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活着
墨迹未干,武则天已经得知消息,冲进来,抱怨自己的功绩,询问废除后的正当理由。李治害怕了,后悔了。无奈之下,他竟然指着上官仪说:“我没有这个心。他教我的。”
武则天当然知道上官仪是替罪羊,既然是替罪羊,就必须得死。不久,许奉武则天之命上奏,声称上官仪和曾效忠废太子,三人暗中勾结,密谋谋反,依法处死。
就这样,上官仪成了帝王之争的牺牲品。他的孙女上官婉儿聪明多才,审时度势,却依然摆脱不了宫廷斗争牺牲品的命运。
祖父被处死,尚在襁褓中的上官婉儿与母亲郑未成亲。在郑的悉心培养下,上官婉儿熟读诗书,不仅能吟诗作赋,而且学识渊博,聪慧过人。
义丰二年(677),13岁的上官婉儿被武则天召入宫中,当场命题,要他按题目写。婉儿的文笔朴实,却在一瞬间,珠圆玉润,叶茂和谐。尤其是她的书法,娇艳欲滴,宛若簪花。武则天见了大喜,当即下令免除其奴婢身份,赐以“才人”身份,在宫中掌管圣旨。
此后,武则天写的书信大多出自上官婉儿之手,人称“内舍人”。但此时,婉儿还没有达到权力的顶峰,这是武则天的时代,任何女人都必须躲在她的阴影下。有一次,婉儿违背天意,判处罪犯死刑,但武则天饶了他的文采,特赦了他,只是警告他。
为什么婉儿“不服从”?正史未载。野史可不是这么说的。段的《酉阳杂》说,奉命以“卧底”的身份记录朝政时,发现她刺探丞相,于是一怒之下,拿了一把刀子,戳在脸上。
小说《控制鹤的秘密》中说,婉儿和男宠女王以及张昌宗有一次私下的戏谑。武则天见了,拔出金刀,插入上官婉儿的前髻,伤了左额。她瞪着眼说:“你要是敢靠近我,就该被处死。”张昌宗为她跪下,被赦免了。
额头上这个神秘的伤口,不管是高宗皇帝还是皇后给的,也不管是什么原因,都给了上官婉儿一个教训:与老虎这样的君子在宫里生活,并不容易。
女人都爱美,婉儿额头上有个疤。她趁机在疤上刺了一朵红梅花来掩饰,反而更迷人。宫女们都觉得美,有的人额头上抹着胭脂偷偷效仿,宫中渐渐有了“红梅妆”。
此后,上官婉儿悉心侍奉,曲意逢迎,深得武则天宠爱。从田童元年(696年)起,武则天就让她办理百思奏表,参与政务,权力越来越大。
神龙元年(705),已是暮年的武则天无奈地决定将自己的权力交还给唐力。武则天的儿子李习安继承了唐中宗的王位。
武则天虽然属于唐力,但她大概没有想到,男权社会的规则已经被她打乱,女性看到了另一种可能。皇后和公主的心蠢蠢欲动,男强女弱成为一种潮流,直到她的孙子李隆基登基。
一个坚强的女人和一个软弱的男人必须互相造就。武则天的丈夫和儿子在她坚硬的羽翼下无一例外地示弱。李习安当皇帝不到一年,就被武则天废黜,降为庐陵王,囚禁在外地,后又迁到周俊,不久又迁到芳陵。
李习安和他的妻子韦伯斯特被迫四处流浪,总是担心被她血淋淋的母亲杀死。好在他老婆生死与共,深爱着他。她用温暖的身体安慰他,用顽强的精神鼓励他。
据《子同治简》记载,李习安每次听到圣旨,都吓得想自杀。韦伯斯特拦住他,心平气和地说:“祸福无常,最多也就一死了之。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在流亡和幽闭的岁月里,她是唯一的支柱和生命之光。他没有理由不感谢她。李习安曾信誓旦旦:“如果你能在不同的时间重见天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们都活了下来。
神龙元年(705年),张謇之等支持唐力宗室的大臣发动神龙政变,武则天被迫退位。神龙二年(706),李习安为唐中宗登基。李习安和他的妻子都经历了世界的无常和生命的脆弱。现在他们活着,应该加倍精彩。于是他们信守承诺,每晚唱歌,玩得开心,互不干扰。
此时二十多岁的上官婉儿,才貌双全,正在寻找新的靠山。她与李习安夫妇一拍即合,当即被封为赵蓉,候驾,专事起草诏令。她的母亲郑被命名为夫人。
上官婉儿知道皇帝和皇后的关系。她与魏如昀和她的女儿安乐公主关系密切,并多次劝说魏如昀讲述武则天的故事。因此,魏如昀要求全国人民哀悼这位被父亲遗弃了三年的母亲。他还要求把天下所有的人二十三岁视为成年人,五十九岁免除劳动,改制度收集民心,这是李习安允许的。上官婉儿向魏如昀推荐了吴三思。魏如昀和吴三思在皇帝眼皮底下打游戏,后者却不以为意,撒娇异常。
李习安和他的宝贝女儿安乐公主一样被宠坏了。她是李习安和侯伟的第七个女儿,名叫李裹儿,在中宗被废除后随侯伟去周放的途中生下。当时情况尴尬,急着脱衣服做婴儿,就给它取名叫宝儿。
李裹儿外表聪慧,容貌美丽,但从小在溺爱中长大,脾气傲慢任性。她第一次嫁给了吴崇训,吴崇训在她的叛乱被惩罚后又娶了吴妍秀。这样,魏如昀、安乐公主、上官婉儿都被卷入了吴家中,形成了魏、吴两大政治利益集团。魏如昀还没有成为女王,安乐公主已经等不及了。她撒娇,叫父亲废了当时的李忠军王子,叫她“皇帝的奶奶”。
