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亚洲金融风暴前后索罗斯所做的一切。
投资6543.8+00亿美元后,索罗斯赢了,英镑被迫贬值,索罗斯赚了9.5亿美元。
索罗斯仍然以“能打败英格兰银行的人”而闻名,但他的行动所产生的影响远远超出了一个人的范围。在此之前,人们认为世界主要央行的储备足以抵御货币价值的任何波动。但索罗斯已经证明,日常货币交易的强度和数量已经远远超过各国央行的储备。其实这种力量对比早在1986就从有利于政府变成有利于个人理财市场,并在1998达到顶峰。
世界金融市场的变化最为剧烈。一度由银行(通常是政府)主导的封闭且受到严格控制的金融体系,已被资本跨境自由流动所取代。封闭的国内市场已经被更大更一体化的全球市场所取代,人们熟悉的区域市场和产业结构也在发生变化。英格兰银行意识到,决策权不再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是掌握在成千上万的企业和投资者手中,尤其是大型机构投资者。市场往往被索罗斯这样的特立独行者所引导,他奖励赢家,无情地淘汰输家。
尽管这种新的金融结构带来了许多好处,但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即许多“新兴市场”国家已经向全球资本开放了它们的金融系统,几乎无一例外地,它们在开放金融系统时没有必要的市场基础设施和标准。银行监管、会计、治理和法律保障的发展不够充分,难以保证金融市场的稳定运行。于是,金融危机随之而来。
一,金融危机概述
金融危机的定义。普遍承认金融危机很难定义,如果只看现象和观点,也很难准确认定其始末。在一份报告中,世界银行官员将金融危机定义为迫使银行系统遭受重大损失甚至消除损失的金融事件。我们认为,危机涵盖两个基本方面:一是涉及金融,银行的流动性、支付系统和偿付能力受到沉重打击而导致的金融疲软是此次金融危机的显著特征;二是恐慌情绪咆哮,储户和投资者信心骤降,不仅使银行体系的形势更加严峻,也加剧了实体经济中的问题,进而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金融危机频繁爆发。在1970年代,危机表现为拉美债务危机,对拉美银行产生了影响。上世纪80年代初,智利和摩洛哥遭遇金融危机。1980年末,美国储蓄贷款协会(S & amp;l)遭受金融危机;20世纪90年代初,这场危机席卷了瑞典、芬兰、挪威和大多数社会主义转型经济体。从1994到1995,危机席卷委内瑞拉、巴西、墨西哥;1997期间,泰国、印尼等亚洲国家也爆发了危机。1998,俄罗斯债务违约引发震动,甚至波及到遥远的巴西。
在过去的20年里,全球金融危机的次数增加了,这种趋势在过去的10年里变得更加猛烈。根据世界银行的统计,20世纪80年代发生了45次重大系统性银行危机。到20世纪90年代,重大银行危机的数量增加到63起,增幅超过60%。此外,新兴市场经济体危机数量的激增助长了这一趋势,这一趋势在拉丁美洲、亚洲以及东欧和前苏联的社会主义国家尤为严重,这些国家正在从国有经济向市场导向的金融体系转型。
我们目睹了危机中的众生。在厄瓜多尔和阿根廷,中产阶级储户为了提取毕生积蓄,徒劳地敲银行的门,但银行却因为国家流动性危机而倒闭。2002年的阿根廷,不仅金融体系崩溃,政治体系和社会秩序也彻底崩溃。在印度尼西亚,我们目睹了雅加达街头骚乱期间店主们努力挽救他们的生意。在韩国和日本,我们看到有责任心的员工被失业的威胁压弯了腰,关于自杀的新闻报道层出不穷。
按照常理,金融危机会在几年后逐渐平息:政府会救助有偿付能力的银行,清算破产银行,担保储户,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会提供短期贷款。按照常理,危机造成的直接损失是指正在发生的新的成本,但事实并非总是如此。更准确的解释应该是将损失视为“沉没”成本,将所谓的直接损失视为银行危机中纳税人对储户的转移支付。从这个角度看,危机就是政府在全体公民中分配损失的过程。然而,对于外部观察者来说,这种情况已经变得很正常,报纸上关于危机的标题已经逐渐消失,或者至少从头版退到了商业版面。三分之一的危机以这种方式发生和结束。
