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的孪生兄弟》

许个愿吧

我许了一个愿望,一个可以在文字的世界里实现的愿望。

01

2065438+2009年9月,我93岁的父亲刚刚住院,我们聊天。他说,妈妈不擅长这个,所以你和你妹妹落后八年。

我说,那要看你了?/五岁!

那就不是我~/也不是你!

如果又是我,少了五年,少了八年。有什么区别?/当然不一样。也许你是个男孩。

我笑了。哦,没想到父亲还有这个遗憾。

2019 10父亲半昏迷的时候,我在他耳边说话,他每说一句话就点头。

我说:

父亲,感谢您和您的母亲教会我们做人要诚实,做事要认真;他点点头;

谢谢你让我们如此干净;他点点头;

谢谢你在我母亲去世后陪我生活了这九年;他点点头;

来世,我们还是一家人;他点点头;

下辈子,我是你的孩子;他点点头;

下辈子我就是你的儿子。他摇摇头~

这一次,他摇摇头。

我又哭又笑;哭笑不得。

02

我妈生我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双胞胎,可惜只发育了一个,那个变成了畸胎瘤,住在我身体里。

当我八岁的时候,我在家门口玩耍。突然肚子一疼,豆大的汗珠掉在了地上。然后住院,第二天手术。

取出两个拳头大小的肿瘤,打开。里面有头发和牙齿。

我躺在手术台上,自己看了看那两个肿瘤。切开后里面是什么是大人说的,我没看到。长大后想起这件事,后悔没有看一眼。

上大学的时候,和女朋友聊起了这段往事。女朋友开玩笑,我想认识ta。我叫方,有一次和闺蜜吵架。她说她不要方了,我要去找阿元。哈哈,那时候我们想象ta也是女生。

03

我从小就喜欢写作。从小学到高中,我的作文一直被老师表扬。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作家。

高考那年,语文老师说我文笔不错,但不突出。她告诉我,靠写作谋生很辛苦,老师的爱人是当时很有名的作家。

我注定不能把北大中文系作为我的第一志愿录取,但是我喜欢写作,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停止过。当然,我写的不是文字,是更不用说创作的,我感动地发现了一个美丽的记录。

大约五年前,我做了一个决定,开始写作,这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在我退休的后半段。

于是我把背包扔过墙,开始做各种准备,开始刻意练习,开始看天。

经历了所有笔耕人都经历过的阶段,我写作的目标越来越清晰明确。

我的目标是用文字来弥补我的遗憾。

是的,用一支笔构建一个世界,走进去,让那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成真。

我妈2010去世。2016年,我写了《我妈在2016》,里面我妈又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我的侄女在剧中参与最多。她看完就哭了。她说,她已经相信,周末回家,是奶奶给她开门。

2020年6月,我写了《父亲节,我带你回家》,我们向上帝请了一天假,让父亲回家,陪我在父亲节一整天的文字世界里。

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生死离别。我想,如果我有这个能力,我可以用文字留住和重塑我的生命,弥补我的遗憾和表达我的怀念,传承美好和分享温暖,我的笔就会有灵魂,文字就会有意义。

好吧,既然父亲有这个愿望,既然我应该有一个双胞胎伴侣,那我就用蘸了父母之爱的墨水的笔,努力去完成这个梦想,在今生再添一个弟弟。

我之前的文字大部分都是现实的,没有写过没有经历过的东西。某个环节出错可以,但完全捏造整个人生肯定不行。

为此,我很佩服穿越古装宫刺探鬼神的小说作家。我不知道他们的大脑里有什么元素。

我只有姐姐没有哥哥,也不知道有个弟弟是什么感觉。让他活生生的站在大家面前真的是一个挑战!

一位大作家说过,小说写到三分之二,里面的人物就活了。不是你写人物,而是人物带你前进。

这段话我印象特别深刻。有灵魂的文字真的可以让那个人像全息投影一样站在作者面前。问题是我要写三分之二才能跟上他。

我可以吗?试试看。

最近,我在Tik Tok读到,人们是在阅读了自己的人生剧本后出生的。哈哈,我会好好写的。也许,这个故事真的被上帝改写了,真的成了某人的下辈子。

于是,在2020年6月65438+10月65438+10月9日,我许了一个愿,我要用一支笔创造新的生活。

愿一切同心协力,祈求愿望的实现!

