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期间德国战俘是如何成功越狱的?

二战期间,约有40万名德国战俘被带到美国,投入各种战俘营。战俘营里发生了2000多起越狱事件。但都比不上亚利桑那州的大规模越狱。因为战俘们太无聊了,所以萌发了玩越狱游戏的想法,也就有了这次精心策划,大胆而又戏剧性的越狱。

印第安人居留地

在整个二战期间,大约有40万德国战俘被带到美国,投入各种战俘营。美国第84安全部队位于亚利桑那州凤凰城以东6英里的一个印第安保留地,这是美国500多个关押德国囚犯的监狱之一。

1944 65438+10月,第一批德军抵达印第安人居留地。他们被安置在简陋的战俘营中的六个集中营里。德国海军和商船的300多名船长和船员被拘留在这里。

根据官方记录,二战期间,战俘营发生了2000多起越狱事件。越狱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爬围墙跑出去,有的剪断铁丝网或在下面挖地道,有的藏在卡车或吉普车里运出去,有的穿着狱警制服直接走出战俘营,有的利用监狱工作时间逃跑。然而,它们都无法与发生在亚利桑那州印第安人保留地1A区集中营的大胆而又戏剧性的大规模越狱相提并论。这引发了亚利桑那州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狩猎活动,惊动了当地执法机构、美国联邦调查局,甚至印第安侦察兵。

这场发生在1944平安夜前夕的越狱行动以一场闹剧告终,其间没有发生枪击事件,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受到严厉惩罚。

根据约翰的说法?哈蒙德?摩尔对这次越狱的记录《浮士德的球隧道》显示,战俘营的当局制造了麻烦,因为他们把最不合作的战俘集中在第一战俘营。这些都是捣蛋鬼,刑满释放人员,有各种问题的犯人。

只有宪兵司令塞西尔?巴希尔上校在这种安排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巴希尔指出,1A战俘营有一个盲点,守卫塔无法监控。“这群德国人是一群高素质的人,非常聪明。他们中最聪明的人不应该被关进第一个集中营。我就知道他们会发现这个盲点。”

厌倦了挖隧道

1A地区的战俘整天无所事事。只有大约四分之一的工作人员受雇做一天80美分的工作,例如在监狱食堂捡棉球。日内瓦公约免除军官和士官在监狱工作,允许他们睡懒觉,并给他们时间思考如何走出围栏。

在北非海岸指挥炮兵部队时被俘的沃尔夫冈·克拉鲁斯上尉回忆说:“我们盯着栅栏看了几个小时,试图想象我们能做的一切,最后意识到只有三种可能:穿过它,飞过它,或者在它下面挖一条隧道。”

从表面上看,德国人似乎终于适应了战俘的生活。1A区的集中营更是如此,这里关押着最难对付的纳粹潜艇舰长和艇员。战俘们精神很好。他们花了很多时间建造一个漂亮的大花坛。事实上,当美国人还在为1944年底德军的转变而高兴的时候,战俘们已经在计划通过隧道逃跑了。

隧道挖掘行动开始于1944年9月的某一天,由包括4名潜艇舰长在内的小组指挥。隧道口正好在巴希尔警告的两个最近的警告塔之间的盲区,距离一个澡堂只有3.5英尺(约1米),是距离外墙最近的建筑。隧道挖掘者挖了一个入口,并放置了一个大煤箱作为掩护。他们假装去澡堂洗澡或洗衣服,然后从1.8米深的垂直通道下到隧道。晚上,他们三人分三轮下去挖,每轮持续90分钟。一个人用煤铲和鹤嘴锄挖,第二个把土装进桶里交给它,第三个负责拉土,放哨。另一个第四组负责第二天把挖出的土撒得到处都是。他们把泥土拿到卫生间冲走,或者藏在阁楼里,或者放在有洞的口袋里,让它暴露在新建的花坛里。

为了处理挖掘出来的泥土,弗里茨·古根贝格上尉想出了一个主意:“我们这个集中营不是应该有个运动场吗?我觉得他们肯定会鼓励我们锻炼。”

