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瑶故乡之旅
漂泊的心——琼瑶故乡之旅(上)
一、衡阳一天比一天好
琼瑶终于回来了,回到了她的家乡衡阳。
“无尽的乡愁,无尽的乡愁,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所有的乡愁和乡愁都能一笔勾销。”这是琼瑶在1988年初访问大陆时表达的思乡之情。这是5月6日下午5点,1989,琼瑶和她的丈夫平陶昕先生在他们下榻的盐城饭店门前停下来。迎接她的是她的叔叔陈祖祥、陈(作者)、表哥陈世伟、表哥陈丽君、有关政府领导和酒店工作人员。
琼瑶长着卷发和鹅蛋脸。565,438+0岁的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在琼瑶的陪同下,被琼瑶称为“湖南骡子”的欧阳常林(时任湖南广播电视报记者,现广电部主任)跑上来打听我们和琼瑶的关系,把我们介绍给琼瑶。琼瑶带领她的丈夫陶昕与她的亲戚握手。她问我的第一句话是:“我们陈家来了多少亲戚?人都到齐了吗?”
她略带台湾省腔的「国语」,听起来深情又很亲切。我告诉她:“我们刚刚得知你到来的消息。衡阳市有亲戚来了,很多没到。农村老家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这时,的堂弟王代勋、堂弟王、堂弟唐和堂弟小刘也赶到了。琼瑶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表妹,她姐姐抱住了她,泪流满面。她久久不肯放手,激动地哭了。怎么能不激动呢?海峡四十年,第一次在家乡相聚。放开那张亲密的脸,再次握住彼此的手,含泪对视。那眼神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的情境。童年的凤凰(琼瑶的本名)让表弟手拉手绕着衡阳街走,去上小学。有一年,凤凰的父亲陈志平被扣在上海,母亲袁杏树去外地教书,于是凤凰和弟弟们的照顾就交给了表姐代勋。年少时的表哥戴勋和年少时的表哥戴杰,相识于60多岁。那年她去台北,舅舅还是摇篮里的娃娃,重逢是“不惑之年”。
琼瑶说,“我说过,我会回来看你的。我每天都想你,想我的家乡。”
“如何陪雁,衡阳天天”。欧阳修或聚或诉离愁的话语,与琼瑶这个游子的心是如此的相通。
第二,人如秋雁。
在琼瑶夫妇下榻的盐城宾馆3号楼6楼的套房里,失散多年的亲人聚在了一起。生活在异乡的琼瑶和她家乡的亲戚们都盼望着这一天。两岸骨肉,彼此期待,感同身受。“当年轻人离开家时,当地的口音‘已经’变得没落了。亲戚不相识,笑问‘族谱’。”
我的大哥和琼瑶叔叔陈祖祥(抗美援朝志愿军,负伤立功)曾经抄下与琼瑶有关的家谱,送到琼瑶。这时,他拿出同样的家谱,在琼瑶面前展开。她抱着寻根的心态看了看族谱。追根溯源,芷江陈氏远祖陈超之,明朝时正式拜魏震将军,与王船山作战失败后,居住在芷江郁秀村。琼瑶是第十一个孙子。
陈的祖父是清代江西九江知府,被任命为九江造船厂总经理,以清官。魏徵去世后,她的家庭财富下降,直到她的祖父,我的叔祖父陈墨西出生。我叔叔从小就很聪明,是老师教育出来的。他可以凭记忆阅读。1890年乡试考取林称号,1907年毕业于两江质量师范学校。65438年至0909年留学日本,认识黄兴。黄兴将他介绍给孙中山先生后,孙非常欣赏他,并与他关系密切。不久,黄兴介绍他入团。1911年1911年武昌首义,1912年初(民国元年)随孙先生回国。次年,应湖南革命家黄阅之邀,赴甘肃周琴(今天水市)议义。起义军一举推翻了清朝在甘肃的统治,后被任命为甘肃军政府教育署署长。