今天2021 2月19我写完修改完了,现在提交全文。

命令

我父亲非常想要一个男孩。在他弥留之际,我答应他,下辈子做他的儿子。

我妈这辈子本该生一对双胞胎,却一个就变成了我。这个遗憾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所以我想,要不,别等下辈子了。我会用笔写爸爸的儿子和妈妈的第三个孩子。

老大是我姐,老二是我,现实世界里只有我们。

这个孩子是老二还是老三?

起初,我想写我的孪生兄弟,但后来我想,我可以决定这件事。

我父母不在乎这个儿子是老二还是老三,但我确实在乎兄弟姐妹差别大,这个人很重要。

呵呵,那我自己做决定吧。我考虑一下,决定选哥哥。我哥更好,哪怕早出来一分钟。哥哥是为了崇拜,弟弟是为了保护。

这就是小说《我的孪生兄弟》的由来,上面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先说故事。

一个

我叫方,他叫袁。我妈说我是北方的方,他是AD里的袁。

他是时间,我是空间,他是天,我是地,他是阳,我是阴,他是圆的,我是方的。嘿,嘿,双胞胎,注定一男一女,惊天地,泣鬼神,西门吹雪东方不败,两人携手同奔牛。

我妈说我们关系小就好,处处配合天衣无缝,就好像出生前在我妈肚子里握手说合作愉快。

我们看起来很像。我们看脸一模一样的时候是分辨不出来的,但是看我们的动作、表情、眼神、手势,只要醒着看一眼就能一下子分辨出来。

能爬的时候,我伸出手,双手并拢停下,双脚跟上。我的小弟弟手脚并用向前爬。我爸说我是两驱车,我弟弟是四驱车。

吃饭的时候,妈妈喂我,小弟弟把樊凡拉进嘴里;如果妈妈喂他,我会狼吞虎咽。

只要我哭,他就不哭。只要他哭,我就不哭。

我妈说他会一直把左脚袜子脱下来,把左脚光着,我也会一直把右脚光着。如果我的左脸颊上有一粒米,她就会转过头来看着我的小弟弟。他右脸颊上肯定也有一粒米,很难尝试。

有时候节奏会被打乱。我们同步的时候,只要家里人够多,瞬间就乱成一团,一起哭,一起拆家,一起造反,一起尿尿。

我抓周的时候,我抓的是玩具听诊器,他抓的是玩具笔。几年后回头看,整个事情都反了过来。我替他抓,他替我抓。嗯,是的,后来他是医生,我是翻译。

我爸妈想省事。我们大部分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它们是中性的,黄色,灰色和绿色。我的小弟弟长得很快。没穿破的我还能继续穿。除了小裙子,我几乎没有粉红色的小女孩衣服。

我喜欢和我的小弟弟一起疯。我爸妈跟别人说,他们干脆生了两个光头男孩,我看第三个孩子一点也不像个女孩。

反正小时候那两个捣蛋鬼把一个大姐姐搞得够惨的。他们不看就闯祸,闯祸就被骂。

我说得早,他说得晚。我长期有翻译天赋,会帮小哥哥表达意思。

听我妈说,我们俩都不会说话的时候,有一次小弟弟哭了,哭得很厉害,我也哄不动他。我不能给牛奶或水,我不能抱它,我不能推车。我妈说,小祖宗,你在干嘛?

小哥哥哭的时候,我很安静。我妈真的没说话,就看着我。告诉我,小祖宗,这个小祖宗怎么了?