建一个排球场,建球场的地面仅仅因为不平就需要平整。他们从警卫那里得到耙子,一天平整几次地面。集中营变得整洁了,美国人把这些行为归因于典型的德国效率。战俘们把从地道里挖出来的土撒在法庭上。警卫以为是某种旧土,没想到是来自地下的新土。

隧道每天推进0.9米左右。1944 165438+10月底,一个检查组来这里检查,其中一个上校宣称不用担心犯人会挖地逃跑。他说这里的土壤像石头一样坚硬。当时他正站在隐蔽的地道入口附近,囚犯们听到他说的话都笑了。

隧道挖掘者每天晚上都在努力工作,直到65438+2月初。他们准备在战俘营周围挖通两道栅栏和一条巡逻路,路另一边的灌木丛里有一根灯柱。通过纸上的三角计算,他们计算出从澡堂到灯柱的隧道长度需要达到54米。最后15米是最难挖的,因为隧道挖到4.2米深,在排水沟下面,紧邻路基。挖掘工从澡堂的插座里引出一根电线,把它接到灯泡上。有的地方电线绝缘层老化断裂,隧道直径小于1米。一旦他们不小心碰到漏电的地方,就会被电击致死。

到65438年2月20日,隧道正好54米长。在另一端的垂直出口,他们把一根末端绑着破布的棍子伸出地面。这个暴露的标志就在路灯柱附近。战俘们用两个装满泥土和草的浅木箱把出口藏了起来。

其他准备工作

早在二月份,夸特-法斯勒姆上尉就乘坐一辆装满胶合板的卡车从战俘营中逃脱。被抓之前,他已经越过边境,进入墨西哥境内约50公里。那次经历让他意识到储存足够的食物是非常重要的。

德国战俘用他们从早餐盒里留下的蜡纸把面包屑包得紧紧的。克劳斯上尉说,将面包屑与牛奶或水混合“可能会成为一种无聊的软面团,但它也很有营养,更容易携带”。

逃犯还需要一些文件。美国摄影师拍下了战俘的快照,以便将他们送回德国的家中,以证明美国是如何善待战俘的。这些照片也适用于伪造护照和其他文件。这些伪造的文件都盖有官方机构的印章,这样他们就可以以外国海员的身份去加利福尼亚或墨西哥湾。

通过复制纳粹党成员的文章并卖给警卫,囚犯们获得了流通的美国货币。他们制作沙模,融化牙膏管,制成德国铁十字勋章、鹰勋章和其他徽章。然后他们把上光剂涂在黑色皮鞋上,像穿过的真皮鞋一样人工穿着。

三个德国人正在策划另一个新奇的计划。威廉·京特船长、沃尔夫冈·克拉斯和上尉·弗里德里希·乌佐利诺不会步行超过200公里到达墨西哥边境。在查看了亚利桑那州的地图后,他们发现他们只需要向西走大约50公里,就可以遇到一条河流——希拉河,这条河正好向西南流入边境附近的科罗拉多河。他们要顺流而下,这需要一艘船。

三人组——他们的战俘朋友给了他们“三个疯狂舵手”的称号——开始建造一艘大到只能容纳他们三人和他们的设备的贡多拉。他们用一堆废柴做了一个木架。船身所需的帆布和焦油都是从战俘营中获得的——他们谎称战俘营的屋顶需要修理,囚犯们很乐意做这项工作。三名舵手负责设计和建造,这样帆布可以很容易地分成每块不到50厘米的小块——这是允许顺利通过隧道的最大宽度。他们的许多工作都是公开进行的:警卫认为这只是另一项消磨时间的工作。

越狱成功

2月23日星期六,1944,1944,在1B区相邻的集中营举行了一场热闹的聚会。士兵们喝着被禁的杜松子酒,升起一面德国国旗,唱着纳粹进行曲。他们似乎在庆祝希特勒在比利时挥之不去的攻击:阿登战役。

在这些娱乐的背后,逃避是从澡堂开始的。逃犯分为10组,每组两三人。装满备用衣服的袋子、装有面包屑等食物的包裹、医疗用品、地图、假证件、香烟也要一起拿出来。晚上9点前不久,第一批人从入口处的梯子上下来,开始穿过隧道,用肘、胸和膝盖在前面推着他们的包裹。

