安德鲁&；阿静

如果一个MMO运营了十几年，玩家数量逐渐减少到入不敷出的地步，运营团队也力不从心，那么等待它的命运似乎只有一种可能。

但有时候，有些游戏可以打破行业惯例，成为例外。

《燃烧的海之海盗》就是这样一款游戏。它曾两次陷入困境，面临被关闭的危险，但两次都在忠实粉丝的支持下挺了过来。这款命运多舛的游戏经历了发行商的退出和团队的易主。最后只剩下一个工作人员维持运营，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死忠玩家想尽办法维持自己喜欢的游戏。

PC Gamer最近报道了它的故事，原标题为“粉丝如何帮助这个11岁的海盗MMO熬过2个工作室倒闭”。以下是葡萄王整理的内容。

“你喜欢萤火虫吗？”Brian Taney问道,《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开发团队的最后一名成员是谁。“如果你仔细看《没气了》那一集，你会发现这个游戏和《冲出沉默》(萤火虫的电影续集)很像。”

这是一个有些残酷的比喻。《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是一部有着11年历史的MMO，一直被一小群忠实玩家勉强支撑着。现在，它就像一艘破碎的宇宙飞船，漂浮在太空中，里面的船员因为缺氧而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2065438+2008年8月，Taney写了一篇情绪化的博客，告诉《燃烧的大海上的海盗》的玩家，游戏的微开发团队Portalus Games失去了唯一的程序员。Taney的博客就像宁静号发出的绝望信号，是绝望的求救信号。

这篇文章发表后，球员的消息大量涌入，Taney至今还保留着这些球员的名单。玩家们纷纷表示愿意帮忙，比如当QA测试员、游戏经理或者新手向导，有一个玩家甚至可以做3D建模。他们都愿意免费支持游戏。在论坛上，玩家们兴奋地讨论着如何拯救游戏，并自发地为游戏组织了众筹。所有这些社区活动都证明了《燃烧的大海上的海盗》是一款值得拯救的游戏。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和2000年左右的所有MMO游戏一样，有唠叨的NPC给你发任务，有公会，有玩家对PvP和PvE模式争论不休，有低面数的粗糙建模(粗糙到又赶上低聚的潮流)。现在，同时代的其他MMO游戏大多已经灭绝，只有《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还活着。顽固的海贼支持这个游戏，是因为他们在游戏中看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这是其他游戏所没有的。

“游戏里有很多角色。”一个老游戏玩家(姑且称他为“黑胡子”)告诉我，我们在查理·福特的游戏里，在一个酒馆里喝酒。“比如我可以看一眼这个酒馆的环境，然后上去说‘我从来没有注意到酒馆里有个豹子头’，就会引发枪战。此时，炉火燃起，蜡烛摇曳。游戏里有很多类似的元素，而且都很好看。”

对于我这样的局外人来说，我看到的只是游戏陈旧的纹理贴图和死板的动画，这只是多年前魔兽世界引发的MMO热潮中的游戏之一，再加上传说中的海贼历险记。但是黑胡子这样的玩家还是能在里面看到一些他喜欢的元素。

虽然游戏已经运行了十几年，但是很多老玩家还是能在这个“燃烧的海洋”中发现新的东西。有些玩家发现了新的稀有鱼类，有些玩家在拍卖行发现了独特的剑，而另一个玩家(我称他为“米安布杰克”)甚至在游戏中发现了一个名叫劳尔·卡帕布兰卡(历史上的国际象棋冠军)的NPC，他隐藏在一系列与国际象棋相关的任务中，会引用劳尔·卡帕布兰卡真正说过的话。卡利科·杰克说这个NPC让他背脊发凉，但大多数球员都不知道这个NPC的存在。

知道什么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已经运行了11年，人们不仅会被游戏的新发现所感动，更会被游戏的存在所感动。

2065438+2008八月这篇博客并不是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第一次遭遇危机。2010，游戏上线两年后，布莱恩·塔尼(Brian Taney)加入了游戏的原始开发者——飞行实验室软件(Flying Lab Software)，负责质量保证和客户服务。他形容飞行实验室是“一个成熟健全的团队”。当时公司有25名左右的开发人员，另外25名员工负责QA和客服。他现在经营的Portalus Games几乎没有会员。相比之下，当时的团队配置无疑是豪华的。