坐在床中间,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脚,左边的那只脚。

我妈赶紧坐下来,去看小哥哥的右脚。她发现他胖乎乎的脚的指缝里有一根小刺,好像是从炕上掉下来的。很疼。我妈赶紧处理了一下,没坏。小哥哥的哭声立刻停止了。

我们经常牙牙学语,我爸妈听不懂,只是看着音乐。我爸说,这两个加起来是什么?我妈说,大概是关于过去的。我爸说,他们过去能有什么?我妈说我肚子里那个小地方在一起呆了十个月。

我爸也说了,估计谁先出来要讨论半年。我哥说,我来。我是个男人。我先出去探路。我一哭,你就会跟着我。妹子说,好吗?你能做到吗?你为什么不把它还给我?我很担心。

我妈说,嗯,有可能。女儿谨慎,想照顾人,哥哥胆大,愿意冲锋陷阵。估计是儿子整天踢自己的肚子。

哈哈,我们听他们聊天。不用说,猜测非常接近。老公把女人唱得和颜悦色,颇有几分双胞胎交心的味道。

只有一件事我没猜中。永远是我,她的女儿。

是的,我们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人生剧本。

是的,在我们从天上下来找妈妈之前,我们读了人生剧本,知道了我们人生的计划。

大部分人都是一个人,一个孩子找妈妈,我们被误随机分到双胞胎队。

前面的双胞胎在看他们剧本的时候特别犹豫,看得出来他们真的很想放弃重新排队。

他们应该是反向的人,也就是说这个好,那个不好,那个好,这个不好。如果两个人的能量是100,这个人拿80,那个人只剩下20。

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出发,听他们的。没什么,你好的时候帮我,我好的时候帮你。不管怎样,我们中总有一个人的状态会很好。没问题,可以做到。

收到剧本的时候我们屏住了呼吸,但是打开一看,我们高兴了。我们太幸运了!我们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吗?

我们本该是互补的人,也就是太极和阴阳鱼的关系。合在一起,我们就是一个小宇宙。

嘿!精彩!完美!

要说男孩子的格局还是大的,人们可以屏住呼吸,在妈妈的肚子里安静地吸收营养,安静地成长。

我不能。想想就激动。哦,嘿,环游世界是多么有趣和令人震惊。

踢肚子,那都是轻的。如果不是小哥哥压着我,我可以在我妈肚子里翻跟斗。

小哥哥出生时哭得很大声。没有人知道他哭着迎接我。快点,快点,我们到了~!

01

我的小弟弟擅长数学,我的语文也不错。他擅长体育,我擅长美术。

从小学到高考,他的数学和物理都是标准答案。大大小小的考试,人家总是第一个交卷。老师弹弹眼睛,刷刷打个勾,在红色的100下面打个杠,然后把这张纸铺在讲台上。

陆续交卷的同学,不用嘀咕自己的疑惑,不用问老师,围着讲台看他的卷子就行了。

我羡慕嫉妒恨,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数学和物理就是无法超越班里的前十。和我小哥哥比起来,简直摸不到边,年级前三。

但是我语文很好,从小作文就被语文老师夸。

有一次小学六年级,轮到我们班出学校广播站的广播稿。我是宣传委员,向老师要稿。老师很忙,我转过头说:“今天就把作文交上来。”那天的作文还是没收的,老师还没看。

在家里,我不能只问他数学,他也不能只问我作文。我爸妈真的一次都不担心我们的学习。

很奇怪,我很长时间都解不出这道数学题。他三下两下给我几句,我就明白了。我对它印象深刻。

后来我长大了,他告诉我,我不应该感谢他,他应该感谢我。

他说,给我讲一遍,他会理解得更深刻,再记一遍;只要教我,他就会对这个知识点掌握的很透彻,无论他的眼睛在哪里都打不过他。

他说他稳定的好成绩有三分之二来自我的观众。哈,真有疗效。

我呢,是用小手看大书,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担心自己的作文,我从来不会写得顺口卡壳,我从来不会挠头不知道写什么。