54米的路程花了大约40分钟。古根贝格爬上出口处的梯子,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外面下着小雨。他和伙伴走进一片灌木丛,不幸掉进齐腰深的冰冷水坑。到了凌晨2点半,所有25名俘虏——12军官和13船员都爬出了地道,开始了在印第安人保留地围墙外的逃亡。后面的伙伴及时关闭了隧道的两端。

他们的总体计划是向南走,只在黄昏后行动,避免坐火车和汽车。很多人带来了他们在墨西哥的同胞或支持者的名字和地址,他们可能会帮助他们回到德国,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真正回到祖国的几率非常小。但至少现在,在圣诞节前的几个小时里,他们是自由的,摆脱了监狱生活,踏上了冒险之旅。那天晚上,一组人找到一个小的干燥的地方,在一个舒适的干草堆里休息。他们用烤面包屑和牛奶庆祝平安夜,听附近的家庭唱圣诞颂歌。另一组偶然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小屋,临时住在里面:其中一个人拿着口琴,静静地吹着《平安夜》。

追逐和逃离

2004年6月23日,德国和意大利士兵纪念埋葬在美国的73名二战战俘。

美国当局在清点人数时发现事故发生在周日4点。留在1A地区的德军军官要求由一名美军军官代替一名中士进行清点,这大大拖延了清点的时间。

巴希尔上校确认一大群囚犯逃跑时是早上7点。他打电话给美国联邦调查局,报告了逃犯的名字和特征。当他还在打电话时,另一个电话响了。原来,凤凰城的治安官报告说,他拘留了一名逃跑的战俘。22岁的德国潜艇船员赫伯特·富克斯(Herbert Fuchs)很快就厌倦了雨水、寒冷和饥饿,搭便车到了警长办公室。不久后,滕比的一名妇女打电话说,两名逃犯敲了她的门,并自首。接着,滕比的一名男子也报告说,两名饥寒交迫的战俘投降了。

就在平安夜前夕,滕比火车站也打来电话,称另一名逃犯也已被捕。这名逃犯名叫赫尔穆特·古格,是一名瑞士人,被征入德国海军。在美国人的逼迫下,古格透露了隧道的存在。

已抓获6名逃犯,仍有19人在逃。当局发起了被称为“亚利桑那州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追捕”。士兵、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警长、警察、边境巡逻队和海关人员都加入了对这19名德国人的搜寻。农民和印度侦察兵也被抓获一名逃犯的25美元奖励所吸引,他们拿着印有嫌疑人照片的剪报四处搜寻。

虽然美国联邦调查局导演埃德加?胡佛一再警告公众,这些德国逃犯可能很危险。事实上,没有任何逃跑的战俘破坏或袭击美国公民的记录。唯一的犯罪行为是偷窃:偷车或偷衣服逃跑。

亚利桑那州的居民很快就忽略了这次越狱可能带来的危险,但他们更关心的是在被捕的逃犯身上发现的供应品,包括配给或难以获得的物品:几盒香烟、几袋巧克力、咖啡、糖,甚至十磅肥猪肉。凤凰城的居民愤怒地写信给亚利桑那州政府:“我们纳税人几个星期吃不到熏肉都没关系。然而,当我们在努力满足战时物资需求后回家时,却在报纸上看到战俘们正在享受如此奢侈的物品,仿佛他们逃脱了战争带来的灾难。”

圣诞节过后,19的大部分犯人都在晚上往南走。

1945 65438+10月1,两个逃跑的军官以为自己走不远了。克劳斯上尉和他的前少尉赫尔穆特·德雷舍(Helmut Drescher)一夜之间已经走了16公里。但现在德雷舍双脚浮肿,只能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早上,他们敲开了一栋孤立的低矮平房的门。一个12岁的小男孩领着两个更小的孩子去开门。克劳斯说明了自己和德烈夏的身份,并表示要向当地警方自首。这个男孩说他的父母不在家,但是很快就会回来。

这两个德国人煮了咖啡,和孩子们分享了他们吃剩的巧克力,然后给孩子们讲了他们潜艇上的故事。早上11点左右,他们的父母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这样幸福的一幕。父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印着逃犯照片的报纸,拿起一支铅笔,看着克劳斯和德雷舍,在他们的照片上画了一个大叉。

