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2》的结局

“这么晚了还要等公交吗?”安安关心他:“你不上车我送你一程。”

“不要,不要,不要。”他使劲摇头,好像要载他一程,好像要杀人。安安觉得他太客气了,就伸手搂住他说:“快上车。我想你也够冷的了。送他一辆车方便。不要太娘。”

“好!”没想到小哲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他们一前一后朝车的方向走去,但我的脚步比什么都走得慢。上车的时候,小哲老老实实不客气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我一个人坐在后排。

安安发动汽车,掉头驶出校门。

等等,我想我从窗口看到他了。

他穿着一件皮衣,鼻子上架着一面雪镜,表情冷峻帅气。车头灯扫过他的时间不到一秒,我确定是他。安安和小哲应该没看到,但我明明看到了。

我把头靠在玻璃上,他似乎能看见我。他靠在学校大门旁边的一堵破墙上。一只手护着打火机点烟。打火机正照在他的雪镜上,所以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那一刻,我才明白,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不是天涯海角,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对你说“一切都是误会。”

一定是日子厚如蜜,我才粘上他和我,以至于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小哲。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在所有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所有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在所有不该行动的时候行动,把一切都搞砸。

阿奈打开车里的暖气后,小哲手里拿着一包吃剩的纸巾转向我说:“卓玛,我把纸巾还给你。”

要不是安安的车,我真想把那包纸巾扔到他脸上,劝他从此在我面前消失。

这个月的假期持续了三天。头两天下了很多大雪。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奶奶也上来了,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出去。第三天,太阳终于出来了,安安下午就出去了。我骗奶奶说提前回学校了,焦虑地去了他家。三天了,他手机一直关机,我给他充了手机费,还是关机。

由此我知道,他是自愿停机的,不是欠钱。

我决定只要见到他就主动承担所有的错误。只要她愿意听,我愿意向她解释一切。因为害怕见到夏花,我们从来没有在他家约会过,但这一次,我别无选择。

我一走到他家门口,就看到那辆刺耳的迷你库伯,看起来完好无损,停在院子门口。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积雪,在傍晚的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泽,完全处于一种灭绝的状态。

斯诺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听。她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我到底要不要进去?

他家院子的门没锁,门下的灯叫我,我就进去了。

冬天,这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人打理,偌大的院子里也没有绿植。

我踮起脚尖,却无法告诉你我有多害怕。我害怕看到我最不想看到的最后一幕,害怕等待我的是一场骗局,更害怕我刚刚拥有的一切其实已经悄然离我而去。在这个悲伤的冬日黄昏,我突然变得无助,莫名其妙。

我从来不对世界抱有太多幻想,总是先做最坏的打算。所以,说我受宠若惊,其实就是在奉承我。我只是不擅长构建梦幻般的结局。

我一进房间,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但当我看到他们只是坐在房间里,一个拿着掌上游戏机玩着无聊的游戏,一个拿着一本旧言情小说聚精会神地看着的时候,我并没有失望,反而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那个叫晶晶的女人年纪不大,卸下来的样子也不算太难看。是她第一个看到了我,然后在她绯红的脸上挂起了不寻常的笑容。看起来她喝了很多。

她合上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看也不看任何人,走到堂屋门口,脱下夏花的拖鞋,换上一双高跟鞋,重重地走出院子。

我听到了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她这样喝酒不应该开车。

他好像把她当成空气,依旧坐在那里,腿在那里,专注地看着游戏机,把我当成空气。

我没有注意到地上放着整齐的酒瓶,还有那条人性的黑狗乖乖地躺在腿边。

我不敢在他的地盘上乱动。

"你的电话停机了。"我说。

“嗯,”他回答。

“你为什么阻止他?”当我走在他旁边时,我发现了一个酒瓶。他终于红着眼睛抬头看着我,这告诉我一件事:他醉得很厉害。

“你怎么喝这么多?”我不禁要问,

“哼”他不回答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说:“马小卓喜欢小乞丐。”

“好了,别废话了。”即使他真的喝醉了,我也不允许他胡说八道。

他走近我,轻声说:“你又喊了?”

“我告诉过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软化了,说:“我要向你道歉。那晚发生的事是一场误会。你千万不要去想。”

“哪一天晚上?”空气中的酸性气体弥漫,他却在跟我装傻。为了中和气味,我走近他,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说:“三天前,因为考试临时改到晚上,我没去赴约,爸爸又来接我,所以……”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向我道歉,”他打断了我,搂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可是你知道我一直喜欢做什么,不喜欢说什么。”

我在他的发根闻到了酒精的味道。他和我在一起,他从来没有喝这么多。

“可是我只有两个小时去上晚自习,而且”我看了他一眼,勇敢地说,“你不需要人陪吧?”

“吃醋的是我吗?”他笑着说:“马小卓也吃醋了吧?”