小哥哥经常写不出来,但凭他聪明的脑瓜,我给你一点提示,他立马就明白了。

初三的时候,曾经写过作文《早晨》。他用圆珠笔戳了自己的脸颊很久。早上好。早上6点到7点打电话,起床吃饭,赶去学校。每天这样的流水账,没什么可写的。

我淡淡地说,就写你早上醒来,无意中听到父母窃窃私语聊天。

那一次,他的《早晨》得了A,在班里受到了老师的表扬。

02

他擅长运动。他喜欢篮球。他是学校篮球队的成员。他跳起来的时候,球鞋很贵,用不了多久就坏了。

我妈很豁达,买什么都便宜,除了鞋子眼镜什么都敢花钱,给他买名牌运动鞋,给我配最好的眼镜。

我觉得他数学好,和他体育好有很大关系。你为什么这么想?我只是这么认为。他充满活力,阳光男孩,每个人都喜欢他。

我也喜欢小哥哥,愿意纠缠他,他也愿意被我纠缠,因为我总是有用的。他很早就发现,我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弥补他,挽救即将落地的球。

一回到家,他一转身,把地上的一盆水踢翻了。那盆水真的泼到我脚上了。多好的运动啊!亏的是四月。

我爸一惊,正要骂他。我说:“哎,先脱鞋再洗脚。你的程序有什么问题?”~"

我爸妈哈哈大笑,“你们两个。”他什么也没说,马灵拿了拖把、毛巾和干净的袜子。说完,他看着我,蹦出三个字:对不起,我们对视了一眼,同时伸出右手。给我五个,哦耶!

很少有配合不好的时候,所以印象深刻。有一次一个叔叔来到家里。这位大叔结结巴巴,跟父母说完就走了。

看着大伯出去后,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出第一句话,生怕他也像大伯一样开口。我用眼神说你先,他刚开口就说我要上厕所~

初中的时候眼睛近视,不戴眼镜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越来越不爱动。笨拙的小四眼和蹦蹦跳跳的大男孩,一个是飞向天空,一个是钻入地下,一个是动一个是静。

我妈从外面喊他回来,别疯了,回家吃饭!我每次都不担心。人家作业做的好,回来的时间也对。从来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我妈妈把我赶出了家门。别看。你想要这双眼睛吗?出去玩找你哥。

他买运动鞋,我买眼镜。

每次体育课考试都特别3000m,担心死我了。我的小弟弟带我去学校操场跑步。反正每次考试都挂的那么快。好在前几年体育课只有及格和不及格,成绩有好有差,所以我的成绩单没有现在这么漂亮。

尽管如此,除了中文可以和哥哥比之外,我还有一点很骄傲,那就是我在学校乐队,我会演奏乐器。

呵呵,他去看比赛,我去看表演。我们学校的篮球队很棒,我们学校的乐队也很棒。

我们在很多地方演出过,印象最深的是在人民大会堂的那场。学校和企业的外宾都做过电视领导,很多人看过我们的演出。

有一次,我们在解放军给我叔叔表演。那年我小学四年级,我的节目是琵琶独奏《射回来》。

我唱完一首歌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走下舞台,掌声越来越大。

节目上只有一首歌,我就准备了这首,但过了一会儿,呱呱的掌声变成了有节奏的要求回报的掌声。

老师蹲在我旁边说,再弹一个。我很笨。你在玩什么?演奏另一首洪湖水。

我走回舞台,观众立刻安静下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谁弹了我手里的琵琶。

一个音不对,一个音不对。台下的解放军叔叔开始慈祥地微笑。当我终于唱完整首歌的时候,全场再次爆发出同样热烈的掌声。

这一次,房间里传来了慈爱的笑容,还有人小声说话,把孩子吓了一跳。

我和小哥哥一直是父母的骄傲,他们一直很担心我们,直到非典那年。

01

高考那年,小弟弟跟妈妈学医,我跟爸爸学外语。我们得到了我们想要的。高考他理科班第一,我文科班第一。我们的甘昆传说据说在母校流传了很多年。

18岁以后,我们大概长大了,我们的孪生感应还在,但是干坤小宇宙的气场差了很多。到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们童年的神话已经完全变成了传说。

我妈当了一辈子医生,太了解医生的辛苦了。弟弟考上之前,妈妈和他深谈了一个晚上,医生的辛苦和善良通过一个个小故事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走出父母的家门,我在小哥哥闪闪发光的眼睛里看到了多一点坚定和怜悯。

