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用游戏机在中国的市场和前景如何？

中国没有明天的游戏产业。

没完没了的抄袭

回顾上个世纪末，中国游戏圈还处于原始阶段。那时候我敢说我是靠竖几把枪占领一个山头在玩游戏。拿出来勉强像的东西就不错了，而且是精品国货，虫子少。真正的国货呢？有玩家表示:“没想到我们的大作(仙剑奇侠传)和别人的差那么远。“那还是和FF6相比。现在的《仙剑奇侠传3》和FF7有什么区别？天知道。但在中国，人们认为《仙剑奇侠传》是最好的RPG。很多人在总结这种现象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把“中国语言和地道的民族题材”作为最重要的一条，这就是他们认为的“中国游戏的优势”。什么是中国游戏？在大多数中国游戏制作人眼里，相当于中国皮革的外国游戏集。很多人喊，“中国应该有自己的ad &；d”是这么回事——圣灵黑暗变阴阳，魔术师叫道士，属性略修改为“五行变”。只有整个游戏的名字是你自己的。除了抄还做了什么？

是的，用本地语言和本地主题创作是一种优势，但这种优势只在特定的文化和地理界限内起作用。任何一款名为《勇者斗恶龙》的游戏在日本都能卖的很好，但是把同样的东西拿到欧美只能以悲剧收场。土星版的仙剑奇侠传在日本卖的不好，正好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这一点。更关键的是，所谓的本土优势纯粹是市场判断，体现的是游戏产品在语言和文化上的优势而不是游戏本身的优势。所以本地优势与游戏作品的好坏无关，与游戏是否原创无关。按照这个标准，从《官渡》和《中国球王》开始，有多少游戏是原创的？这两个游戏都是中国大陆早期游戏产业引进的。恕我直言，“中国人自己的垃圾游戏”和“垃圾游戏”基本没有本质区别，垃圾游戏就是垃圾游戏。

中国的游戏行业每年都在抄袭，每年都有人跳出来说中国的游戏没有抄袭不行。为什么不抄呢？是因为没钱吗？没错。中国缺钱做游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网游让世界看到，在中国玩游戏也能赚钱。玩游戏赚钱并不稀奇，但对于接触过游戏行业的中国人来说，这只是黑色幽默――在中国玩游戏也能赚钱，简直不可思议。不仅能赚钱，丁磊也形容得很贴切:“网游是每天睡觉都能赚几千块钱的生意。”现在每年都有上亿的资金涌入这个行业，可见梦想“轻松赚大钱”的投资人不在少数

金钱从来不是万能的。有了钱，这个行业只能拿出那么一点皮毛。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想尽办法快速占领土地。广告费可以尽量多，除了制作费用什么都省不了。没办法。现在很明显，在这个市场上，你投入多少广告费，你就能得到多少――如果在运营之初没有足够的在线人数，一切都不容易。陈天桥有一句名言:“我们要让大家知道，传奇是个烂游戏，但盛大是个好公司。”不管《传奇》是不是你写的，你作为游戏公司拿出来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你怎么敢说自己是好公司？但在中国，“好公司”玩坏游戏是铁一般的事实。《传奇世界》制作半年后开始测试。从设计师的角度来说，六个月意味着游戏几乎没有前期策划。在这种情况下，能写出全部代码就是奇迹，游戏本身当然很可怕——但这种东西还能在中国站住脚，就说明了问题。

本来以为网游的大潮能让一些不够开明的同事清醒过来，现在连一些还算清醒的家伙都开始头晕了。很多人看到我就说在线人数，资本运作，但他们明明是一线制作人——这些年你都在干嘛？一个欣欣向荣的行业，不仅需要充足的资金，更需要务实的技术人员。然而在中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一个大家都朝不保夕的时代，讨论技术的氛围很浓，但是行业越广，谈论游戏的就越少。是啊，现在“好公司”靠烂游戏赚钱，谁还会关心游戏是怎么做的？

2.荒谬的自信——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真想把这句话拿出来问问每一个游戏从业者。为什么靠烂游戏发财的公司可以自称“好公司”？为什么一个对游戏产业的发展和现状一无所知的人能站在侃侃这里谈论它？为什么中国有那么多人在网游的大道上昂首阔步，一会儿自称“好公司”，一会儿宣布自己的目标是“网络迪士尼”？他们对这个行业的现状了解多少？