我抬起头,他正低头看着我。那一刻,我凑了过来,勇敢地吻了他。

他一开始完全懵了,过了两秒钟才开始回应我。而且因为反应,他一边回应我,一边拼命忍住笑,全身发抖。

这是我一生中最尴尬的时刻,我发誓,

“既然你只有两个小时,”他从地上捡起一个酒瓶,对我说,“来。”

他走进卧室,自从悬赏以来,我从未去过他的家,更不用说进过这个房间。那一刻,我的信突然跳得很快,我真的很想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不确定。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他进卧室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关于一切的暗示,就像飞机降落时的地面一样,越来越清晰。

他半躺在床上。床很干净,被褥很细致。它是全新的。他知道我要来?还是别人给他铺的床?我没时间想太多。他把瓶子放在床头柜上。他向我伸出一只手,说:“过来。”

我迈出了一小步。他笑着说:“我叫你过来。”在我终于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刻,他飞快地吻了他。我挣扎了一下,咕哝了一句:“你喝了酒……”

“我喝了酒,但我很清醒...马小卓,马小阳,你是我的...你知道吗?”很快,我就被他沉甸甸的酒气压垮了。那天的情景在我眼前重现。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地面,看不到血玫瑰的痕迹。我醒了一会儿。但在他雨点般的亲吻之后,我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就是那个把装着毒品的纸袋还给他的胆小的马小卓。

我是在技校被他打了红领巾的马小卓。

我是为了拿回小哲的金佛差点被杀的马小卓。

我是目睹他亲吻另一个女人却逃走的马小卓。

我是马小卓,发誓要救他,再也不见他,却自己破了誓。

我是愿意用余生去换取真正属于我的那一刻的马小卓。

人生那么长,却很少有时间为自己而活。那些从我生命中飞过的路人,此刻仿佛又回来了。他们的脸交替着,就像一组重播的深情歌曲。这一刻,我知道,我是在为自己而活。

我愿意...我愿意付出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活着。

恋爱中,被爱着。

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这更有价值的呢?

当时,我那17岁的漂亮妈妈林,她是不是这样想的?

手机铃声不偏不倚的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不让我接。恐怕是阿南。在争抢中,我们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小哲。

这个名字明显刺激到他了,他立马就翻了。

短暂的停顿后,我拿起了电话。

“卓玛,我在给老双整理成绩单的时候,你想知道你月考的排名吗?”

我抬头看着他,他已经低下头,离开了房间。

我挂了肖哲的电话。他没有再打电话,而是发了一条短信:“二十一,多么可笑的成绩,请反思!”"

我刚关了手机。然后出去找他。

他又开始喝了,直接用瓶子灌到嘴里。

我冲过去抓住他的瓶子。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那么大一瓶酒,已经被他全部喝进了肚子。然后,他拿着瓶子坐在那里,终于有了片刻的沉默。

我用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画了一条硬线...每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这就是一个诡计。

他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自己肿胀的手背。“怎么,和你一起坐你爸车的那个人好像是准女婿?”他好像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据说是顺便!”我试图保护自己。

谁知我话音刚落,他就像触电一样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伸手把瓶子扔了出去。瓶子刚好砸到厨房的窗户上,前面的玻璃瞬间震碎,像爆炸一样。我被那些碎片溅到一个人那么高吓到了。

他疯了。

他从来不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能瞬间把我吞下去。他走近我,把我拖起来,一路拖到院子里,好像拖着一个垃圾袋。我徒劳地挣扎。那时我意识到。原来女人和男人打架是不可能的。

另外,他是个毒药。

和上次相比,我更不占优势了。我连自卫的勇气都没有,他就把我踹倒在地。

我没来及起身,他又踢了我一脚。我像玩具球一样滚到墙角,背上的疼痛让我难以忍受。

“他有什么好的?”他把我拎起来,重重地拍在地上,吼道:“你觉得他有什么好的?”?!他配得上你,不是吗?“他完全疯了,眼睛一点智商成分都没有,还能出血红。

我想解释,但他根本不需要我解释。他扇了我一巴掌,试图像那样用刀子刮我的脸。半边脸麻木得睁不开眼睛,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但他还是停不下来。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衣领,打了我的另一边脸。我伸手摸了摸流鼻血的脸。

我真的完全傻了。我不知道他会打我。他就像一只愤怒的猎豹,一只嗜血的野兽。他不再是他了。是的,他是毒药。我忘了他中毒了。

我什么都忘了,连哭都哭不出来。我在他的脚又要伸出来的瞬间扑倒在地,一把抓住他的脚,说:“别打我了……”

他听不见,他听不见。

他一甩腿,一下子把我甩得远远的。我又在地上滚了几圈,地上沾满了一些脏东西。我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一个:逃。我起身冲出门去。他发现后,立刻伸手抱住我,一把抓住我,摔倒在地。