金融危机的代价。危机对所有经济体来说都意味着巨大的损失,因为拯救金融体系需要直接成本(即纳税人为储户的存款安全提供担保并向银行体系注资),增长的挫折会造成更大的成本。在瑞典和美国,危机给纳税人造成的损失约为该国GDP的4%-5%。在墨西哥,相应的成本接近750亿美元,相当于GDP的20%左右。
在发展中国家,这个比例已经上升到30%-40%,甚至更高。在韩国,根据英国央行的研究,韩国政府为稳定金融体系直接投入了6543.8+025亿美元,约占该国GDP的35%,智利和泰国654.38+091年为42%,阿根廷654.38+0997年为1999年。英格兰银行的研究表明,在过去的25年里,银行危机造成的损失平均相当于GDP的15%-25%。
在亚洲,潜在损失是惊人的。据安永会计师事务所称;young)2001估计,危机后短短两年,亚洲不良贷款总额增加了约1/3,达到2万亿美元。
还有一些很少有人谈论的更重要的成本,即机会和增长的损失。这些成本是随着现金流枯竭、贷款暂停、存款交易冻结、房地产价格剧烈波动而出现的。例如,韩国因危机损失的经济增长机会约相当于其GDP的17%,墨西哥约为10%,瑞典约为5%。
不断升级的风险。金融危机通常会持续很长时间。在过去20年中,超过一半的金融危机持续时间超过4年。到2002年底,牙买加已经忍受了八年的金融危机,那一年是印尼深陷危机的第五年。1998金融危机和货币贬值后,俄罗斯银行时隔4年再次能够发行国际债券。在日本和印度尼西亚等国家,由于缺乏解决危机的政治意愿,危机旷日持久。
一些金融危机周期性爆发。1994期间,土耳其不平衡的自由化、巨大的财政赤字和对短期外币贷款的依赖引发了危机。其央行和财政部犹豫不决,平息事态的措施力度不足以解决其经济和银行体系中的深层次问题,甚至掩盖问题。结果到2001,一家中型的德米尔克倒闭,引发了危机再起。直到2002年初,土耳其才开始处理其银行系统的结构性问题,以满足加入欧盟的要求。
对于股东和社会来说,金融危机是一件大事,不能放任不管。更严重的是,危机往往会跨越政治边界蔓延,一些副作用逐渐显现,比如其他意想不到的国家风险溢价更高,政府最终可能倒台——近年来,危机已经引发了印尼、厄瓜多尔、俄罗斯和阿根廷等国政府的倒台。
近年来的新问题是,一个国家的危机往往会毫不留情地蔓延到其他市场。俄罗斯8月债务违约后,1998,全球几乎每个债券市场的债券收益率都大幅上升,导致巴西公司被迫支付比之前高出1300个基点的利率。与此同时,在美国,新成立的公司发现,无论利率多高,都无法发行债券。
其次,分析爆发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导致金融危机发生越来越频繁,影响越来越广泛?答案很简单。我们知道,运转不良的市场会滋生危机,这在发展中国家尤其如此。回顾过去,许多新兴市场国家对外国资本流动的开放还不够成熟,它们不能有效地质疑和监督管理层。另一方面,外国投资者不这么认为。他们把钱分散到这些国家,希望获得高额回报。于是,这些资本流产就产生了问题:宏观经济政策越有利,资本流入越大,导致宏观经济舒服了,微观经济却不堪重负,陷入困境。
金融市场正在进入一个新时代。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到1960年代末,政府控制、资本缺乏流动性、标准不统一和技术限制在全球经济和金融市场上建立了区域壁垒。经济主要在各国境内运行,国与国之间交换的主要形式是货物贸易和贸易融资所需的货币。因为央行控制着货币供应量和汇率,所以战后没有发生过全面的金融危机,特别是蔓延到其他国家市场的危机。即使有问题,通常也仅限于个别银行,大部分都是贷款不慎造成的。
这一切在固定汇率制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开始改变。北美、欧洲、日本等发达国家采取浮动汇率制,开始开放资本账户,允许跨国金融投资,放松对国内金融机构的管制。从1970到1980,跨境资本流动稳步增长,但主要局限于工业化经济体。1989年柏林墙的倒塌标志着金融市场新时代的开始。国家失去了控制利率和汇率的权利,数字通信的快速进步带来了真正的全球化。新兴市场和前苏联集团的转型经济体也加入了金融自由化的行列,它们普遍得到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明确支持。资本流动迅速涌向世界各地,深入偏远角落。