1914年,袁世凯为了恢复帝制,将国家主权出卖给日本。他弃政从教,回到衡阳老家,在路楠师范学校任教。孙中山在广州成立了革命政府大元帅府。他被叫到广东,在那里接受了简短的咨询。曾任湖南省婺源县县长,北伐总指挥部顾问。作为一个清官,百姓称他为“清官”。的父亲,属于“项”一辈,他的名字叫。1949年,他和妻子袁杏树带着孩子离开家去了台湾(叔叔和我父亲不想去台湾,兄弟俩留在了衡阳)。她的父亲,至今仍在台湾省从事教育工作,是台北大学教授,著名历史学家。他主编的十部中国通史丛书得到了台湾和中国大陆专家学者的一致认可。
琼瑶本人属于“诗”字,其音乐名为陈世哲。1938出生于四川成都,1949随父赴台。到1989,她已经离家四十年了。听着家人追忆往事,看着族谱,回忆着爷爷生前的功绩,她陷入了沉思,更加深了对爷爷的崇敬。
“可是,”琼瑶深情地说,“爷爷已经去世了,我们没有在他的晚年见到他,太可惜了,可是他老人家却留下了那么多的精神财富。”。她从小就能背很多诗,适当的时候经常用一两句。“雪泥红爪”是苏东坡的比喻。我说:“苏也说过,‘人来信如秋雁’。去年,你说你会回你的家乡看看。果然你像衡阳鹅一样准时回来了。你真的守信用。”
琼瑶笑了,平先生也笑了。太幸福了,有老公陪着。平先生是模范丈夫。他上楼后被“湖南骡子”欧阳常林叫去,商量在横三的活动安排(其实是官方安排)。他一回来就从冰箱里拿出冷饮给大家吃,当然也少不了妻子。忙完之后,他安静的坐下来,依旧安静的听着妻子和亲人的谈话。
不知是谁问:“琼瑶,你去年没有回家看大陆。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琼瑶很尴尬。我说过,琼瑶在她的新书《割舍乡愁》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几十年过去了,你还在乎多等一年吗?
第三,绿杉翠竹是衡州。
当我提到琼瑶的《剪乡愁》时,戴勋的女儿、琼瑶的表妹小刘拿出几本《剪》的书,让琼瑶签名。琼瑶的钢笔书法非常文艺,非常漂亮,我向大家推荐。她频频摇头,说字写得不好,很谦虚。然后她对我说:“我听说季春叔叔的对联写得很好,就像满爷爷一样”。她说的爷爷是指我父亲。我从小受家庭影响,只有一些这样的爱好。她,和平先生,爱好书画和古玩收藏。1986,听说他们要回来了。我写过一幅清代王昌的中堂图:“颜回峰声断,青柏竹横舟”。本来想把它们挂在书房里给人一种留在家乡的感觉。但在人们等待之前,我不知道是哪位老先生“观看”了这幅书法。签完小刘的名字,开始做家谱,她说想搞清楚大家的辈分,免得叫长辈“失误”。我们报出自己的名字和世代,她小心翼翼地找出族谱上的名字让我们“对号入座”,写在族谱的空白处。这里人太多了,她都记不清了。二十年前,我四十岁的时候,比她小十一岁。一不小心就被我年轻的脸给叫了。我觉得不对,就抱歉地笑了笑,说:“你看,我一直说‘你,你’,忘了叫我‘季春叔叔’”。
我和大哥都是高年级学生,琼瑶让我们坐在沙发上和她聊天。请随便吃剩下的。各位,请跟我介绍一下莫西叔叔晚年的生活,这是琼瑶最关心的问题。事实上,我叔叔晚年生活很好,也为有关部门工作过,但长期住在兰芝别墅,月薪近百元(50年代物价低,相当可观)。1960年他去世的时候,国家正面临着一场巨大的自然灾害,物资匮乏,从未遭受多大的损失。他受到政府部门的照顾,经常计划供应猪肉(当时是一种美味)。这位老人一生节俭慈善。他经常把一些计划好的猪肉和一部分工资给邻居。他深受群众的尊敬和爱戴。如果你身体不好或者有什么困难,总有亲戚和热心的邻居照顾你。
