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能擦肩而过。
塔塔从墓地回到城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酸酸的,于是在朋友圈写下了这句话。
程诺,我想你。
(1)你再跟着我,我就揍你!
2005年
塔塔终于升级成初中生了。开学后,她计划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把头发剪成李宇春那样,另一件是在网吧玩通宵游戏。
第一件事没成,因为她一提出自己的想法,就被她妈暴打了一顿,威胁说她这样砍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第二件事,她再也不敢向母亲提起。她周五放学后偷偷留了张纸条,背着书包去了网吧。
在进入网吧之前,程诺站在塔塔面前,嘟着嘴嘟囔囔。
“塔塔,我们回家吧。”程诺拉了拉塔塔的书包,小声说道。
“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还没玩够呢。”塔塔甩开程诺的胳膊,高昂着头。
青春期的女孩总是比男孩高,塔塔站在台阶上,比程诺高得多。
程诺见不占优势,干脆搬出了杀手锏:“我不回了,你妈说,让我看好你。”
“你在看什么?我是个杀人犯。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我揍你!”塔塔瞪着他吓唬他,顺便举起小拳头做了个揍他的手势。
程诺吓得连忙闭上眼睛,肩膀一缩准备挨打。
塔塔一见管用,就俯下身子,掀开了网吧的塑料帘子。进去之前,他指着门上“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牌子冷笑道:“看到了吗?”
程诺愣了愣神,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进去吧,我是个好学生,网吧这种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不要进去。塔塔又在里面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很难解释。
算了,我们进去吧。
程诺咬紧牙关,低着头下定决心跟随塔塔的脚步走进网吧。
虽然Tata以前来过几次,知道里面的门道,但是通宵打游戏还是第一次。
程诺是不同的。我是顶着“别人家的孩子”的光环长大的,更别说网吧了。除了上网查资料,电脑很少接触。
他们选择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塔塔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游戏页面。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留下来,就自己回家。不要打扰我。我今天要杀一夜,过过瘾。”
程诺“哦”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就看着塔塔已经点击了游戏完全绝望了。
他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还是想不出想玩什么。他干脆从书包里把习题集打开来研究。
半夜,塔塔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待复活。
程诺脱下校服外套给塔塔盖上,然后轻轻地摘下耳机,关掉声音,让塔塔睡得更好。
看着塔塔儿睡觉,程诺笑成了傻瓜。
谁说要玩通宵了?现在谁睡得像死猪一样?
其实塔塔是个好孩子,孝顺母亲,成绩优秀,但是骨子里有一种倔强的精神。你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给你看。这是程诺小时候发现的。
在幼儿园别的小朋友不爱吃蛋黄的时候,她一口气表演了四个蛋黄。要不是食堂阿姨发现得早,她早就噎死在饭桌上了。小学时被嘲笑太瘦,她坚持在操场上抱起程诺,两人都摔倒在地,鼻青脸肿。后来萧声刚入学的时候,大家都说203初中不好,她就选了203,说要让203出金凤凰。
如果要选一个最了解塔塔的人,那一定是程诺。
如果你不努力,我们就不能在一起。
08年春节刚过,全国都在备战北京奥运会,除了塔塔和他们初三的学生。
大年初六,塔塔从家里带了一大包红薯来教室烤。
那一年,学校没有暖气,教室靠火炉取暖。塔塔家离学校近,自然要承担开门生火的重任。
天亮前,塔塔开始生火烤红薯。她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点燃木屑,然后撒上一点煤渣,让火更旺。
程诺和他一起坐在那里,翻着笔记本复习功课。
“五四运动的意义是什么?”
"……"
"氧化还原反应的化学方程式是什么?"
"……"
等等,程诺又问了一遍所有的问题。塔塔只专注于烤红薯,根本不听程诺的。
“塔塔!”程诺有点不耐烦了。
“这里!”塔塔也觉得有点不合适,轻松回答。
程诺放下笔记本,起身双手低头抱怨道:“你再这样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很低,塔塔没有听清楚。他站起来,走近程诺问道:“你说什么?”