中国网络游戏已经显示出销售渠道过度营销的迹象。点卡搭售炒货的现象非常普遍，尤其是点卡搭售——运营商利用热门游戏的点卡来捆绑冷门游戏的点卡，也就是说很多网络游戏的实际销售中，有一部分并不是通过正常销售完成的，被捆绑的点卡往往烂在管道手里或者被其他一些方式处理掉。这说明现在市面上有很多劣质游戏，运营商也想尽办法把这些游戏挤出市场。这种情况让人想起了雅达利休克:1984的圣诞节，美国家用电脑垄断的雅达利平台被大量内容相同的游戏充斥，导致全美国大部分玩家对游戏行业的不信任，销售渠道和消费者同时对游戏软件产生排斥，使得大量游戏厂商破产，无数员工失业，整个美国游戏市场濒临崩溃。

中国游戏本身的问题比它在管道中的表现要严重得多。像《传奇世界》这种测试了几个月的游戏到处都是，玩的都是一样的游戏。暴雪将花费几个月的时间进行测试。这还是表面的，看看游戏的内容——不看不知道。第一眼，我就惊呆了。国内所谓的原创网游，几乎等同于MMORPG，题材几乎一样，表达方式也几乎一样。他们都是暗黑破坏神或UO的劣质仿制品。这还是原创的吗？但是中国人还是有办法卖这些东西的。手段之一就是各种各样的广告词:什么是完美且高度逼真的3D游戏世界，什么是多种族、多职业、灵活的角色设定，什么是严谨的政治、经济、权力结构，什么是独特的XX体系，把同类型产品的相似之处吹成“特色”，与同类型产品略有不同。

如果中国的游戏产业领先于世界，那么这些问题可能不是问题――但事实是这样吗？就像我们这样的厂商在做同样产品的重复工作一样，无论是日本还是欧美，都在以难以想象的加速度继续追赶我们。回到我开头的那句话，仙剑奇侠传和FF6是有距离的，但距离还是看得见的。现在就算是同样火爆的网游，国产的这种东西怎么比得上卡普空即将推出的战斗机大战，已经推出的生物大爆发，还有国民高尔夫Online等PS2 BB网上的游戏？一位业内的执行策划甚至告诉我，“我不敢多玩这些游戏，因为每次玩都感到深深的绝望。”为什么绝望？因为即使是在中国市场很受欢迎，让中国人很无奈的韩国网游，也远远比不上这些日本游戏。

除了圈地，中国的游戏产业很不便宜。网游大潮带来的投资往往大规模流入媒体和管道，对制作的投资一般停留在“买引擎”、“挖角”、“投资散兵游勇”(即那些制作粗糙游戏，四处兜售等着吃饭的行业新兵)的层面，对一线制作水平的提升非常有限——总之，不管有没有钱，中国的游戏产业总是在无休止地复制，即使好的时代刚刚建立。所以，无论这个行业对外怎么用广告口号，对内怎么宣传各种远不合理的说法，都不能掩盖以下事实:放眼全球，中国的游戏产业不仅不如别人，而且已经在萌芽状态就开始了各种恶性竞争。总的来说，游戏厂商不是以游戏为导向，而是绞尽脑汁用游戏制作之外的手段来抢占市场――如果不是，怎么解释一款没有背景音乐的游戏获得了“年度最佳游戏音乐奖”？如何解释一款网游在公测(更不用说官方运营)之前就已经获奖了？

在这种环境下，技术人员不肯扎扎实实做事，明眼人也不揭穿皇帝的新装，但一个又一个外行人敢说瞎话。比如有一篇文章叫《酷我经济》，讲的是为什么中国的游戏落后于别人。开头写道，“中国的网络游戏市场已经被韩国和日本的游戏占领。游戏开发技术不如别人吗？我们的游戏企业是不是不如别人？其实并不是。”天啊，就算你不肯承认自己技术落后，恐怕接下来也不用谈什么实际的了，把卫星装上就行了。外人乱说不可怕。令人担忧的是，很多业内小新兵也在胡说八道。刚刚步入盛典的唐骏就属于这一类。在搜狐聊天室举行的一次活动中，曾经有网友问他:“盛大网游是《传奇世界》，是《mir传奇》。你玩网络游戏吗？你了解网络游戏吗？”唐骏说:“我知道网游，但我不是专家。”笔者研究游戏多年，知道要达到对电子游戏“理解”的程度，进而达到对网络游戏“理解”的程度，需要付出多大的精力和资源。唐骏从事IT这么多年。有没有可能说你也在游戏上花了那么多精力和资源？

果然，在接下来的问答中，他露出了马脚:

主持人陈勇军说:因为传奇和传奇世界在中国很有代表性，你觉得这两个游戏怎么样？包括前景。

唐骏说:传奇是带动中国整个网游的产业。《传奇》是国内第一款真正强大的自研游戏(作者注:天啊，这句话用的是什么语法？传说是怎么变成你独立开发的东西的？)。这个很有代表性，未来发展前景很大。增加更多的自主开发，满足更多玩家的需求。

唐骏说:我们谈谈迪士尼。如果你在美洲，我们眼中的迪士尼是什么样的？第一，它有一个品牌，是所有的娱乐，包括电视，电影，主题公园，相关产品包括媒体等。，均由迪士尼品牌推出。这是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一个品牌。我们希望网络迪士尼能让人们同时感受到娱乐带来的快乐，比如网络电影、网络电视、网络主题公园等等。这些是我们对未来在线迪士尼的想法。

拜托，拜托不要拿山大和迪士尼比，好吗？迪士尼品牌是靠蓝猫这样的烂动漫支撑的吗？不，人们是靠米老鼠、白雪公主、彼得潘、阿拉丁这样的好动画支撑的。盛大的R&D实力如何？众所周知，产品是投入世界的。用这种烂游戏和公司做品牌，前景如何？试想一下，如果任天堂推出一款传奇垃圾(把任天堂和传奇放在同一个句子里我不得不用这个词)，明天就可能倒闭！同样是这家规模宏大的公司，拥有大量充裕的流动性，却仍不得不上市。只要一上市，包括陈天桥在内的内部人士就会疯狂抛出45%的股份。这像是在做“互联网上的迪士尼”吗？不就是投机逃避吗？

现在看来，只有两种方式可以解释中国游戏产业的发展:

第一种说法是，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抢时间拿票，最后看谁能在彻底摧毁这个市场之前停下来走人。为什么是“好公司”搞坏了游戏？因为现在好公司的标准就是不计后果，不择手段，在短时间内爆发。什么原创游戏，什么民族产业，狗屁。

第二个论点是，许多人每天都梦见“网上迪士尼”。至于国外的游戏产业发展和国内的现状，他们不仅一无所知，而且根本没有看到过。有的人看了一眼，说，对，这些东西是好的，但是在中国行不通。我实在看不出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行，只要足够便宜――比如像CS，只要38块钱(好吧，我承认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所谓的行不通，会借助中国固有的排外观念和政府保护来抵制――我们的东西不好也没关系。门一关，外国货就不准进来。我的煤油灯再不亮，我就不用你的电灯了，连比煤油灯亮的都不许亮。反对派是叛徒。可惜现在说这个已经太晚了。任天堂掉了神游机，索尼要推出PS2，现在一个中国版的《命运传奇2》也能把中国所有的RPG敲个底朝天(BTW:不过，中国很多人还是觉得自己很懂RPG！)。

与国外一流游戏厂商的竞争迫在眉睫，人家骑在你头上是迟早的事，但国内游戏制作依然活在“你再强也受不了我”的鸵鸟政策下。网络游戏的兴起引起了很多人对游戏行业的关注，也催生了很多张着嘴经营、闭着嘴经营的“专家”。他们有信心对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行业指指点点。我看到的只是几个暴发户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日本人中村明曾指出，中国的游戏产业是“完全的资本主义”。参照现在的情况，我们很容易理解他在说什么:从单机时代到网游时代，从行业名人到网吧老板，中国大部分投身游戏行业的人，一直把游戏行业当成一个纯粹投机的项目，却很少有人把它当成一个既有现在又有未来的行业。大家都追求机会主义，忽略了行业的生死。这也是电子游戏登陆中国以来，出现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纠纷，引发了很多社会问题，行业增长那么慢的根本原因。

3、成本问题

中国的游戏行业就是这样，跟盗版泛滥有关系。面对中国市场，所有的世界级厂商都只是小心翼翼的问路，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盗版。和FC一样，国内从来没有过正版主机和正版软件，但其兼容机的销量却是上亿，盗版磁带的销量更是不计其数。这样的市场谁能怕？因此，是盗版――更确切地说，是中国人的消费观念问题将这个行业过早地逼上了绝路。绝大多数中国玩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买不起盗版游戏，因为正版游戏很贵――尽管中国出售的正版游戏只有几十美元左右，但他们仍然宁愿购买盗版游戏。同样的人，他们可以一年换几次手机，花几百块去听演唱会，但就至于游戏，他们说买不起。他们只是认为使用盗版游戏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买不起，因为他们想玩――这听起来就像农民因为没有食物而要造反一样。用Adobe首席执行官彼得·丁卓的话说，有些人只是认为Photoshop值几美元。你能做什么？