“飞行实验室拥有我见过的最大、最忠诚的社群运营团队。有活动策划，论坛管理员，还有一个IRC频道的工作人员，他们整天在线，全职和玩家聊天。另外，游戏的GM会轮班工作，保持7*24小时与玩家的互动。”塔尼说。

绵布杰克还记得早期的游戏有多热闹有趣，当时游戏里的公会甚至模仿真实的海军来操作。“在游戏中，你可以像真实征兵一样拥有新兵、主官、将军的军衔。玩家真的是在玩角色扮演。”他回忆道。

然而，海盗的黄金时代并没有持续多久。2012游戏发行商索尼在线娱乐(SOE)决定不再支持这款游戏。虽然开发团队Flying Lab仍然持有版权，但他们决定不再继续在燃烧的海洋上操作《海盗》。另一位老球员理查德·萨洛伊斯说，这个消息对当时的球员打击很大。“SOE和飞行实验室放弃《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后，我们都很担心会输掉游戏，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加入飞行实验室之前，Taney玩过很多MMO游戏，他对裁员、关闭和暂停服务并不陌生。他和其他几个开发者冒险尝试了一种不同的方法——建立一个新的工作室Portalus Games来继续运行游戏。“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这些年轻人规划职业生涯的时候，他们把这看作是重写简历的好机会。对我来说，我就是喜欢这个游戏。起初，我为了加入飞行实验室，放弃了一些收入较高的工作。我想，‘好吧，我试试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SOE退出后，游戏需要新的服务器。对波塔卢斯来说幸运的是，服务器租赁公司Vision Online的首席执行官达雷尔·本韦努托(Darrell Benvenuto)当时已经熟悉了飞行实验室，《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被成功转移到了Vision的服务器上。就这样，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们度过了第一道难关。这就像《加勒比海盗》里从戴维·琼斯的笼子里逃出来一样。

为了降低成本，Portalus不租办公室，所有员工都在家办公。2010之后，《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免费下载，靠付费买道具生存。“玩家一直支持我们继续运营游戏。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足够我们支持了。”塔尼说。随着游戏变得“老旧”，Portalus的团队已经很难继续维持游戏的运营，更不用说更新内容了。

这几年玩家越来越少，工作室规模也在缩小。

Taney猜测很多玩家并没有意识到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经历了换服务器的危机。这个猜测在萨洛伊斯的游戏经历中得到了印证:“很多人去玩别的游戏了，我们这些老玩家回来了，但是这个游戏没有新玩家。”

六年过去了。人越来越少，Portalus越来越难以维持游戏运营。“我们的队伍从25人下降到12，再到8人，最后只剩下3个人。说到底，时间极其有限，要保持这样的工作进度非常困难。”塔尼说。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有六个月没有拿到工资来维持游戏的运行。

每当《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遇到危险，它最忠实的玩家就会站出来，想尽办法阻止游戏关闭。“当游戏快不行的时候，玩家会站出来说，‘我要买200美元和300美元的游戏币来维持游戏的运行。’卡利科·杰克说，“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已经很多年没玩过了。"

黑胡子也在燃烧的大海上努力支持海盗。“我在游戏中出售船只，并试图让人们购买本国货币。我还会专程造一艘船让人家出钱。如果游戏没有足够的收入，就会停止服务。这就是我。我不能接受。游戏关闭后，我可能会无聊死，因为我没事可做。”他说的可能有些夸张，但是花很多时间在网游上，建立人际关系的人应该能体会这种感觉。

黑胡子和免不了杰克因为这个长期的MMO游戏成为了多年的好朋友。很多年了，他们一起打游戏到深夜。现在他们知道了事情的根源，经常互相取笑。而这种关系反过来又促使他们留在游戏中。“我花了几千年在这个游戏上，但我不后悔。”黑胡子补充道。

萨洛伊斯不止一次尝试AFK，但他总是在最后回到游戏中。“我的第一个AFK是玩黑暗降临。后来我也有过几款AFK游戏，但这款游戏是我玩过最完整的海盗题材游戏。虽然已经11年了，但是有自己独特的一面。”