程诺对塔塔感到有点尴尬,他突然凑过来,惊慌失措地趴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哪个...我说……”程诺从不说谎,一时间他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搪塞。
塔塔擦了擦鼻尖的汗水,眨了半天眼睛,才找到另一个点。
“你什么时候比我高了?”塔塔看着程诺,它刚刚帮助程诺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长高了。好吧。”程诺伸手比划了一下两者的差距,然后笑着说:“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横向发展吗?”
塔塔翻了个白眼,但她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这两年胖了的事实。
初中三年,塔塔的成绩一直原地踏步,偏科现象越来越严重。数理化三门及格都成了奢望,更别说和程诺一起考上重点高中了。
在塔塔母亲的压力下,程诺终于如愿以偿,为塔塔补课。
塔塔知道自己的弱点,她试图跟上程诺的教学步伐。
“塔塔!我上次给你们讲的平方差公式是什么?”
“呃...那个……”塔塔突然脑袋转不过来,好像死机了一样,根本搜索不到相关内容。“你说过吗?”
程诺嘴角抽动了一下,叹了口气,再次告诉塔塔儿。
四个月的魔鬼训练终于结束了,塔塔拿到成绩单的时候还是很震惊。
那句话是什么来着?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带来好的结果。同理,不是所有的学习都能取得好成绩。
“物理化学92分,还不错。”塔塔用两个手指捏着成绩单吹嘘道。
程诺接过成绩单,皱着眉头说:“你没看到英语72吗?”
“哦?真的吗?.....呵呵。”塔塔尴尬地跑开了,生怕程诺说些伤害他自尊的话。
程诺口袋里有他自己的成绩单,他所有的科目都很优秀。
(3)你好,我叫程诺。
当她主动请缨时,塔塔特别问程诺会去哪里。
“你应该去一中。你妈说一中还免除你一年学费。”塔塔坐在办公桌前羡慕地说。
程诺听出她话里的醋酸味,故意说:“是啊,我那么优秀,在一中受了委屈。”
“咔~”塔塔的脸抽动了一下,充满了怨恨。
塔塔上不了一中。即使她交了入场费,她也是垫底的料。她干脆选择分数低一点的四中,宁愿做鸡头也不愿做凤尾。
暑假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去了,塔塔终于在八月底开学了。
连续半个月的下雨迫使学校调整计划。本来应该是课前军训,现在只能改成先开学。
塔塔坐在新教室里总觉得空荡荡的。
她坐在最后一排,枕着胳膊,看着窗外的雨沿着玻璃留下痕迹。其他同学都在互相介绍,很热闹,塔塔却插不进去。
“同学你好,我叫程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塔塔儿突然弹了起来,正好面对着程诺的笑脸。
塔塔还没反应过来,程诺伸出手说:“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塔塔拍了拍程诺的手掌作为握手,然后生气地说:“你不是去了一中吗?”
“谁说的?”程诺坐下来整理课本,一脸无辜。
“那么你妈妈也说过——”塔塔想起了她以前说过的话,程诺确实没有直接说他要去第一中学。
程诺俯下身咧嘴一笑,“你不知道四中还送了我一辆山地车吗?”
听了这话,塔塔很反感。“没想到你是个金钱狂。”
说完,她又转头看窗外的雨,眼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心里终于踏实了。
开学典礼结束后,天气终于放晴,学校开始为新生军训做准备。
与以往在学校军训不同的是,他们被拉下到山脚下的军训基地进行封闭训练,塔塔的妈妈和程诺的妈妈准备的一切都被拒绝,只能穿着军训服,吃同一个锅。
每天男女分开训练。塔塔姑娘除了站军姿还要跑五公里。每天训练完,他们都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虽然这两年塔塔比小时候壮了,但她从来没有真正锻炼过,身体素质差到练了两天就中暑了。
晚上十点,塔塔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队医开了防暑药。吃完后,她只觉得嘴里又苦又恶心。
躺下没多久,室友说有人在外面找。
别想了。一定是程诺。
塔塔心想:这小子不知道我中暑了。你半夜来找我是想死吗?