但玩家就是这么想的。一边买盗版软件，一边整天嚷嚷着正版软件定价不合理，直到每款游戏才几十块钱，他们都无法接受。但是游戏卖到几十块钱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魔兽争霸3卖几十块钱。这合理吗？对于那种规模的游戏，几十美元只包括中国支付给暴雪的一点编辑费，与研发费用相比，这只是九牛一美分。换句话说，那些中国人玩得起的正版国外游戏，几乎都是以倾销的形式在中国推出的:魔兽争霸3卖几十块钱，FIFA2004卖几十块钱，CS卖几十块钱，文明3也卖几十块钱，但就算中国人有能力玩这样的游戏，制作成本和推广成本也不止这几十块钱。中国人真的玩几十块钱的游戏，怎么能和“几十块钱的游戏”比呢？目前韩国网游以外的国外游戏在中国市场根本无法收回成本，所以在中国卖几十块钱的收入只够他们报销茶水费。所以国外厂商在正版定价问题上照顾了毫无尊严的中国玩家，但同时也有意无意地收缩了中国游戏产业的原始空间――科技含量低、游戏理念落后的中国游戏，在国内卖几十块钱就能盈利，而EA等厂商的游戏，背后是在国外卖几百块的利润。事实上，中国游戏的诞生就是为了在中国市场上与这款“几十块钱的游戏”同台竞技。

但我们常说的单机游戏，和唱片、电影一样，是靠卖副本赚钱的，其制作成本大部分属于摊余成本。一般来说，卖的副本越多，每份的成本越低，赚的钱就越多。但别说我不知道，其实整个中国大陆地区的单机游戏消费力，乐观估计和台湾省一个省差不多，或许更低。游戏的销售成本也是一个问题。如果考虑到中国物流系统的低效率，中国地域跨度大导致的软件销售覆盖面广，覆盖部分地区的边际成本高，这个市场就更有限了。盗版的猖獗使得一些地区经常出现盗版先于正版到达，盗版不到正版的现象。所以新游戏卖出几十万已经是商业奇迹了。在这种环境下，大家都知道靠老老实实打游戏赚钱是行不通的。结果大家从血狮掠夺到仙剑2，最后只剩下一滩死水。

分析单机游戏在中国的失败，我们就很容易理解今天网游的火爆程度:1。网游的销售对国内现有物流体系的依赖较小，点卡的销售很容易推广到便利店。点卡和网吧的网上销售也大大提高了资金回收效率，避免了盗版问题。2.依赖网络游戏的平台的发展已经赶上了中国互联网的发展。宽带上网的普及和网吧的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极大地方便了服务器的架设，促进了客户端的普及。虽然网络游戏的制作成本并不比单机游戏低，而且还增加了架设服务器和支持大量维护人员、客服人员的成本，但上述便利性使得开发网络游戏的每个客户的边际成本非常低，并且忽略了地域跨度——与制作成本相比，这是微不足道的。

中国的人还是太穷了，所以我们经常在市场上看到没完没了的价格战，成本问题几乎决定了一切。就我这几年的观察来看，中国的游戏界确实有一些热情的年轻人，他们立志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他们总想通过牺牲自己来克服成本问题。但问题是，一个行业不可能只靠热血青年支撑。再说，热血青年本身没有能力喝烟――资本家也不会和你一起跳河。资本家只会考虑两点:假设你想玩的游戏真的很好，你真的能做到第一吗？你做出来，能带来可观的利润吗？为此我要冒多大的风险？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中国资本家真的解决了成本问题，给了热血青年一记响亮的耳光。“传奇是个烂游戏，但盛大是个好公司。”。

人们说中国的游戏产业“完全是资本主义的”，这大概没有错。资本的力量在游戏行业膨胀太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制作力量完全不相上下。来自游戏行业的声音，以及整个中国社会听到的关于游戏行业的好消息，其实都是资本家的声音。游戏厂商因为专业水准低或者行业地位低，完全被冷落。说白了，现在游戏界的新兵唐骏，放屁比游戏制作人还响。这正常吗？这与日本正好相反，日本的著名游戏制作人已经准备好应对。当XBOX在日本发布时，比尔·盖茨不敢声称他“懂视频游戏”。你认为他是傻瓜吗？人们会知道，解决成本问题并不意味着解决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