我疼得喊不出来,哭不出来,只是浑身发抖。那些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下,我恐惧地看着他扭曲的表情。他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然后他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他用尖刀指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我得不到的,别人也拿不到。马小卓,你这么有教养,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同归于尽。”

我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你他妈解释!”他对着我大喊,尖刀已经完全碰到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了心里的痛。恍惚中,我看到门外又有两个人冲进来。其中一个拼命扑向他,然后我听到一声闷响。他就在我眼前倒下了,刀也掉到了一边。

我捂住脖子忍住剧痛,站了起来。我看见那是于安多和王。

王手里拿着板砖,眼里全是凶光,可以杀人。

我看到他从地上站起来,血从头上滴下来,很快半张脸就像被血洗过一样,但他像被血洗过一样,却像嗜血的人一样失去了知觉,只知道杀人。他迈着摇曳的步子朝王欢喜的方向走去。我顾不上我自己的痛苦,于是我抓住他的身体,对着王喜乐喊道:“走!”

话音一落,我的手就被送走了。他就像被镰刀砍断的高粱,直直地倒在血泊中。

王哭着骂,“他凭什么?他为什么打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他活该被板子打死……”

说完就冲上去继续踢躺在地上的他。

他没有动。

它死了吗?

我觉得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相比之下,唯一淡定的是于安多。她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嗅了嗅他的鼻息,然后平静地说:“走开,交给我吧。我是病人,没人敢拿我怎么样。”

“卓玛,不要误会我。”王对说:“安藤明天要去南京。她只是来拿回他的一些东西。”

“你走吧!”于安多冲着我们喊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我,麻木了,蹲下身子,动了动毒药的腿。它太重了,我根本搬不动它。我只知道他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我差点蹲下来,想把他拽起来。就在我们乱作一团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叫晶晶的女人的声音:“把他弄上车!”

多么令人愉快的王,她急忙拉住,扛起毒药,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余安多伸出手抱住我,轻声说:“卓玛,我们终于可以远离他了,真好,不是吗?”

(13)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他。

他很温柔,笑起来像安安。

他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衣服,戴着VD的帽子,非常非常好脾气的对我说:“马小卓,我也走了。”

我被惊醒,直起身子,脖子疼,背上的伤还是像藏了一把钝斧子一样重。

我哭了,真的是因为受伤,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从那天起我就没见过他。王告诉我,他被晶晶送到了医院,从此再无音讯。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没事。因为他把余安多给他的东西都还回去了,一个大盒子,里面有他写的五个字:对不起,再见。

他什么也没留给我。

除了一个诡异的护身符,一个无效的承诺,还有一些永远在我身上淡去的镝痕。

甚至没有再见。

十二月过得像最慢的火车。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我的大脑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电脑,没有空间去想什么浪漫的事情。除了背古文和英语课文,我连说话都很慢。

小哲回到了自己给我发纸条的时代。他在纸上写道:也许这是我们最好的交流方式。我们做一对不说话的好朋友吧。

我有时候会回复他一两句,有时候不会,有时候甚至会主动给他写一两个纸条。他似乎一夜之间学会了很多,而且他永远不会对我表现出非凡的关心,更不用说对我吼道。除了在学习上鼓励我,他也不会坐立不安。我不那么讨厌他了,尤其是在他不再那样叫我“卓玛”之后。

我有时候会想,这个世界上像小哲这样内心透明的男生是不是越来越少了?不幸的是,他似乎在努力改变自己。不仅开始和同桌有说有笑,偶尔还看到他一个人在体育课上练习投篮。我悄悄地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打招呼。就像他说的,做一对沉默的朋友,对我来说可能是最包容最贴心的方式。我也和他一样相信,也许男女之间真的存在一种纯粹的“友谊”,简单实用,比其他任何关系都稳定,更不容易受伤。

为什么不呢?

临近新年的时候,我收到了安藤的贺卡。想来,应该算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张贺卡吧。它很小,像一种温暖的小吃,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于安多在上面写的是:请你幸福。

我还接到了远在北京的颜打来的长途电话。她说:“北京真冷。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学习。我只想回去开店。”

我劝她:“看完书再开也不迟。最多能赚一点。”

“我姐跟我说,井陉的几家店铺都在特价销售,价格低得不可思议。哦,如果我知道,我会抢一个。”

“为什么?”我问。

“八成是毒药害的白,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杀人不罢休。好了不说了,说说你吧,你恋爱了吗?”