但是当我看到程诺的时候,塔塔连一个标点符号都骂不出来。
程诺的外套被汗水湿透了。看到塔塔,她赶紧打开外套,给了她一个塑料袋。
“酸奶要和药分开半小时!”程诺告诉他,然后慌慌张张地跑了。“我得赶紧回去,马上关灯。”
塔塔看着程诺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红红的。
手里的酸奶还是凉的,包里还有一袋苦的是甜的。
离军训基地最近的村子也要走一个半小时。程诺一定是为了不让酸奶变热而小跑着回来的。
想到这,塔塔泪流满面。
(4)你终于变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2010年4月,塔塔成为四中的名人。
“听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塔塔。”当塔塔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时,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塔塔参加了市里的一个播音比赛,最终获得了冠军,获得了参加广播节目试播的机会。一个周五的下午,塔塔参与的节目开始播出。
当然,塔塔的成功离不开程诺的帮助。从初赛准备稿件到复赛通宵陪练,再到决赛推广拉票,程诺全程陪伴塔塔,最后把她送到电台。
塔塔说:“今天我能坐在直播间和大家分享故事,多亏了我的好朋友,他的名字叫程诺。”
那天,程诺坐在教室里复习,学校广播站正在播放塔塔的节目。他仔细听了每一个字,然后在纸上写下:你终于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
纸被塞进了他们课桌之间的铁缝里,拿不出来,也看不到光。
后来,塔塔问程诺,“怎么了?这姑娘是不是挺得心应手的?”
程诺用刷子在稿纸上计算着,根本没听见塔塔说了什么。
“程诺!”塔塔喊着他的名字,大声拍着桌子。
“啊?”程诺抬起头,一脸无辜。
“你说,我优秀吗?”塔塔假装生气。
“是的!”程诺想都没想,立即回答道。
“你敢再敷衍一点……”塔塔被程诺的反应逗乐了。
程诺也笑了。"...应该是可以的。”
时间在这笑声中突然过去,转眼高考就要到了。
尽管塔塔已经在高中努力学习了三年,她还是赶不上程诺。毕竟,程诺选择了理科,成为理科头奖的有利候选人,而她只有在文科班取得高分才能考上好大学。
分道扬镳后,程诺帮助塔塔的机会更少了,大部分时间不得不依靠塔塔应付各种考试。幸运的是,塔塔是个聪明人,他总是知道如何扬长避短。她选的是播音与主持专业,文化课也没落下,可以稳稳考上临近的大学。但程诺选择了攻读医学硕士,学校离塔塔很远,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程诺。”塔塔低下了头。
“嗯?”
“程诺。”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怕以后没有机会叫你的名字。”塔塔说话时不敢抬头。她害怕程诺会看到她的眼睛湿润了。
程诺没有说话,握着塔塔的小手指。
“你在干什么?”塔塔一脸迷惑。
“拉勾,我向你保证,以后有大把的机会叫我的名字。”程诺严肃地勾了勾手指。“小时候不都是这样吗?”
塔塔被程诺逗乐了,甩开他的手说:“神经病,我全都相信。”
(5)记住,有危险我随叫随到。
每个大学的开学时间都不一样。塔塔首先报道说,程诺自然而然地成了行李搬运工。
“咦,你妈有没有给你在包里放一盆?怎么这么重。”程诺提着塔塔的手提箱,一层一层地爬上楼梯。
“废话少说,你妈过两天就能给你装一套房,再说吧。”塔塔很放松,背着背包拿着号码牌找房间号。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塔塔终于在四楼的角落找到了宿舍。
四人间看起来不错。
“那是你男朋友吗?挺帅的。”室友来套近乎。
塔塔尴尬地笑了。“是同学...不不,是闺蜜。”
一听到“闺房”二字,姑娘立刻变了脸色,满是厌恶的眼神,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什么样的亲密关系?你形容我有点...那个。”程诺把手提箱放好。
塔塔捅了捅程诺的肚子,咬牙切齿。“你想要什么?”?到处乱搞很好玩?!"
程诺打不过塔塔,就求饶说:“来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是~”塔塔听到了满意的回答,脸上露出了自豪。
“我还是先走了。女生宿舍太短命了。”程诺打算离开,以免再次激怒塔塔儿。
塔塔在楼下看到程诺,说:“你能找到出去的路,对吗?”