2018年8月，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再次陷入风暴的中心。这一次，Taney唯一的同事，游戏唯一的程序员决定离开公司。作为一名游戏设计师，Taney有几年的工作经验。但是他很难在没有程序员的情况下保持游戏运行。对这一切无能为力的塔尼转向了他唯一的希望。

“这一次，我鼓励社区中的玩家站出来，抓住这个机会，共同决定这款游戏的未来。”他在自己的官方博客中写道，“正是因为社区玩家的力量，这款游戏才能长久运营。它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生命力远比它之前运营的公司更长久。”

Taney提出了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让游戏的玩家来决定。这是真正的民主自决，就像历史上的海贼自决一样。“我觉得这可能会让游戏版权方飞行实验室有些紧张，但对我来说，这正是盗版者做事的方式！很符合海盗题材。社区里的玩家才是真正维护这个游戏的人。他们在游戏上花了真金白银，所以让他们决定吧。”

在游戏版权方权衡这一决定期间，Portalus Games的博客沉默了几个月。Taney唯一能确定的是，Portalus这次彻底完蛋了，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虽然公司已经无法继续运转，他还是希望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可以继续走下去。“如果游戏要移交给其他公司，不知道移交后是否需要参与。但如果游戏继续运营，就意味着我要和它说再见了，我会很乐意说再见的。”

对于黑胡子这样的玩家来说，《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这次似乎很难撑下去了。“说实话，一开始我们很绝望。当Portalus宣布不再继续运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游戏要停止了。这就让游戏沉默了。

今年5438年6月+10月，在宣布Portalus Games将解散的5个月后，Taney更新了博客，庆祝《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11周年。同时，Taney还宣布游戏服务器提供商Vision Online将成为新的运营商，接管游戏，并在Taney正式解散公司后接手。“在Vision宣布接管游戏后，老玩家们又成群结队地回来了。”黑胡子说他现在还经常登录游戏。

“老游戏《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很复杂，我很清楚协调这样一个游戏需要多大的精力。几乎任何一款MMO游戏都是如此——不仅游戏开发者投入了大量精力，活跃在游戏中多年的玩家也是如此。所以如果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来避免游戏停止，我想我有义务去做。”Vision首席执行官达雷尔·本韦努托(Darrell Benvenuto)说。

根据Taney的说法，早在2008年，Vision就为游戏更换了许多物理服务器。这一改变使游戏的运营成本降低了50%左右。在省下这笔钱后，他们能够重新引入“游戏大师Red Jaq”(游戏内置的社区管理器和客服功能)。米安布·杰克和黑胡子说，红色Jaq的存在对玩家来说是一种精神象征。玩家一有机会就问她Vision的计划。她没有透露太多，但向玩家保证，Taney知道玩家想要什么样的游戏更新。

Benvenuto也有一些想法，但他并不认同我对“支持”的描述(他希望复兴游戏，而不仅仅是支持现有游戏)。

他确实对游戏需要什么样的社区有一些想法——“我们需要吸引成千上万的玩家。”他说，“最大的单项成本来自人力。多了2000 ~ 3000个玩家，产生的成本足以填补工程师的成本。”

在《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上线怀旧服或者其他需要程序支持的内容之前，游戏社区应该会继续成长，证明自己的价值，因为只要后续玩家的成本不足以弥补成本，游戏就仍然会面临潜在的风险。

“燃烧的大海上的海盗这样的老游戏，需要一些勇士和愿意为之流血的人。”塔尼说。在过去的九年里，他这样做了，Taney并不孤单。

至于如何维系忠诚玩家，绵布杰克的诉求是接管公司并不容易。“对得起那些玩家，对得起那些花费大量时间，特别关注游戏的人。努力做到这一点。”

我是在5438年6月+10月发现了《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这个故事，当时我要找的是“一个古怪而古老的MMO游戏社区里的搞笑有趣的东西”。

在外界看来，这款游戏深受玩家喜爱却即将死亡，没有人愿意给出一个明确的死亡日期。我带着好奇去窥探，决定至少从中找个好故事。我最终找到的是一艘心爱的老船，它的船员愿意随它一起沉没。

Taney说，把这款游戏比作冲出宁静是最合适的。

“燃烧的海洋上的海盗就像宁静号。这是一艘旧船，又旧又破。对许多人来说，它看起来像一座危险的建筑，但我们想保留它。”他在电话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哽咽。“我们希望它继续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