跨境资本流动的激增生动地表明了这一变化。1980年,跨境股票(与理财相关)和债券的年交易总额仅为515亿美元。到2000年,这个数字已经上升到65438美元+0.8万亿——复合年增长率20%。与此同时,跨境银行贷款也从4165亿美元增加到近1.8万亿美元。在国外证券(理财相关)交易所发行股票的公司从1990的242家增加到2000年的2070多家,同期募集资金额也从16亿美元增加到316亿美元,增长了约20倍。
新兴市场与全球资本市场息息相关。新兴市场向海外投资者敞开大门以吸引外国投资,这始于1980年代的拉丁美洲,并在1990年代逐渐兴起。这为金融危机创造了条件,因为这些国家没有必要的市场基础设施和保障措施。更糟糕的是,主导新兴市场金融体系的是银行,而不是股市和债市。在美国,银行只向私人部门提供其所需外部资金的25%,其余由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提供。在亚洲、东欧、非洲和南美市场,这一比例通常是相反的。这些国家不发达的资本市场已经达到了令人惊讶的程度。
从金融体系的稳定性来看,银行业存在内在风险。它吸收短期存款,但提供浮动汇率和固定利率的长期贷款。在很多新兴市场,当银行以短期贷款和外币贷款的形式吸收资金,再提供长期本币贷款时,就会出现资产负债期限错配和货币错配。银行的企业客户有时为了追求更低的利率而承担货币风险,后来往往会后悔。
由于银行承担了每个借款人的所有违约风险,它们正在集中风险,而不是分散风险。在1980年代,当新兴经济体不发达和脆弱的金融体系融入全球金融体系时,全球金融体系的结构发生了变化,出现了双向风险:新兴市场应立即迎接来自世界金融中心强大力量的挑战;发达市场的金融体系必须应对和消化这一举措带来的更大波动。
银行贷款过热引发波动。毫无疑问,国际资本流动的确非常不稳定,这是诱发许多金融危机的因素之一。令人惊讶的是,外国银行贷款的波动总是超过跨境股票和债券投资。例如,1996年,遭受亚洲金融危机的五国接受外国银行贷款478亿美元,但在1997年危机后,这种资本流入变成了299亿美元的流出,差额为750亿美元。一年后,在俄罗斯,外国银行贷款再次成为最快逃离的资金。在1990年代后期,外资银行贷款总额的年度变化幅度远大于债券和股票的资金流量,因而波动性更大。
很多人认为银行贷款是长期专项贷款,不可能突然收回,其实不是。债券和股票市场主要通过价格而不是数量来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条件。当危机发生时,投资者不可能为了避免损失的立即实现而大规模抛售。但是,银行贷款不一样。它们流动性差,利润固定。因此,银行通过贷款的数量而不是价格来适应变化的经济形势。出现问题时,银行只要减少贷款就可以避免贷款违约,所以各家都急于第一个退出,这就使得波动性更大。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形势越糟糕,越多的银行向新兴市场放贷,以获得潜在的高回报。面对堆积如山的坏账和中国非常低的整体收益率,日本银行成为泰国和其他东南亚国家最大的贷款人,到6月1997的贷款总额已达972亿美元。然而,与此同时,外国银行贷款对潜在损失高度敏感。危机刚发生时,他们就撤走了大量资金。6月1997至2月175亿,东南亚贷款总额减少约175亿美元,其中105亿美元由日本银行提取。当一个国家,比如泰国,在短短三个月内有865438+亿美元的资本外逃,当地本来就不够稳定的金融机构就会崩溃,银行和企业大规模倒闭。