程诺没有回答塔塔,而是拿出手机说:“记住,有危险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随叫随到。”
塔塔无奈,“学校里能发生什么?担心。”
手机是他们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一起买的新手机。他们还换了当地的卡号,一红一黑。除了他们的父母,只保存了对方的号码。报道前,程诺特意把自己的号码设为求救号码,不想塔塔有危险时他不在。
2011的圣诞夜,程诺的手机响了,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塔塔开始哭了起来,过了五分钟才恢复过来。
“没事吧?能说一下发生了什么吗?”程诺很耐心,一直等到塔塔哭够了才问。
“程诺,我很害怕。”塔塔的声音颤抖着,显然受到了惊吓。
“你在哪里?”程诺接了电话,收拾好衣服出门了。
“我在医院。”
“医院?你怎么了?”一听医院,程诺也吓了一跳,语气中满是担心。
“不不不,受伤的不是我,是我同学。”塔塔赶紧解释道。
“等等我,我马上就来。”程诺挂了电话,飞奔出校门去医院。
程诺在急诊室外发现了塔塔,他看到塔塔的那一刻心都碎了。
塔塔的白色棉袄上沾着血迹,头发散落在脸上。她本该画着妆的脸被泪水冲得通红,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塔塔。”程诺走近,蹲下来,拨弄着塔塔凌乱的头发。
塔塔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程诺。她刚才已经哭够了,现在她只能欣慰地看着程诺。
“来,我们坐在椅子上。地上冷。”陈诺握住她的手。
塔塔这次非常听话,顺从地按照程诺说的去做。
程诺脱下外套,把它放在塔塔上。他拿出纸巾,仔细清洗塔塔的手和脸。他向值班室要了一个纸杯接热水,然后去值班室询问具体情况。
还好塔塔没事。
“程诺。”塔塔靠在程诺的肩膀上,声音嘶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
程诺听了,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我困了。”塔塔放下杯子,抓着程诺的胳膊说道。
程诺帮助塔塔躺下,并把枕头放在她的腿上,让她睡得更好。
“去睡吧,我在这里。”
原来,塔塔和她的四个女孩打算在圣诞节去KTV唱歌。包间还没腾出来,他们就和另一群排队的人吵了起来。双方开始用水果刀伤人。其中一个女孩因为失血过多被送进了急诊,另外两个被带到警察局做了笔录,留下塔塔在医院等结果。
塔塔一直很有勇气,但这件事关系到人命,塔塔还是有点害怕。
早点回来,我等你。
塔塔的专业需要四年,而程诺的本科和研究生需要五年。我原以为只有一年的毕业差,却被程诺的决定搞糊涂了。
2013的秋天。
塔塔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她已经以不错的专业成绩提前考上了电台实习主播。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第一个想联系的人是程诺。
的确,我已经很久没见到程诺了。
一天下午,程诺终于出现在塔塔面前。
他戴着一顶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甚至看起来好像瘦了很多。
“哎,你把自己当成明星了,所以才这么严格。”塔塔一看到程诺就马上调侃道。
程诺有点害羞,抓着帽子说:“你叫我,我连洗头的时间都没有。”
“切,我们是那种要洗头才能见面的关系吗?你小时候我没见过?”塔塔很开心,嘴角都是笑容。
程诺说,“得了吧,你来找我只是为了戏弄我?那我走了。”
塔塔忍住笑,神秘地说:“猜猜看...我怎么了?”
“踩屎还是中彩票?”
“不!我考上了电台,这次是真正的实习主播,不像之前刚参加一个节目的那个。”塔塔说,兴奋地跳了起来。
程诺也很高兴,说:“恭喜你,等我回来,你会成为一个大明星。”
塔塔捂着嘴笑了,但她突然明白了程诺话的内容。
“你还在等什么?你要去哪里?”
程诺收起笑容,然后解释道:“过两天我要出去做一次长途旅行。”
塔塔有点不高兴,说:“去哪?多长时间?”
“具体的地方我不知道,要看老师怎么分配。时间,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
“多久了?半年?”
"...两年。”
塔塔惊呆了。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她超过一个月,现在要两年才能离开。
“要知道,去农村实习的时间会更长。”程诺尽可能地解释道。
塔塔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简而言之,她知道这不会影响程诺的未来。
“好吧,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大医生。”塔塔勉强笑了笑。
程诺也很不高兴,但他也无能为力。
(7)你到底在哪里?