我记得我父亲过去常去莫西叔叔的别墅。那时候我还小,父亲几乎每次都带着我。我叫莫西叔叔,因为莫西是最大的。我爸爸的名字叫陈少力,他擅长写作。他从小就是大姑父,跟着孙中山先生一起长大。他是名副其实的大姑父的秘书。虽然我叔叔老了,但他仍然忙于写作。他的手稿有时是我父亲起草的,大部分是我父亲抄写的。对我来说,在家或在别墅里做墨水研究是很自然的。《船山故居与墓的演变》和《湘西草堂如何保护》等书稿应作为提案参加省人代会。因为赶时间,我叔叔不让我父亲把手稿带回家(别墅离我的住处郁秀村有两英里远),所以他应该让他父亲把同一本书写在这个案子上。两支毛笔,一块砚台,增加了我的“工作量”。我两只小手轮流磨,手都酸了,磨墨还是供不应求。那时候,我还没有上学。受父亲和叔叔的影响,我能够阅读和学习书籍。有一次,我在纸上涂鸦,听我叔叔和我父亲谈论他在台湾省的儿子菊池和志平兄弟,以及那里有什么“凤凰”。我问凤凰是不是鸟,会不会飞。大姑父说‘凤凰’会飞,它能飞到楼上去。我叔叔的书房在二楼。天真幼稚的我以为真的有一只凤凰在楼外飞翔,却不知道舅舅指的是那只飞到台湾省岛的凤凰(琼瑶)。可想而知,老姨夫是多么渴望思念骨肉分离。30多年后,凤凰终于飞了回来,不是飞向书房,而是飞向坟墓。
4月9日,1989,她开始了第二次大陆之旅,逛北京,看Xi安,逛洛阳,探长沙,逛张家界,最后回到衡阳,归心似箭。她张着嘴,要和很多人打交道才能说话。当人们进入酒店时,他们没有注意洗脸。为了让琼瑶和他的妻子休息,每个人都起身离开了。但是她丈夫和妻子打算邀请所有人去酒店吃饭。
漂泊的心——琼瑶的故乡之旅(下)
第四,精卫将诚心填壕。
在餐桌上用餐时,琼瑶和他的妻子非常讲究资历,他们必须让他们的叔叔坐在嘉宾席上。大哥一定是琼瑶和他的妻子坐好了。我和侄女丽君支持大哥的意见。戴勋、戴杰和赵雪是琼瑶的支持者。双方谦恭有礼,久久伫立。还是我想了一个“交叉法”,让和她项叔叔坐在桌子上,我和平先生坐在两边,最后坐了下来。琼瑶举起酒杯站了起来,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她说:“两位叔侄,为四十年后的重逢干杯!”
大家都站起来,让我敬一杯:“敬‘新爷爷’平先生和姑娘回娘家,敬两岸亲人能相聚四十年。干杯!"
琼瑶和平先生都很简陋,圆桌可以旋转,拿食物很方便。他们带头劝食。我们碗里全是菜,依次劝。我们都不同意这一点。琼瑶说:“40年聚一次,劝你做一次饭,也不算多。”经过协商,劝菜的“专利”交给了表哥。她开玩笑说:“赵雪,你在这里不年轻,但你是最年轻的。”加油,劝食,多给长辈。"
作为名家的长辈,我们有喜有悲。那时候,正因为我们是琼瑶的亲戚,“政治待遇”每况愈下,但无论我们受了多少苦,我们都不敢告诉她,我们不妨幽默一下。我告诉她,有一次我在书店买书,一个胆大包天的人说我是琼瑶的叔叔。大家听到第一声爆头,然后摇头,有的甚至干脆说:“呸!他是琼瑶的叔叔?拿着证明,看看你为什么是个大叔,假的!”还有一次,琼瑶的名著《窗外》在衡阳发行,迅速成为年轻人的抢手货,书店里挤满了读者。我和朋友也挤在其中,看的书也不多。那个朋友怕他买不到,于是灵机一动,居然打出了“琼瑶叔叔”的牌。不想真的工作了,我们也得到了“优先权”。想起这段有趣的往事,当我第一次与琼瑶共进晚餐时,我不禁激动地说了几句话。然后话题就变了,我问她有没有兴趣回老家拍电视电影,或者投资什么的。她说她很愿意回来拍戏,但是家乡没有机场,没有高速公路,拍戏服装太多,真的不方便。记得同年9月,她拍摄了电视剧《六个梦》。虽然她没有回衡阳,但也是在长沙拍摄的。从恒恒返台四个月后,我们的伯侄关系与省会荣源大酒店重聚。她把她的电脑和打火机给了我作为惩戒。
我现在还很珍惜,但我心里更珍惜的是她在盐城宾馆的晚宴上深情地说的一句话:“干杯,我衷心感谢家乡的读者朋友们,感谢家乡所有的亲人!”