整体风险增加的可能性。当今金融市场不稳定的来源还包括大银行和其他金融中介机构之间日益密切的关系,这种关系表现在回购协议和贷款担保上。以俄罗斯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TCM)为例。经过几年的惊人回报(1995和1996都超过40%),其对冲基金增加了48亿美元,其中19亿美元来自16合伙人。LTCM以此为担保,从银行借钱,并增加在市场上的押注。到1998年夏天,金融交易的账面价值估计高达1000亿美元。然而,俄债违约后,主要债券市场的债券收益率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LTCM开始缺乏资金来弥补储备,很可能被迫中途平仓。
面对LTCM将被迫出售的可能性,其主要贷款人和投资者,包括许多大型国际投资银行,开始不知所措。除了巨额亏损,他们还担心LTCM的清算会让更多的资本市场陷入低迷。为此,一群美联储官员利用私人资本解决方案来增加在LTCM的资本投资,并获得控股权。这样,LTCM的危机可以通过私人部门的力量来解决,避免更糟糕的后果。但从这个案例可以看出,由于市场与其主要参与者之间的关系日益复杂,个别主要参与者的破产可能会对其他地区的参与者造成潜在的系统性风险。
第三,危机的发展过程
通过对许多案例的观察和分析,我们发现,各国金融危机的发展过程惊人地相似,大多处于同一模式,即起源于实体部门的薄弱环节;银行贷款的错误投资使问题更加严重;监管体系的失灵进一步蔓延了危机;宏观经济政策和外部冲击引发了这场危机。
以泰国为例。早在1992的时候,泰国实盘板块的表现就已经很差了。随着泰国金融体系的自由化,国内投资者可以获得海外资金,引发危机的因素开始形成。在这个过程中,政府将泰铢与美元挂钩,刺激外资银行向国内投放大量短期贷款,导致经济过热。因为当时基本没有贬值风险,泰国的金融机构贸然借入美元,大量发放泰铢贷款,没有防止货币错配。这些贷款中有许多进入了房地产领域(这是经济泡沫的另一个共同特征,它导致了经济的最终崩溃和危机)。很快,房地产价值迅速上升。由于监管不严和缺乏必要的信贷技能,金融机构以高估的房地产价值作为新增贷款的依据,股市在国内外投资者的合理推动下飙升,他们忽视了企业出现问题的明显信号。然而,对泰国经济的信心正在悄悄丧失。1997的春天,投资者开始撤资,随后银行挤兑耗尽了央行的货币储备。随着政府7月对泰铢实行浮动汇率,风暴正式来袭。
瑞典的危机也类似。1985年,瑞典告别了银行监管严格的历史,放松了对金融领域的管制。贷款限制的取消引发了国内外银行的大规模放贷,其中很大一部分直接进入了房地产领域。不久,房地产价格飙升。1989年,瑞典解除资金限制,允许国民投资海外资产。许多人在国外购买房地产,并以较低的利率借入外币。随着这个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瑞典经济也受到贸易赤字上升的不利影响,部分原因是实际汇率的上升。此外,政府盯住汇率的政策也鼓励银行发放无对冲的外币贷款。因为钉住的货币掩盖了真实的汇率风险,借款人获得看似“廉价”的外币贷款,却很少考虑到瑞典克朗会贬值。1992,为了在动荡的国际形势下维持汇率,政府实行新的税收制度鼓励储蓄,并出台了更为紧缩的货币政策。这些措施导致通货膨胀率大幅下降,税后实际利率大幅上升,导致房地产市场大幅下跌,不良贷款大量出现。到1993年初,瑞典克朗已经贬值25%,国外资金纷纷逃离瑞典。
墨西哥的情况更为典型。从65438年到0989年,墨西哥开始了经济改革的进程,金融部门自由化并对外开放,18国有银行私有化。银行的新主人,包括很多没有经验的,都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平均202%的账面价值(当时美国银行是以120%的账面价值出售的)。新老板希望通过快速扩张收回投资。与此同时,由于准备金要求取消,存款增加,宽松的货币政策和对外借款也助长了这种局面,银行账面资金充裕。
此时墨西哥实行钉住美元的汇率政策,大部分对外贷款以美元计算,这使得银行极易受到汇率变动和外国投资者看法变化的影响。银行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威胁。相反,他们向许多没有美元收入的企业提供美元贷款,他们还向没有信用分析技能的低信用客户贷款,导致巨大的信用风险。事实上,许多墨西哥公司已经陷入困境。1994危机前夕,墨西哥银行按市价评估的贷款组合价值达到250亿美元——足以抵消银行体系的全部净资产。随着政治不稳定和美国利率上升削弱了投资者对墨西哥的信心,联系汇率最终崩溃,危机正式爆发。