爸爸还和我聊了一晚上,那次谈话让我对学习和从事翻译产生了期待,让我更加敬畏。

爸爸看着正在播出的《新闻联播》对我说,你听他说什么,三秒后开始讲,重复他说的话,听他下一句。试试~

我以为很简单,但是两句都没听懂。爸爸接着说,有一种翻译叫同声传译。刚才你用同一种语言跟他说话,他要换一种外语。

翻译是两种语言的穿梭,两种语言都要精通。

一个顶级的口语翻译可以打开一本英语书,看着英语,用优美的中文对你说,就像她在读中文文档一样。

这就叫专业!既然决定要学什么,就要尽最大努力把它学到顶,记住了吗?

02

我们大学的日子都很惨,情商低,人缘差。我们是两个书呆子。

我先毕业,比弟弟早一年工作。那一年,弟弟忙着写论文,其他没什么变化。我有一个爱好,我喜欢历史国学和中医。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有文科女朋友,后来我们决定不要了。

他的西医语言只有他妈能听懂。他跟我们说话,就换成中医语言。我们很乐意从中受益,让他免费开课。

他举例说,盲目吃补品会流鼻血,就像锅里没水就添柴,不会烧。通俗易懂!

我母亲是西医学者。我不管他七七八八多读书。而我爸却表现出一个老学究的魄力,认真听他讲,按他说的做,还不厌其烦地捏他的耳朵。

我爸想拉我妈一起,试过很多次。我妈不管,也不和夏虫说话。

实习那年,小哥给我讲医院的故事,说有一次在走廊中间,一个病人突然晕倒。他上前扶住,然后把病人抱到病房。

他说病人看起来不胖,但是很重。当他背诵的时候,他想起了几年前他申请医学院时他母亲和他的谈话。

妈妈说有一次,一个大叔病人晕倒在楼道里,那次前后除了我没有别人。我抱着,以为年轻人力气大。来吧,我用尽力气把它抬上楼了。

好重啊!就那一次,不知道是灵光一闪还是怎么的,腰就没好,一直到老都没好。只要阴天下雨,就疼。

这,在医院里,是最小的事,没什么,说不出的事。

小哥哥说他妈妈体重不到163,100斤,他背着一个叔叔160斤。他想不通当时是怎么扛着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天我把病人背在背上,瞬间明白了那天晚上我妈说的话。

连续八个小时站着做手术不难。医生工作太辛苦了。电影《中年》中潘虹饰演的眼科医生只是冰山一角。

更不用说你每天要面对的生死。

01

作为一名医生,小哥哥第一次面对死亡哭了,我印象深刻。那一次,他哭得很厉害。

我见过他一生中哭过几次。每一次背后的故事都惊心动魄。他越长大,哭得越深,越痛苦,越抑郁。

第一次哭是为了我们的小发和肝癌晚期。

太年轻了,对我们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从住院到死亡,两个月后,他主动停药,他放弃了。

小哥哥哭着求他,我们一起打赢这场仗好吗?

眼里没有光,看着小哥哥说,哥们,下次!

小哥哥告诉他妈妈,从我决定学医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面对生死的准备。我可以接受意外,也没办法。我尽最大努力与疾病斗争到底。

但是,但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放弃,我不能接受任何对生活的放弃。

我不知道他年轻时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他没有爱情?

小哥哥重新审视自己学医时的远大志向。那是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医生的无奈。

他不能阻止健康人得癌症,他不能治愈晚期,他不能延长病人的生命,他甚至不能阻止病人放弃生命。

“要我用吗?!"

面对迷茫的新医生,做了一辈子眼科医生的妈妈说:

儿子,你知道每次纱布转圈拆开,病人睁开眼睛重见光明,我有多开心吗?你知道看到病人松开我的手,一步一步不情愿地从医院回家,我有多开心吗?

你知道那些年我每年治疗眼睛被鞭炮炸伤的孩子有多心疼吗?你知道告诉一个年轻人他将永远失明我有多难过吗?

