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记者范长江见证台儿庄大战】战地记者
临战前谒见李宗仁
3月30日,1938“中国青年记者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在武汉召开。范长江致开幕词,邵力子、于右任、沈钧儒和国际友人爱泼斯坦发言,勉励青年记者加强团结,奋发进取,担负起抗敌救国的任务。会后,范长江、鲁直等一批记者陆续北上,经郑州、开封等地前往徐州。4月4日,范长江和鲁直到达徐州第五战区司令部。5日,范长江和鲁直在徐州会见了李宗仁。时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的李宗仁是台儿庄大战的主要指挥官。李宗仁拉着范长江的手说:“你是著名的记者。你的文章鼓舞了我们的士气,增加了我们的决心。我代表抗战前线的战士们感谢你们。”
李宗仁告诉范长江,最近几天,台儿庄战场形势非常紧急,前面驻扎着孙连仲的部队,伤亡惨重。在谈到抗战前途和决心时,李宗仁说:“整个日本对华作战计划都是建立在一个根本假设上的,就是中国会投降。所以他们计划的兵力和作战方案都是以速战速决为原则的。然而,我们非但没有屈服,反而决心将战争进行到底,日本急了。日本的政治战略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战略自然失去了基础。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处处强硬,对日本来说并不是意料之外的困难。无论每一场战斗的结果如何,原则上日本都失败了。”
可见李宗仁对台儿庄大战信心满满。范长江在通讯《李宗仁谈抗战前途》中写道:“转危为安者,实因李宗仁先生之坚定从容。”
台儿庄战场采访
4月6日,1938,中国军队发起总攻。当时,范长江和鲁直是唯一的前线记者。范长江和鲁直来到孙连仲总部,采访了孙连仲。1978年,孙连仲在《台儿庄战争回忆录》中说:“台儿庄战争期间,有记者来探望我。我黎明反攻,30师在我前面,27师在右路。到下午两三点,还没有消息。我邀请记者睡觉,范长江不睡。无论我去哪里,他都跟着我。结果他抢了最早反攻胜利的消息送到汉口,《大公报》因此发了‘号外’。”
4月6日下午,范长江、刘智骑马来到离台儿庄前线仅三里地的一个小村庄——31师师长池凤城的指挥所。池凤城是台儿庄大战的主要指挥官。经过半个月没有休息的辛苦工作,他的头发和胡子都长得很长了。虽然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声音嘶哑,身体极度疲劳,但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内心依然十分激动。范长江、鲁直、池凤成三人推着手推车,从汉佛寺出发,沿着临太支线向台儿庄进发。铁路两边的麦田布满了被炮弹炸出的弹坑。当手推车到达台儿庄南站附近时,地面上已有无数弹坑,火车站的三层楼房已被敌人炮弹击落。下车后,日军1侦察机和3架轰炸机出现在南站上空。在池凤成的指引下,他们三人在车站北段的地下室洞里避难,然后沿着交通壕向运河移动。在交通壕的尽头,准将·亚兹宾向池凤城汇报了最新情况。然后,他们三人走出交通壕,通过运河浮桥迅速进入台儿庄西门。从赤峰城指挥所到台儿庄西门,范长江在《告慰台儿庄》一文中用“炸地”形容战争的惨烈。
范长江一行从西门进入台儿庄,只见满大街都是瓦砾、沙土、碎纸、烂衣服、塌墙、塌墙...所有的房子都破了,柜子都毁了,空了。福音堂被日军密集的炮火彻底摧毁。在唯一完整的房子里,范长江等人看到了许多战利品。除了旗帜和日记,催泪瓦斯和窒息毒气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此之外,他还在日记里发现了一个日本兵写的顺口溜:“天津四小时,济南六小时,小台儿庄,谁知道这么难!”
范长江沿着城墙走到台儿庄西北角,那里战事最激烈。在这里,排长尚斌带领57名敢死队员,手持炸弹、大刀、长矛,从西门出,偷偷绕过城西北角,翻越城墙与敌肉搏,消灭了所有敌人,44名敢死队员为国捐躯。
范长江从西北角继续沿着北城墙向东行进。张清兆连长来防守的破墙上,南边台儿庄的街道被烤焦了千疮百孔。在北门附近的一座破庙里,范长江等人看到,庙被炮弹摧毁,佛像从楼上掉到地下,双手仍呈肚状,一条腿被敌人子弹打中;墙下一个穿着长袍和夹克的私立学校绅士被杀了。北门的几个日军弹药库4月6日晚被迫击炮击中,全部被毁。北门外,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还有很多日本人的尸体在燃烧。在邵庄附近,日本的战马、卡车和弹药库被中国的重炮击中。三里庄以北,1架敌机被烧毁,6辆坦克被中国军队击毁,2辆被拖走,其余4辆留在北部城市台儿庄外。
黄昏时分回到台儿庄旅部,范长江和鲁直邀请许多官兵开了一个座谈会。大家都说中国的军队必胜,日本的军队必然灭亡。为了赶回徐州出版,他们连夜离开台儿庄,胜利的欢呼声响彻全城。第二天,《大公报》头版刊登了“台儿庄大获全胜”的消息,全国人民欢欣鼓舞。
台儿庄战地采访成效显著。
据不完全统计,台儿庄战争期间,范长江在《大公报》上发表了6篇新闻专稿和3篇战地通讯,分别是《台儿庄血战》、《慰问台儿庄》、《台儿庄血战故事》。仔细研究这些新闻公报和战地通讯可以发现,范长江的新闻报道和采访成果不仅起到了报道事实、鼓舞民心的作用,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国民党军政形势的好转,为全国抗战做出了贡献。作为一名优秀的新闻工作者,范长江的新闻报道再次实现了社会预警和生命干预的功能。
5月下旬,范长江和鲁直回到武汉。回到后方的记者在抢劫后再次见面,感触良多。他们讲了抗战前线战士的英雄事迹,也大胆讲了国民党军政界消极抗战的弊端。随后,周恩来邀请范长江、刘智到汉口八路军办事处进行专题谈话并听取汇报。周恩来高度评价他们在战场上撰写的通讯:“记者深入一线,看到许多新情况和新问题,这很好。有些问题要登报喊话,有些情况要如实向有关方面反映。”
虽然台儿庄大战已经过去70多年了,但范长江的台儿庄大战还是给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史料。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应该记住这些记者在艰苦的岁月里,不顾敌人的炮火,用生命为我们书写的战场胜利。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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