话题转到她夫妇的皇冠杂志和出版公司。他们告诉我,出版公司是自己全资的,有60多个员工(不是现在网上上传的什么家庭小作坊),每年出版几百本书。然后平先生问我有没有看《皇冠》杂志,邀请我去台湾省走一走。
晚饭后,我去衡阳汽车站为第二天回芷江祭祖的琼瑶一行联系车辆。我听说这是台湾省琼瑶的包车回家祭祖。车站负责人很热情,指着我选的几百辆公交车。我告诉他,市政府接待处主任王雄飞(现衡阳市政协主席)亲自过问汽车的使用情况。他说,市委、市政府领导要求所有司机,大车、小车都要在宾馆过夜,对车和司机的条件要求很高,安全问题要严格把关,确保万无一失。
琼瑶的家乡之旅原定了三天,时间很紧。领导没有安排她和衡阳文艺界人士见面。她1988去过北京,1989回过老家。市文联一直准备找她座谈。当我介绍这一情况时,琼瑶说,“我的时间不归我自己支配。这次不能和家乡的同事相聚,我深感遗憾。我真诚地请季春树转达我的歉意,并为我表示感谢。下次一定会去看望家乡的同事。”
在琼瑶夫妇给我们赠送纪念品的时候,我也为他们夫妻准备了两幅《朱梅》的国画作为纪念,而不是当年“观赏”的《绿杉翠竹》书法。因为是我自己画的,夫妻俩很开心地说:“一定要好好珍惜。”第二天,她的表姐石华也赠送了一幅书法作为礼物。
晚上告别时,我转达了市文联领导的祝愿,并请琼瑶为文联主办的文学双月刊《文坛》题词。她非常高兴地接受了。
8号告别衡阳前,她让我把题词转到文学界。可惜我转给了一个文坛负责人,他不高兴,不肯收。这显然是琼瑶不去“论坛”造成的误解。我依然小心翼翼地珍藏着碑文。这是她写的-
文学界的读者们:
我把对家乡的爱抛在脑后,
愿你们永远幸福。
很久以后,我还在想,为什么琼瑶不能安排自己参加那个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误会,更是对“时空”和“历史”的误会的“讨论聚会”。一个中秋的深夜,我独自在淡淡的月光下,漫步在湘江岸边。当时海峡两岸刮起了“公投”风,其用意无非是想利用两岸的天然屏障,切断中国人民由来已久的血脉。那些“乡愁”游子的心会认同吗?有没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幸福?“误会”不会再发生了。看着刘香,若有所思,在月亮上徘徊...我似乎捕捉到了一点灵感,又回到了《无为轩》的研究中,偶然得到一首诗:
关于琼瑶记忆的思考
两岸同源好泛舟,湘江母亲唤一声柔。
乡愁难白头,越是民族大爱,白头越多。
别在台上唱了,世界很可怕你也不回。
危险在天然护城河,但精卫会诚心填壕。
漂泊的心——琼瑶故乡之旅(下)
动词 (verb的缩写)现在,在我的村庄附近,遇见人们