是的,儿子,这是医生。每一天,当你踏进医院面对病人的时候,你的肩膀上都肩负着使命。

一开始我也以为精湛的医术才是任务的全部。慢慢的,我明白了,最好的医生就是预防人生病,把小病治好,把大病消灭在萌芽状态,在大病面前与患者携手战胜,在尽最大努力认命的同时,对生命充满敬畏和希望。

02

我的小哥哥后来告诉我,这辈子能当医生,能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迎接一场又一场战斗,他很幸运。他说,他的老师,他的同事,甚至昏迷的病人,都是他的战友。

他们冷静分析病情,密切关注变化,果断决定下一步计划...这一切就像一个战场。

一直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醒来后和小哥哥有了家的感觉。他说他记得小哥哥对他说的一切。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加油!我们一定会赢!

2003年非典,小哥哥得了一枚勋章;那段时间,我让父母担心得要命。

01

我和我的小弟弟在同一天结婚。他媳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老公是他哥们。

恋爱时惊天动地,婚后鸡毛蒜皮。

我和我的小弟弟是双胞胎。他和能和我相处的人结婚,我和和他亲近的人结婚,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多好啊!我和哥哥都觉得很美。

我从来没想过兄妹做坤,夫妻做坤是完全不一样的!

结果一半一半,激情燃烧的时候,太棒了!激情不燃就不好了!

这个意外的结果激发了我和小哥哥早些年的合作潜力。他们跟我吵消防,我们跟他吵消防。两对四个人从来不会同时发火。

姐姐一直在国外,每年回来看着弟弟我都感叹,这日子过得多快啊,你们俩都结婚了。

结婚第二年,我妈就退休了。

小哥哥的宝宝是女孩,我的宝宝是男孩,两个孙子都放不下。

我们家离我爸妈家不远,没事就把孩子接回去。如果我妈愿意,她可以把两个孩子留几天,只要她愿意,留一行,留两行,或者不要。总之,大部队怎么部署,由她自己决定。

巧的是,两个孩子有点像我和小时候的小哥哥。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不想分开。

逗我爸妈开心,我每天都合不拢嘴,满脸放光。

孩子又吵又累,却活泼快乐!

最让我爸妈兴奋的是,两个小宝贝在原声中重现了我和小哥哥的神话。儿童雷语的有趣故事让我500多岁的父母返老还童,仿佛回到了30年前。

老两口放下所有专业,全心全意照顾两个孩子。奇怪,小孙女跟阿姨在一起很安静,小孙子跟叔叔一样活泼。

02

几年后,小哥哥女儿考上了北大中文系,理想是作家。儿子留学归来,学的是应用数学和金融工程。他的志向是大数据。

我父母的晚年充满了我们的幸福和治愈,尤其是我们的两个孙子。每次回首岁月,都能听到全家人爽朗的笑声,这种笑声已经持续了30年。

两位老人幸福地活到93岁。他们健康、乐观、平和、安静。无论坐在哪里,他们经常用眼神寻找对方,目光相遇,微笑。

有一次追老人,遇到小哥哥的眼神。我们学着父母的样子,相视一笑。

爸爸自豪地在族谱上写下了我们全家的名字和教育背景,出身党员。

我妈临终前对我说,我舍不得分开。父亲临终前对我说,这辈子我无怨无悔!

结局

为了弥补父亲临终时向我倾诉的遗憾,我用笔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兄弟。以上所有关于哥哥的描述都是虚构的。爸爸妈妈,你们喜欢他吗?

下面的话回归现实。

有一年体检,无意中听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几十年没听过了,“畸胎瘤”。两个b超医生边录边聊:“xx畸胎瘤死了。”

天啊,畸胎瘤会死人吗?畸胎瘤是指母亲本应生下双胞胎,但发育不良,只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变成了良性肿瘤,被这个孩子从子宫里取出来了,做手术切除就可以了吧?

医生惊讶地盯着我。我说我八岁做了一次手术,没事。医生说,哇!你很幸运。我认识的几个畸胎瘤患者都死了,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活下来的。我说,真的。

不知怎么的,那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在对我微笑。

“这辈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多么精彩的人生剧本。拍摄前就完成了。下次吧。

记住,昂,这辈子你们是两个人,虽然我不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