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爷爷诞辰120周年随笔。
思想和动力
毛文的特点是气势雄伟。
陆游说:“要学诗,功夫在诗之上。”。文章的潮流是文章之外的努力,是作者胸中的精神,是做事的潮流。形势不能造假,得有大思想,真见识。古今作家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纯粹的文人,一种是政治家。纯文人的感情胜于理智,政治家的文理胜于感情。理,以为也。写文章,说到底是念的咒语。只有政治家才能总结社会的规律,利用历史的交替,风雨飘摇的局面,竞争激烈的局面,接受言语上的雷霆,压倒和破坏,宣传自己的政治观点。毛文属于这一类。这种写法不是用笔写的,而是作者全心全意社会实践的结晶。为他的心努力,冒险,磨砺他的志向,成为他的事业,再做成文字。文章只是他事业的一部分,如冰山一角,虎须凤尾。我们可以随便举几段话来看看毛文的气势:
我们中华民族原来的伟大能力!压迫越深,反应越大,越早积累越快。我敢说一句奇怪的话,中华民族的改革在未来会比任何一个民族都要彻底。中华民族的社会将比其他任何民族都更加光明。中华民族的大团结将先于任何地区的任何民族而成功。先生们!先生们!我们总是要努力的!我们总是要拼命往前推!我们金色的世界,辉煌的世界,就在前方!(《人民大团结》)
这还是他五四时期的文章。诚然,天鹅一飞,必有千里之志。明显有梁启超《少年中国论》的影子。文章的气势来自于对时代的把握。新中国成立前,毛泽东能够高瞻远瞩,甚至强行推动舆论,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当党内外有对农民运动的抱怨时,他大声说:“革命不是请客人吃饭,不是大惊小怪,不是画绣花,不能这么高雅,这么悠闲,这么斯文有礼。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在井冈山时期革命处于低潮的时候,他用诗意浪漫的语言预言了革命高潮的到来:“是一只站在海岸上眺望大海的船,是一个站在山顶上眺望东方的灿烂朝阳,是一个即将成熟的婴儿。”(《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抗日战争处于最困难的相持阶段,许多人意志消沉、动摇的时候,他发表了著名的《论持久战》,指出“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因素。决定因素是人,而不是物。实力的对比,不仅是军事实力和经济实力的对比,更是人力和民心的对比。”“抗日战争是持久战,最后胜利是中国的——这是我们的结论。”
看看他在解放战争中为新华社写的新闻稿:
英雄的人民解放军约30万人已于21日横渡长江。渡江战役于20日午夜打响,在芜湖和安庆之间。国民党反动派经营长江防线三个半月,但当解放军似乎要摧毁一切时,军队士气低落,节节败退。长江风平浪静,我军派出数千船只向对岸进发。不到24小时,30万人民解放军突破了敌人的防线,占领了南岸的大片地区。现在正在打繁昌、铜陵、庆阳、荻港、鹿港。人民解放军正在英勇战斗,坚决执行总司令朱茂主席的命令。(《我30万大军成功渡江》)
我军全军覆没,敌军纷纷撤退,长江风平浪静。看这气势,是不是有《论秦》里描写秦王震惊四海,六下江河的味道?
看他在政协第一届会议上的发言1949: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都有这样的感觉,我们的工作将被写入人类的历史,这将表明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让国内外的反动派在我们面前发抖,让他们说我们做不到这个,做不到那个,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努力一定会达到目的。
这是一个胜利者的语气,一个时代巨人的语气。解放后,美国搞核讹诈。他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古今哪个作家有这样的气势!