1994墨西哥也举行了大选。今年显然不是竞选的好年景。竞选期间,一名支持率领先的候选人被暗杀,恰帕斯州爆发叛乱,进一步打击了投资者的信心。利率和外债偿还飙升,信贷枯竭,大量公司破产。
第四,危机的一般规律
根据传统知识和许多学术文献的观点,许多人认为金融危机是难以预测的。因为导致金融危机的原因很多,而且由于国情、文化、政治的差异,很难提前制定出应对危机的生存策略。上述结论使货币管理官员认为,在金融风暴爆发之前,我们根本无法了解、防范和管理其各种因素。
我们不能同意这一点。根据经验,我们认为所有国家的危机症状都是一样的。我们经常看到一些公司,甚至整个经济部门,年复一年地在破坏股东价值,这就为金融危机埋下了伏笔。我们经常发现,银行体系在基础层面非常脆弱,尤其是在一些新兴市场。如果与其他波动性较小的资本市场相比,新兴市场的银行在国民经济中的作用过于突出。这些脆弱的国家金融体系和全球资本市场之间的联系往往效率很低,这增加了所有借款人的本地资本成本。我们经常会发现公司治理水平低,会计制度不够完善,透明度不够等问题。此外,我们总能发现金融监管者缺乏有效工作所必需的技能和政治独立性。各国金融体系相对脆弱,往往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与全球资本市场对接,大量资金在误导性假设下流入,增加了危机发生的可能性。虽然地区或国家之间存在差异,但涨跌趋势仍有相同的规律。一个有远见的领导者能够洞察危机并采取有效措施应对,在危机爆发前后从战略高度管理危机。
(一)危机的酝酿阶段,一般来说,可以从三个方面来分析:
实体部门经营水平低的企业。实体部门的价值损失是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在我们看到的大多数情况下,实体部门在危机爆发前多年就遭受了经济损失。与此同时,为这些企业提供资金的金融中介机构的贷款风险逐渐上升,有时甚至迅速上升。以韩国为例。危机前的十五年,只有四年前,企业还能承担税前债务成本。在整个国民经济中,只有电子和钢铁两个行业在创造价值,其他部门的资本效率很低。在墨西哥,危机前四年的情况更令人沮丧。只有电信部门获得了高于其税后债务成本的回报,这也是由于墨西哥电话公司的巨大影响(该公司垄断了长途服务)。
对于这个问题,世界各国政府提高企业绩效的态度是一致的,但实施的方法和手段是不同的。在墨西哥和阿根廷,经济改革将市场竞争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表现不佳的企业暴露无遗。因此,许多企业陷入了更严重的衰退,这是一种痛苦但必要的自由市场疗法。在日本、韩国、泰国、印尼等国家,企业在政府的保护下,部分避免了来自外国企业的直接竞争,但却因传统产业结构和政策不当而受损。这一政策鼓励在关键行业领域的过度投资,保护主义使国内企业陷入瘫痪,并拖延了企业进行必要调整的时间。同样,在俄罗斯、罗马尼亚和其他国家,政府干预经济已有几十年,实体部门深受其害。归根结底,实体部门的不良表现是封闭经济造成的。只有这样的经济体才能容忍强制放贷、缺乏真正竞争、企业智力水平低下的现象。
银行的新老游戏。在经济全球化之前,银行业的旧游戏模式是在封闭的经济中向企业输送资金。在大多数新兴市场国家,银行对贷款的对象、项目和利率几乎没有选择余地。银行的作用是建立存款基础,向政府和经济中的战略部门出借资金,并经常根据政府或银行所属集团所有者的指示行事。银行没有意识到他们也是风险承担者——毕竟,他们的债务人面临很少或没有竞争,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被“允许”破产。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银行都愿意和政府合作,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政府机构。