同一天,一名印度人在距离墨西哥边境不到50公里的地方发现了另外两名正在睡觉的囚犯。

四天后,追逐赏金的印第安人在同一地区抓获了另外两名逃犯,来自佛罗伦萨战俘营的军队巡逻队也抓获了另外三人。

65438年10月6日,第一批爬出隧道的两个船长——夸特-法斯勒姆和古根贝格——被一群印度侦察兵吵醒。“魁特-法斯勒姆船长,”其中一个问道,“你睡得好吗?”奎埃-法斯勒姆惊讶地发现,这就是11个月前在墨西哥抓住他的那个印度人。加上两天后俘虏的另外两个德国人,65438+10月8日,只有六个战俘——两个三人小组——还没被俘虏。

一组是“三个疯狂的舵手”——克拉鲁斯、根特和乌佐利诺。获得自由的第一天,他们用船上的帆布避雨。但是当他们四天后到达希拉河开始组装他们的船时,他们发现他们的帆布在雨中缩水了。当他们缩短木杆以适应收缩的画布时,他们发现在他们的地图上看起来如此宽阔和迷人的新罗河含有比水更多的沉积物。当他们把变速器放入水中时,船立即沉入淤泥中。“我们应该知道希拉河在某种意义上不是一条河,”克拉鲁斯后来说。"当然,每个住在亚利桑那州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他们成功地在河里漂浮了一小段距离。最后,“三人组”放弃了曾经让他们充满信心的计划,在战俘营准备了几个星期。他们破坏了脚手架,开始行走。

大约一周后,其中一人在灌溉渠边洗内裤,被牧羊人发现。

接下来的两周,最后三名逃犯依然下落不明。这群人包括机长于尔根·瓦滕贝格和他的两名机组人员沃尔特·科祖尔和约翰·克雷默。瓦滕伯格是战俘营中的一名老军官。他向当局提交了许多关于营地的食物、娱乐和其他事情的投诉,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并很快成为了这群麻烦制造者的首领。印第安保留地的指挥官称他为“这个集中营的头号纳粹分子”。

逃脱后,瓦滕伯格没有立即向南走。他们三个一直躲在战俘营北面山上一个斜坡上的浅孔里,这些山几乎在印第安人保留地都能看到。一天晚上,科祖尔和克雷默甚至冒险去了凤凰城,打了一次保龄球,喝了很多啤酒。

克雷默还进行了整个越狱行动中最怪诞的恶作剧。每隔几天,他就去会见在国外工作的印第安保留地的囚犯。他和一个朋友交换了位置,这个朋友晚上睡在山洞里,而他和那些被流放的囚犯一起回到了集中营。他在战俘营里收集信息和食物。然后他要么设法和外籍囚犯一起离开营地,要么让其他人在留在营地的同时送出信息和食物。

65438年6月23日,他们逃跑一个月后,一次突击检查暴露了克雷默在营地的存在。第二天晚上,科祖尔离开了他住的山洞。他发现了一辆废弃的汽车,他的朋友们用它来为他们藏食物。那里没有食物,只有三名美国士兵用步枪瞄准他的头。

现在,只有瓦滕贝格仍然逍遥法外。

10月27日,瓦滕贝格吃了最后一块食物,刮了脸,穿上干净的衬衫,向凤凰城走去。他用口袋里最后的75美分在餐厅吃了一顿饭,然后在酒店大堂的椅子上睡了一会儿。他晚上走到街上,向一名街道清洁工问路。清洁工觉得口音可疑,通知了警察。当天上午9点,瓦滕贝格也被送回印第安人保留地。

没有人因为这起重大越狱事件受到严厉惩罚。虽然在安全方面存在漏洞,但没有美国军官或警卫被起诉到军事法庭。

许多年以后,克拉鲁斯谈到隧道时说:“构思,挖掘,逃离,回来,讲述我们的冒险,了解别人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持续了一年多,成了我们最大的娱乐和消遣。当我们在德国战败,为父母和家人担忧时,它让我们保持了良好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