2015年4月,程诺在塔塔的世界里消失了。
程诺刚走的时候,塔塔偶尔会接到程诺的电话,讲讲最近发生的趣事,聊聊工作上的八卦,但自从那次吵架之后,塔塔再也没有联系过程诺。
那天是塔塔入职后第一次被领导批评,新家出现问题。她打电话给程诺投诉。
我本以为程诺会安慰我,没想到他说:“和领导好好相处,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对你没好处。房子有问题,找物业解决。如果不专业,只会让问题更复杂。”
塔塔不高兴了,说:“大家都会说真话。这不是我想听到的。”
“那你想听什么?好话解决不了问题。”
“程诺,我再给你一次发言的机会!”
"...我说,塔塔,你长大了,不要像以前那样处理问题了。我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安慰你。你必须——”
“程,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塔塔一怒之下挂了电话,以为程诺会打电话安慰她,哄她,但没想到,直到半夜,电话才响,直到塔塔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再打,关机。第三天,第四天,还是这样。
半个月后,塔塔还是联系不上程诺。她找到了程诺的老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结果是程诺在2014年辍学了,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塔塔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在她的印象中,程诺一直是个好孩子,从不说谎。现在,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起初,塔塔打不通程诺母亲的电话,但几天后,程诺的母亲真的回了电话。
“喂,阿姨,按约定改号了吗?我联系不上他。”塔塔还不想小题大做,并试图尽可能地帮助程诺撒谎。
电话那头,过了很久声音才响起:“塔塔,有空回来。阿姨有话跟你说。”
塔塔请了一周假,回老家找程阿姨。绕了一圈后,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口遇到了她。
“程阿姨。”塔塔打了个招呼,程阿姨一转身,透过玻璃看到里面躺着的人。
塔塔瞬间瘫倒在地,冲上去用力捶门。
“塔塔,塔塔,冷静点。”程阿姨一把抓住塔塔,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阿姨叫你回来不要告诉程诺。他不让我告诉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塔塔跪在门前,绝望了。
“他被化疗折磨得够呛,现在不想让你见他。”程阿姨解释道。
“告诉我,程诺怎么了?我可以把我的器官捐给他。你想要肝脏还是心脏?我能做到。”塔塔恳求道。
程阿姨摇摇头。“没用的,淋巴瘤。”
塔塔彻底垮了。她以为程诺是想找个更好的女孩不要她了,甚至以为她是因为困难才不得不消失,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无助,却又心碎。
(8)拉勾,我们同意了。
塔塔在监控室外面呆了三天三夜。医生说病人可能会恢复知觉,她会等他醒来。
终于,监控室外面的电话响了,塔塔透过玻璃听到了程诺的声音。
“塔...塔。”
“如约而死,你不是医生吗?起来犒劳自己吧!”
"...塔塔。”
“你...你现在想让我做什么,是吗...不要我了?”
“塔塔……”
"..."玻璃边上,塔塔已经泣不成声。
“塔塔...对不起...我再也没有机会叫你的名字了。”
塔塔把她的小手指放在玻璃上说:“我们拉了钩子。你是不是……忘了?”
程诺躺在床上,艰难地举起手,挤出一丝笑容。
“是的,我...拉钩了。”
塔塔握着电话,哭声越来越大。
“塔塔...别哭了...听我说……”
"...很好。”
"...你必须坚强...活着...我...找一个...照顾你……”
“不要...我不想别人管我。你给我一个好的。”
"...可爱,我真的...对不起……”
程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监视器的警报声淹没了。
“医生,医生!!!!!!"
(9)再见,承诺。
程诺没有举行葬礼。根据他生前的遗愿,他捐献了所有的遗体,城外的墓地只是他的衣冠冢。
他们下葬时,只有几个朋友前来吊唁。塔塔藏在一棵树后,等其他人离开后才出现。
塔塔一身白衣,笔直地站在墓碑前,望着笑脸,面无表情。
她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甚至在雨中抽泣到晕倒。其实她很淡定,站着一句话不说,一直到天黑。
程诺,我们有很多协议,所以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