春夏之交的五月,天气晴朗。对琼瑶来说,衡阳西乡的一草一木都是陌生而可亲的。40年前,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每次和父母从衡阳去渣江都,都是坐轿子。轿子窗外的山川都欢乐地起舞,与鸟共舞,唱着歌,羊肠小道静谧而神秘。这些难忘的场景经常像电视一样浮现在脑海里。今天的山川依然在欢快地载歌载舞,更加清爽激动,更加妖娆可爱。这种微妙的感觉变化反映在琼瑶的脸颊上。产生这种奇怪感觉的原因应该是“轿子时代”和“轿子时代”的变化。这是假设琼瑶的心理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变化。在这次变故中,她和丈夫平先生乘坐一辆汽车,穿越西毒,进入了湛江境内。
渣江是衡阳西乡第一镇,位于城西北约60公里的蒸水,是历代重要的物资集散地。公路未修之前,水运发达,蒸馏水汇集湘江,沟通了西乡与外界的物质和文化。清代,王船山多次游览渣江,寻找钟吾遗址,并作诗。蜀汉著名学者刘巴、清代名臣、清末民初伟大的书画家曾等都诞生于此。我的祠堂《郁秀村》是曾写的。
琼瑶的祖籍兰芝堂和祖堂郁秀村相隔一座山,在扎江西北五公里处。这里的土地呈红褐色,典型的红壤丘陵区。在过去,扎江和兰芝堂之间的一条石板路最初是由的祖父魏的弟弟* * *和家族出资修建的。(注:* *和氏指兰芝堂所有陈姓人口,不论在家或在外,收入归公,统一支配,实行“家* * *产主义”,延续多年,至今仍是佳话)。如今,石板路已经成为一条开放的道路。这是当地政府专门为琼瑶在家乡探亲祭祖而修建的。
5月7日凌晨11,车到兴隆小学。琼瑶一走出车门,一位嫂子热情地递给她一碗茶。她津津有味地品着四十年没喝过的家乡茶。与此同时,教室门口张贴的横幅大字映入眼帘:“一碗绿茶敬游子,意为好水甜。”临近中午,气温很高。村民们看到琼瑶夫妇满头大汗,递给他们两把蒲扇,高兴地摇着。用来接待琼瑶一行的兴隆小学,原是一所破旧的校舍。在回老家之前,她听说当地需要重建但没有资金,就慷慨地捐出了重建项目所需的一切费用。重建后在全县村级小学中是一流的。当地政府想以琼瑶的名字给学校命名,但琼瑶婉言谢绝了。
琼瑶一行在书桌搭成的“茶几”前落座,与叔伯陈鄂、陈忠贤、陈、、陈久祥、陈卓祥、堂弟陈世洛、堂弟陈、陈、陈世华等村领导及亲属欢聚一堂。这次大陆之行,琼瑶原本把第一站安排在衡阳,以便清明扫墓祭祖。因为是雨季,道路施工难度大,进度慢。为了让琼瑶尽快回家,村民们争分夺秒,冒着风雨日夜抢修4公里的公路,架起了一座拱桥。与此同时,在关埠乡石波村小学和兰芝塘之间,新建了一条约一公里的公路,与另一条公交公路相连,琼瑶和他的妻子对此表示感谢。
与琼瑶交心的陈世洛,原来是她小时候一起玩游戏的“小哥哥”。现在,他的鬓角被岁月染白,刻出的皱纹都不敢第一眼认出对方。1988大陆巡演结束前,湖南电视台记者黄子霖专程前往祖籍地兰芝堂和莫曦爷爷墓园拍摄电视录像。视频里,她看到了自己破旧的祖屋,爷爷的黄土,还有在县税务局工作的小哥罗。此时,琼瑶多么想听听他的祖屋,祖父的坟修得怎么样了。但是,“现在,在我的村庄附近,遇见人们,我不敢问一个问题!”毕竟她已经扑进了家乡的怀抱,沉浸在淳朴的乡音和深深的乡愁中。
六、脸颊上两行泪水
大约12时,琼瑶和他的妻子来到他们祖父的坟墓前,代替他们年迈的父母献上祭品和鲜花及花圈。司仪以纪念仪式开始,并默哀片刻...