对于文章,要有丹心,不要摆架子。古人纸,讲气贯长虹,力贯纸背。到了唐代,韩愈搞古文运动,恢复汉代文章的朴质。在写作之前,他应该读一些司马迁的文章,以便喘口气。后来人们称赞韩文,然后是苏东坡的作品,认为韩文和苏的作品都是苍劲有力,汪洋大海。苏东坡说:“我的文笔如潮水般涌来,不择手段,可以发表。在平坦的土地上,它汩汩作响,虽然一日千里难以行。它随岩石曲折,随事物成形,却不为人知。”为什么他们的文章气势汹汹?就是因为有思想,有个性化的思想。毛泽东的文章也有思想,是时代的思想,是先进的政党,是不可战胜的队伍。他也写过一篇论文,但不是和春天比,而是和黄河比:“文章一定要做好。河水从龙门流出,就流向潼关。东弯,又泻至铜瓦。如果你向东北方向弯曲,你会掉进海里。写作也是如此。”他在《讲堂录》中说:“今人才不足,才不足;学而优则仕,不足为学。”他再怎么有才华,也决心要超越古人,也确实超越了古人。如果苏文像春天,他的文章就像大海的波浪。
推理和典故
毛文的第二个特点是渊博的知识和丰富的典故。
我国传统的学习方法重在继承。孩子从进私塾的那一天开始背书,先背一车的经典,放在仓库里,以后用的时候再一本一本拿出来。毛泽东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接受了这种训练,就在五四运动前后和新旧交替之际。他向自己讲述自己的知识,从孔子、梁启超到拿破仑,什么都读。作为党的领袖,他的使命是通过借用外国的马克思主义来领导中国人民推翻旧中国。要让群众和党员干部理解他们的思想,需要用中国人熟悉的旧知识和人民的新实践来注解。这就是他常说的马克思主义中国。这是真本事、大本事,需要革命理论、传统知识、革命实践。特别是我需要对中国的经典烂熟于心,也可以结合当下的实际进行翻新。在毛泽东的书中,你几乎到处都能找到他恰当的典故。有三种情况。
一种是从经典中找依据,证明当下的道理,比如司马迁在《为人民服务》中的话:
中国古代有个叫司马迁的文学家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重于泰山;为法西斯卖命,为剥削压迫人民的人卖命,轻如鸿毛。
这是在一个士兵的追悼会上的讲话。作为领导,不仅要表示哀悼,还要阐明为当时民族大业牺牲的意义。他回到两千年前,解释了我们国家如何看待生与死。你看,司马公佑说自古如此,一下子增加了文章的分量。司马迁的这句话也因为他的引用而有了新的含义,流传更广。
忠、孝、仁、义是中国传统的道德价值观。毛泽东给了他们一个新的解释:
我们应该特别忠于大多数人,孝顺大多数人,而不是少数人。对大多数人有益的,叫仁;妥善处理关系到大多数人利益的事情,这叫义。妥善处理农民的土地和工人的粮食问题,才是仁义的真正践行。(《号召民族精神动员》)
这是政治领袖和作家的本事,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翻新经典为己用,既弘扬了民族文化,又普及了经典知识。
二是在经典中找路,用它来比喻说明一个道理。毛泽东的文章大部分是论述,是写给中国普通老百姓或者基层党的干部看的。所以,讲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故事,用经典来辩解,成了他惯用的方法。这个佳能不一定客观存在,但它的故事众所周知,它的道理无可辩驳。像七大闭幕词这样重要的文章,不仅篇幅短,而且讲了一个“愚公一山”的寓言,真是一个负荷。他把《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等文学故事作为哲学和军事教材,简单生动。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他这样阐述了战争中的战略战术:
谁知道,当两个拳手都对的时候,聪明的拳手往往一步到位就认输了,而愚蠢的拳手则在起跑时咄咄逼人,全力以赴,结果却往往被退缩者击倒。《水浒传》里的洪在柴进家里试图打林冲,叫了好几个“赖”“赖”“赖”。结果,屈服的林冲看出了洪的破绽,把洪踢了过去。
在他的作品中,孙悟空被比喻为一会儿智慧的化身,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比起一时之敌,你是跑不出人民之手的,如来。1938年4月在康达大学的一次演讲中,他还从唐僧的坚定、八戒的吃苦、孙悟空的灵活总结了八路军、新四军的“三种风格”。这么重要的命题,这么大的政策,他都能轻而易举地从典故中来,从容融出。所以他的报告总是挤满了听众,谈笑风生,毫无干涩感。他真正做到了古典主义融入现实,实践融入理论。
第三,为了增加文章的渲染效果,我手边带了一本字典,趣味十足。在《告别司徒雷登》中,他写到美国对华政策的破产:“总之,没有人关注他,这使他‘孤独而形影不离’,无事可做,只好带着钱包走路。”这是中国著名的古典散文陈情表的一句话。司徒雷登孤立、无助、可怜的样子将永远留在中国人的记忆中。
毛泽东的典故是写作所必需的,他从不炫耀或故作高深地挂个书包。他认真研读、消化经典,甚至到了考证的地步。比如同志在1958讲贺的诗《我的乡书》,“少年离家,老人归来,乡音未改。小孩子遇到陌生人,会微笑着问客人是哪里人,以示唐人是没有家室的官员。为此,他翻了《旧唐书》和《全唐诗》,然后给刘写信说:
在唐代,官员禁家是闻所未闻的,在整个历史上也没有听说过。所以“幼时离家”这首诗不能作为得出古代官员禁止带家属的充分证明。自从那次听你说起,总觉得不合适。请再做一次测试。也许你是对的,我的想法是错的。睡不着,也触及到了这件事,所以写了这些,供参考。
这就引出一个问题:一个领导者首先应该是一个学者,一个读过很多书的人,一个熟悉自己国家经典的人。他应该是一个博学的圣人,但一方面,他不是专家;不能只读自然科学。你应该学习社会科学、历史和哲学。因为领导一个群体、一场斗争、一个时代,靠的是战略思维、历史案例、斗争勇气和人格魅力。这些只有在历史典籍中才能找到,这在数学物理和单一学科中都是前所未有的。
写这个花了我1.5小时,也是我贡献的,所以抄了一下,希望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