相传即将出生时,他的母亲郑梦见一个巨人,送给她一个称:“拿这个称称天下。”果然,此时的上官婉儿如愿以偿,在夹缝中活了下来,游刃有余,风光无限。
她说服中宗在赵文博物馆设置大量学士,广召当朝词学大臣,并多次设宴赋诗传唱。上官婉儿每次都同时替换中宗、侯伟和安乐公主,并作了几首诗,诗词优美,多为当时人传唱。对于大臣们写的诗,中宗命上官婉儿品评,得第一名的往往授予金爵,极有价值。于是,朝廷内外,诗赋蔚然成风。中宗还派人在上官婉儿的住处穿塘筑石,雕工极其精美,还经常带领大臣们宴饮。
当时皇宫禁而宽敞,允许宫内官员随意出入。上官婉儿于是和一些宫里的官员买了豪宅,经常和他们交接人脉,也有人因此得到了很高的职位。中书侍郎崔坤因为和上官婉儿的交情,被提拔为丞相。
景隆元年(707年)七月,太子与左御林将军李多佐命三百余人送于,在其府中杀死吴三思、吴崇训,并处罚亲党十余人。他们还带领士兵穿过苏漳门,敲击内阁大门,搜寻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慌忙逃往李习安和魏如昀,并威胁说:“观亲王的想法是先杀了上官婉儿,再依次逮捕皇后和陛下。”李习安和一时大怒,带着上官婉儿和安乐公主到玄武门避兵,令右羽林将军刘飞身二千余人,闭门守在太极堂前。李忠军战败被杀。
虽然上官婉儿再一次侥幸逃过一死,但她也嗅到了危险。以她的政治才能,她大概意识到魏如昀和安乐公主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天帝。她想改行,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
她找到了太平公主。作为武则天最看重的女儿,太平公主陶文的谋略远在魏如昀和安乐公主之上。这时,她和李旦的儿子李隆基结成了联盟,她的势力越来越大。婉儿和太平公主,其中一个是皇后的女儿,另一个是左臂和右臂,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太平公主也想拉拢婉儿。所以上官婉儿的墓志铭记载应该是真实的。上官婉儿四次向中宗进谏,反对立安乐公主为帝妃。从曝光,到辞职,再到理发,她没有得到唐中宗的允许,最后以死亡来抗议。喝下毒药后,医生得到紧急治疗以挽救他的生命。
景隆四年(710)六月,在权力和欲望的驱使下,卫皇后和安乐公主疯狂密谋毒杀中宗。危急之时,权衡之下,上官婉儿上书代中宗起草遗诏:文王李重茂为皇太子,通晓政事,项王李旦参政。
七月,临淄王李隆基率玉林兵入宫,杀死了侯伟及其党羽。他们死后,皇后被追为任,公主被追为叛逆的。
上官婉儿的人生将迎来又一次考验和转折。她不知道结果。但是她必须独立生活。她拿出草稿信,命令宫女们整齐地排好队,点上蜡烛。整个大厦灯火通明,庄严肃穆,等待着李隆基的到来。
李隆基没来,但他的下属陆佑秋来了。刘幽秋在李隆基用遗诏为婉儿求情,但李隆基执意要结束女性参政的时代,他不得不杀了她。上官婉儿47岁被军队斩首。
侯伟谋反后,李旦继位,即唐睿宗。宗瑞很弱小,而太平公主很强大。在太平公主的游说下,宗瑞按照等级修建了上官婉儿墓。
墓志铭记载了上官婉儿的“亦舒之才、智、助”,并以唐睿宗的名义为她刻了墓志铭,还获得了“惠文”谥号(唐代只有皇后和几位公主才能获得谥号)。延河元年(712)八月,宗瑞调任李隆基太子,退位为太上皇。次年,突然起事,赦免太平公主之死,并下令铲平太平公主丈夫吴的墓。
女性参政的余波终于烟消云散,李唐王朝似乎从漫长的噩梦中渐渐恢复。李隆基想起了童年时美丽的上官婉儿和她的诗。开元初年(713),唐玄宗李隆基派人收集了上官婉儿的诗,编成集二十卷,作《张硕序》。在这本诗集里,《全唐诗》只收录了32首诗。
落叶下的洞庭之初,我错过了万里。露香寒,月落屏空。
欲奏江南乐,贪封济北书。书上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已经离家很久了。
——上官婉儿《色书怨》
在漫长而寒冷的生活中,朝代更迭,刀光剑影,上官婉儿孤立无援,她只想活下去。不需要活得精彩,简单,稳定,温暖就好。然而命运把她拖入了一个又一个漩涡,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很可能是她在这首诗中想念的人在支持她,也许是李习安王子,或者是另一个宫廷里的流浪男人。虽然她白死了,也没什么历史,但这是她早年的一点青涩和温暖。他永远在她的心里,永远天真年轻,有着无邪的眼睛和无私的心。
永远纯洁,永远美好,永远爱。婉儿看到了李治对泽天皇后的敬畏,也看到了魏如昀毒死李习安的疯狂。乱世,宫中,权力和欲望会把人变成不认识的人。上官婉儿也不例外。她是见风使舵,和有权有势的人交朋友,和男女许下承诺,但她把初心和爱人留在心里,存在于诗中。尘封,可以天长地久;得不到也不会失去。
这是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