伴随着琼瑶的祭祖活动,除了衡阳市内的一些亲戚外,许多居住在祖居和散居国外的亲戚也来了。更多的人是本地人。他们都是自发而来,挤满了莫西公墓周围的小山,至少有5000人。他们欢迎琼瑶,悼念莫西的先贤。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莫西叔叔历任湖南省第一、二届人大代表,湖南省文史研究馆研究员,省参事室参事。八十多岁了,晚年仍然坚持做一些对社会和人民有益的事情。作为人民代表,他除了参加代表大会,还经常以省代表的名义给各级政府写信,代表人民,大声疾呼。比如他建议包产到户,揭发浮夸虚报,反映贫困,要求拆除食堂,所以最终被归为“右倾”。因此家喻户晓,深受喜爱。西乡人民至今没有忘记这位省代表。当他的孙女回来祭奠祭扫时,他们也缅怀和悼念他们的代表。
莫西叔叔生前长期从事教育工作,一生推崇船山思想。八十岁时,他从教育界退休,担任《衡阳县志》编委会主任委员。1955年,他先后两次到湘西草堂和船山陵园,召集当地群众和有关部门负责人座谈,走访船山后人,收集船山史实,考察湘西草堂和陵园的组织沿革,撰写了约3万字的调查报告,引起了时任湖南省委书记周和湖南革命委员会负责人谢晋的重视,多次写信肯定他的工作成绩,关心他的生活和健康。
默哀后,琼瑶和他的妻子在他们的祖父莫西的墓前敲了三下,拜了九拜。琼瑶,莫西生前最宠爱的“小凤凰”,没能在爷爷去世前“飞到”楼上的别墅,但最终“飞到”了自己的身上。当年的公孙氏和公孙氏,怎么也想不到,一场小小的别离,会成为千古绝唱。四十年的乡愁,四十年的乡愁,无限的留恋,无限的哀思,怎能几鞠躬就一笔勾销,“坟前一瓜叶菊,腮边两行泪。”
祭奠仪式结束后,琼瑶夫妇想去爷爷的墓地看看风水,但满山的人挡住了他们的路,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无法实现这个愿望。只要仔细看看新翻修的坟墓就知道了。高高的汉白玉碑上刻着她父亲在台北写的碑文;可想而知,水磨石预制板建造的坟墓规模之大,劳动量之大。墓葬修缮前,受琼瑶委托,欧阳常林多方联系,得到了有关部门的热情支持。长沙和县里都派了工程师实地勘察,精心设计,所有材料都在长沙预制装运。当时正值清明雨季,从唐傲到墓园的道路正在维修,不能通车。围绕坟墓建造的花岗岩预制块每块重达一吨,只能用板车一次搬运一块。除了少数路基好的地区可以用手推车,其余都是靠人力推着前进。有时候滑板车陷在泥里,很难把轮子弄出来。头上的雨水,脚底湿滑的路面,水和汗的交换,让它寸步难行。从清晨到午夜,没有人抱怨村民和长辈们吃得苦,忍受着工作。他们认为莫曦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圣人。他曾跟随孙中山推翻帝制,也是为国为民献余热的省代表。现在修路只是对前辈的一点点回报。承担修路任务的刘一村和兴隆村的村民一直在努力工作。春耕时节,很多村民白天忙农活,晚上转而修路;谷峰乡领导召集17乡村干部分段督战,空闲时还和村民们一起挥汗如雨,令人敬佩。清明节那天,我和大哥从衡阳去给莫西叔叔扫墓。当我们经过正在施工的道路时,天已经黑了,村民们正在全力以赴。大哥问他们为什么不收工,他们说只要琼瑶能尽快回来,我们愿意受一点苦。为了答谢乡亲们,琼瑶在兰芝堂摆了几十桌酒席,酒席的对象是方圆的乡亲们,新人也有份,修路的都是酒席的客人。宴席上用的菜、饮料、碗、筷子都是县政府的西毒专车运来的,怕打扰村民的正常生活。每桌十几大碗菜,水和鱼装在大脸盆里。琼瑶尊重渣江的宴席习俗,菜肴都是半干汤。据说汤的内容其实很丰富。怕乡亲们吃不饱,吃不好,酒席又丰盛又真诚。欧阳常林先生不仅亲眼目睹,还用相机留下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幕,这也是兰芝堂前所未有的节日。
兰芝山庄与兰芝堂一箭之遥,又名排灯舞,因其外形和结构与舞龙时使用的排灯舞相似而得名。灯箱是由莫西叔叔设计和建造的,二楼书房四壁有书。这里是叔叔晚年写作的地方,也留下了许多小时候琼瑶的童趣轶事。按理说,琼瑶应该去“旧居重游”,但她就是不去。也许只是如今的灯房已经今非昔比了。在陈的亲属和平先生的陪同下,她静静地坐在会堂台阶上的木凳上,静静地哭泣,仿佛没有人看见。十分钟前走进朝门和石板坪,看到几十张八仙木桌等着给乡亲们端上桌时,她还是那么开心和激动。这一幕不仅有欧阳常林先生的摄影为证,还有我拍下欧阳手里的相机,瞬间成为永恒。但暂时的感伤不应该是永恒的。一个以爱情闻名的叫琼瑶的女孩怎么会没有感情呢?爷爷早就过世了,说物是人非,物非,人非,留下的祖屋空得面目全非。她和哥哥们曾经捉迷藏的深宅大院在哪里?为什么听不到爷爷亲切的呼唤...
