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职场经历过pua吗?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我研究生毕业,刚找到心理咨询工作的时候。根据美国移民政策,留学生需要向所在院校申请工作签证。一旦失业,我将立即失去在美国的身份,并不得不在60天内离开这个国家。
经朋友介绍,我顺利进入一家社区心理咨询机构,担任见习心理咨询师。当时我的老板K,也是留学生,把我招了进来。
同样的背景,我自然开始信任和欣赏我的老板K,而我的老板K也很照顾我,经常和我分享她的很多私人故事。
现在我明白了,我的老板K雪崩式的“私人分享与关怀”是欺负者常用的爱情轰炸手段——用“爱情轰炸”来拉拢、迷惑、绑架潜在的受害者,让受害者上钩,放松对欺负者的警惕,最后无法逃离欺负者的世界。与此同时,我的老板K也在不断跨越我们之间的工作边界,用“爱情轰炸”的方式试探我的底线。
果然,在她成为我的“闺蜜老板”几天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脚踏实地”得寸进尺
通常成年的欺负者不会一上来就狠狠地伤害我们,因为这样会直接引起我们的厌恶和反抗。
他们通常做的就是做一些一点一点越界的事情来试探我们的反应,这在英语里叫做“脚进门”。如果我们从来没有明确反对过这些小小的越界行为,他们会继续提出更大的要求,直到完全控制我们。——就像英国人说的,你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门,另一只脚也很容易踏进去。
比如我的老板K,会经常问我一些私人问题,给我一些私生活方面的建议。当然,我被问的时候很不舒服。但是,一方面出于对前辈的尊重,另一方面出于不自信,我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现在想来,我的“默许”只是让这个老板觉得我有了机会。
煤气灯效应
煤气灯效应(Gas lamp effect)是一种常见的心理操纵方法,是指成人欺负者利用负面、误导、矛盾、虚假的信息传递,使我们逐渐开始怀疑自己,质疑自己的感受、需求和判断,导致我们不敢相信自己,甚至相信自己被欺负。
有一天,我来到咨询室和来访者见面,发现里面不仅坐着我的来访者,还有我的老板K,美其名曰“监督我咨询的有效性”。——我后来才知道,这其实是在没有经过我本人同意和来访者同意的情况下,严重违反咨询伦理的行为。但是,当时她跟我说:你是我的下属,我监督你的工作很正常,这也是负责走访。
咨询结束后,我还没来得及和她商量,她突然抢先我一步,大声训斥我在咨询结束时没有“感谢来访者的信任和分享”。
我完全不知所措。我向她解释:我是一个以访问为中心的咨询师,我由衷地感谢和尊重访问给予我的信任。
她凶狠地打断我说,你来拜访有什么好谢的?他们来这里分享。他们别无选择!你们中国人总是卑躬屈膝,这是你们文化的坏习惯!你这么卑微,没有办法成为心理咨询师!
当然,现在想想她说的话,我都快笑出来了。
但当时我刚担任见习心理咨询师不到一个月,我真的被她震惊了:我真的不应该感谢来访者的分享和信任吗?我真的不适合做心理咨询师吗?我真的会在拜访前卑躬屈膝吗?……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却还在嘀咕:可是为什么她说的和我在学校学的完全不一样?
看到我又委屈又迷茫,老板K突然变了脸色说:“我知道你是留学生。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已经被其他机构解雇很久了。你太缺乏心理咨询技巧了。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努力工作,你可能真的会丢掉工作!
我整个人都懵了,想反驳,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只好茫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