“不。”我说

“有个男生对我很好。”她笑了。“我想我快要忘记小哲了。”

“算了,小哲还不错。”我回答。

“啊,你一定有什么心事。当你和我通电话的时候,你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做梦去吧。春节的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她说完,挂了电话。

那个新年。安安告诉我,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要陪。不能和我一起过年。我告诉他没关系。在他面前,我整个冬天都围着围巾或者穿毛衣。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幕,因为我怕他会哭出来。

他那么在乎我,我却不懂得珍惜自己。这是一个大错误。

我和奶奶过年回县城,发现我们的“水果超市”真的没了。更名为“幸福之家”便利店,店面进行了装修。过去的一切都只是黑白的记忆。

奶奶叹了口气,说:“这钱只是用得其所,怕被狐狸糟蹋了。”

“放心吧。”我安慰奶奶,“他不是那么傻的人。”

那天去逛街,路过我就读的初中。我忍不住跑进去看了一眼。回想那一年,你只要穿着一尘不染的校服,坐在一成不变的校车上,每天取得好成绩。就算你尽了好孩子的本分,你也万万没想到变身是这么一件不可控的事情。它不仅清除了你心中的杂物,还为你种下了那颗种子。从那以后,即使你忽略了灌溉,它还是保持着快速的增长。

我不再是安安的好孩子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宣誓背叛。看来只能用后来的时间慢慢补错了。

新年的第一天,我独自去了艾叶镇。我不知道夏花是否还住在那里,但我不想见她。我只想看看山和悬崖。

我只想纪念我自己的纪念。

我不会做任何傻事。我知道我还年轻,那些失去和逝去的可能永远都不属于我,所以没必要后悔。

当我来到山脚下夏花的家时,我几乎认不出它了。苏菲·玛索的小房子被拆除了,门口已经空出来的地方形成了一大片空地,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以我浅薄的生物学知识,也能看出这里植被种类繁多,不同种类的植物一年四季都会开花。走进去,看到花园边上有一块独特的牌子,上面用粉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马小卓的花园——在建。

是他。

是他的笔迹!

我的心在紧缩。

我差点忘了他在技校学过园艺。

这个冬天唯一显示活力的,除了最外面一圈草垛似的葱绿灌木丛,就是一排细细的淡粉色梅花。红尘自有痴情。不要嘲笑迷恋。太疯狂了。如果不是冰冻,梅花怎么会香呢...

这时我突然明白了他唱这首《算了》的真正含义。

那些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的日子,原来他在为我建造这么美的地方。如果他什么都亲力亲为,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

原来我真的被人爱得这么用心。

我看着牌子,一定是因为太冷了,我的眼泪融化变暖到现在,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直到听到有人说话,我赶紧找了棵树躲起来。

过了很久,我探出头,看到了绚烂的夏花。她背对着我,正在洗车,一边洗一边哼着歌:“亲爱的,你笑得很甜,好像春风里开了花……”我看得出她心情很好。场景就像去年冬天,只不过拿着薄皮软管的不再是她。

那一刻,我难过地明白,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世界上的人总是这样纠缠在一起。我突然想到我的姐夫,颜,于安多,甚至小时候住在林家对面的那个霸道的小女孩的蓝图。我觉得总有一些人来来去去,是你永远见不到的。我突然意识到,其实离别不一定是最遗憾的事,但是长时间卡在一个人的生活里不肯退出才是最让人沮丧的事。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很庆幸我退役了。

不过,那辆车,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而那个拿着茶杯从房间里出来的男人更让我吃惊。

是越南。

他走近她,她踮起脚尖,微笑着亲吻他的额头。

原来如此。

只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种隐藏的游戏是允许的,为什么在我们的世界里不可以?我不确定他需要什么。光明正大的坐安安的车是不是就像小哲一样?但至少,如果他有这个机会,那天的故事会被改写。

我躲回那棵树后,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一脸。

我转身朝山路走去。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快过,我爬到了山顶。我记得他曾经在这里告诉过我。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也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负你了。

真的不是丰富的青春期,听过最轰轰烈烈的语言。

我知道我不会忘记。

我也知道,夏花门前的花园,来年开满了绚烂的花朵,到处都是花。因为我们的消失,它将成为给夏花和阿南的礼物。他们会结婚,会有一个乖巧的孩子,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他终于可以拥有他迟来的幸福了。

卓玛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冗余。

我挂了一个护身符,指向我的心脏。它曾经在那里割了一个小洞,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了那个叫毒药的人,让他小心翼翼地享用。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送回来?我所知道的是,现在,我会尽我所能让那个切口打开,愈合,不留任何疤痕。

不管你从现在起有没有心,至少看起来你是毫发无损的。

天空纯净,阳光洒在山上黄色的干草堆上。这是旧的正在播出,新的正在酝酿。一切都像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站在山顶,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折成纸飞机。我的手工一直很差,折叠很差。它的翅膀是歪的,冲下来的时候就没那么厉害了。慢慢的,我看不到它的翅膀了。

我想和它一起飞,但是我们方向不同。

抱歉,再见。

我会记得我曾深爱过你,十七岁的我不该轻易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