然而,改革从根本上改变了这种环境。随着准入门槛的取消和相关法律法规的修订,银行的放贷限制大大放宽,可以自行决定对象和额度。与此同时,外资银行也加入了对其原有放贷对象的争夺。几乎是一夜之间,银行的游戏规则彻底改变,机会和风险同时到来。大多数银行不能适应这个新规则。由于信贷技能薄弱、缺乏风险管理意识等诸多因素,银行对越来越不稳定的经营主体不仅不停止贷款,反而继续增加——甚至大幅增加贷款额度。一些银行转向高风险的公司贷款和消费贷款,避开自己有特殊技术优势的领域,导致坏账急剧增加,业绩开始受损。随着银行业绩下滑,海外贷款持续流入,银行体系逐渐成为纸牌屋,危机的侵蚀从实体经济向金融层面逐渐加深。
与此同时,危机的跨国传播渠道也开始形成。例如,韩国的许多商业银行受高回报的吸引,利用短期资金积极参与泰国和印度尼西亚的房地产投资,但他们缺乏基本的对冲技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承担的隐性风险。让问题更加复杂的是,韩国的许多商业银行和证券公司都为这些商业银行及其海外业务提供了担保,这使得各个部门甚至国家之间的风险水平不断上升,存在交叉流动的可能。
监管体系进退两难。当危机酝酿时,监管者未能发现金融体系中正在出现的失衡,或者未能及时采取行动防止灾难。这种监管失灵的深层根源在于监管体制的结构性缺陷。即使在发达经济体,银行监管也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主管的晋升靠的是资历而不是业绩,他们的薪水与他们提供的服务不匹配,所以很少有人在工作中追求卓越。此外,在一些国家,监管者和被监管的银行领导人属于同一圈内人,监管权力往往受到制约。最重要的是,监管者很少因为他们的成功而受到称赞,却经常因为他们的无效工作而受到诋毁。银行体系的持续稳健运行可以不出英雄,但一旦体系崩溃,很多人会成为罪魁祸首。这导致新兴市场缺乏优秀的监管者。
当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危险开始袭来时,监管者面临着一个痛苦的困境:许多银行通过相互贷款和交叉担保联系在一起,这使得联系更强,实际风险集中度更高。一家银行的倒闭可能会损害整个银行体系的信誉。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关闭一家大型银行就相当于切断了经济的金融供给,会扼杀很多依靠贷款来完成经营预算的企业。这将削弱这些企业向其他银行偿还贷款的能力。银行也面临压力。银行信心下降导致贷款量减少,损害银行信誉,这将导致监管机构极不愿意看到的危机。所以面对危机,监管者往往忧心忡忡,各种利益纠葛让他们左右为难。就在他们举棋不定的时候,危机已经发生了,看来他们的反应是什么都不做。
(2)当宏观经济政策和外部冲击引发危机时,危机发展的实质性阶段就会到来。
宏观经济政策(设定汇率和财政政策)决定危机的时间和规模,而外部冲击成为危机的导火索。在诸多因素的推动下,国家逐渐陷入危机漩涡。
盯住汇率与货币高估:在引发金融动荡的“大气条件”中,汇率可能是最直接的导火索。事实上,根据货币的定义,任何“有管理的”汇率都是对货币“市场价格”的扭曲。如果有钉住汇率的安排,会加剧扭曲的局面,进而影响资源的配置。在钉住汇率制度下,每一个经济参与者都在密切关注汇率,试图发现疲软的初步信号,以此来评估制度本身的可信度和可持续性。因此,在坚决捍卫币值稳定的同时,政府背负着繁重的经济管理和公共关系,很有可能在不堪重负的时候突然重新定价汇率。
在很多情况下,相对弱势的国内实体经济跟不上货币体系的要求,导致危机前货币被认为被高估,商品交易部门失去竞争力,无法与钉住货币(如美元)保持一致。这种政策维持的时间越长,货币供求扭曲越大,汇率高估越大,实际汇率必然下跌。
利率捍卫汇率:为了捍卫下跌的汇率,大多数政府会先收紧利率,然后动用外汇储备。此举虽然有利于增加货币需求,进而支撑本国货币估值,但也会产生实际支付增加、经济活动总量减少、实体经济投资下降等负面效应。
这种下降会给银行带来三个方面的不利影响:一是经济放缓会减少银行贷款总需求,银行新增贷款会萎缩;其次,企业和个人投资回报率降低,银行不良贷款数量增加,未偿贷款盈利能力也会下降;第三,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