七、不信衡阳雁不回来
人生苦短。今天是琼瑶赴台60周年,也是她1989年回乡20周年。这二十年来她的乡愁和乡愁怎么样?她没有忘记她的小故乡,她的大故乡更不用说。1988开头她去北京的时候,很多出版社主动把她作品的出版费寄给她。据说她把那笔巨款无偿捐给了湖南的公益文化事业。她为湖南的文化建设、湖湘文化的复兴和文化湘军的崛起做出了巨大贡献。没有她的影视文化,可以说不会有今天这么辉煌!《六个梦》、《还珠格格》、《梅花三弄》、《水云剑》等十几部电视剧与湖南史静电视台合作,既是对家乡的支持,也是个人的情感投入。衡阳她怎么能忘记衡阳是她的祖籍,是她真正的家乡?似乎缺少了更多来自家乡的情感注入。然而,故乡呢?衡阳不缺情感,缺的是欧阳常林那种“湖南骡子”的倔强。为了面对面采访非常低调的琼瑶,他全程跟踪了琼瑶大陆之行的日程,直到参观三峡舰才接受了他的采访。彼此缺乏沟通让他受到了冷落,我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可想而知,正是因为他“倔强”的力量打动了琼瑶的心,湖湘影视文化异军突起。如果因为堵车,我在饭局上邀请琼瑶夫妇回老家投资建设,那么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衡阳的交通不是落后,而是观念问题。琼瑶是衡阳的世界级名片,非常响亮。如果你同意,我们过去有没有好好利用这张名片?试想,华语世界有多少代年轻人进入了“琼瑶热”,一代又一代出现了“热潮”。恐怕大部分都会很乐意接受这张名片。如果“名片”上印有“衡阳琼瑶纪念馆”、“芷江琼瑶故居纪念馆”、“琼瑶热”,我们还可以顺水推舟,把他们引到南岳景区。“南岳旅游热”还是可以转到“衡阳琼瑶纪念馆”,还有可能去衡阳的“芷江琼瑶故居纪念馆”。如果“纪念馆”毗邻衡阳“中国南方影视基地”不是更好吗?我们希望这是一个圆梦,但不应该是“暗恋”。也许海峡对岸的琼瑶还不知道恒阳的梦,但我们最终会邀请她成为“梦”中的主角。一个朋友对我说,你是琼瑶的叔叔,你能配这座桥吗?朋友的话让我想起了市政府回台为夫妻饯行时,她留给我的那句很深情的题词:
我爱我的家乡,
更爱我爱的人,
我希望-
从现在开始,
可以经常聚聚!
二十年后,琼瑶再也没有回家,但我们在通信和电话中有过许多精神上的“聚会”。在我代表有关单位的邀请下,她为衡阳日报《星期日》栏目第100期和市文化局拟成立影视文化中心写了词。她总是很热情,反应也很快。我相信,她的“乡愁情结”会永远和家乡绑在一起。这本回忆录是从我那些年两万多字的笔记中浓缩出来的,是专门为她的故乡之旅20周年而写的。我想告诉她,在未来的二十年里,我的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宽敞的高速公路四通八达,民航机场也在建设中。家乡的千山更美,家乡的一草一木更美,家乡的人们依旧那样可亲可爱。我深深怀念和珍惜她回国的每一个瞬间,也衷心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在我的家乡再次相聚。
这本回忆录还是以我那篇刻在石鼓书院石板上的《重建石鼓书院》的结尾对联结尾:
相思游子相许,不信衡阳雁不归。
2009年5月6日在武威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