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民居笔记| 16老枣树

伴随着我曾经住过的老房子

你有过多少童年回忆？

记住我走过的路。

当我离开家的时候，

枣树开满了花。

每当我孤独的时候

我想起了家乡的一草一木

枣树

家乡的枣树

我小时候爱过的爱人

你现在在哪里？

枣树

家乡的枣树

带着那些年的迷茫

你还香吗？

……

每当听到《故乡的枣树》这首歌，那动人的旋律，那揪心的歌词，就唤醒了我久违的记忆。

如果有老家，有地方，我会再种一棵枣树，纪念去世多年的爷爷。爷爷对我很少有直接确切的印象，除了我两岁前给他送过葡萄，就是他刚死了，静静地躺在那里，像往常一样，安详地睡着。而爷爷种下的枣树，却陪着我迎来了春夏秋冬，走过了童年、青春期、青年期，直到中年。

从我记事起，那棵枣树就一直长在院子的东南角。据我妈说，那是我弟出生那年爷爷从坡上移植的一株酸枣苗。随着岁月的轮回，凝聚着时间的沉淀，树苗脱胎换骨，变成了一棵树干高大、树冠宽阔的枣树。

春天，万物复苏，在柳树的春风，枣树缓慢地移动，看起来像在冬眠。直到春末夏初，枝头才出现嫩芽，浅黄色。据我妈说，冬春两季，只要天气好，爷爷就会在枣树下抱着一捆芦苇，坐在小板凳上，右手拿着菜刀或凿子，左手拿着芦苇。在双手的配合下，一根芦苇会断成两三根或四根芦苇，在温暖的春日阳光下跳跃。砍完一捆芦苇，爷爷会根据座位的多少把芦苇捆成捆，放在屋檐下。然后，把别在腰带上的干烟拿出来，把烟锅放进烟袋里，一边看着院墙外远处的天空，一边捏选烟袋，把烟末放进烟袋锅里。当烟锅里装满烟叶时，将烟袋口放在嘴里，轻轻收紧烟袋口。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盒，用粗糙的手指探测到一根火柴，沿着火柴盒边缘的“火橡皮擦”轻轻一拉。同时，当火花点燃时，另一只手掌过来保护火焰不被风吹灭。火花燃完后，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着火柴，放在烟锅里的烟末上。胡子拉碴的嘴唇顺手吸了口烟草，一缕火光照在爷爷古铜色的脸上。此时，爷爷眼神安详，静静地凝视着枣树。他的眼里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夏天，五角形的玉枣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青枣挂满枝头。随着气温的升高，青枣一天天长大，我们迫不及待地摘下来吃。虽然没有异味，但是不甜。在这个季节，枣树上会有“八角”和“扫毛”。如果它们的毛发接触到人的皮肤，就会红肿，感觉“又痛又痒”，非常难受。这个时候，我们会学着大人的样子，挑三个大一点的枣，迅速离开枣树，到阴凉的地方“磨”:把秸秆去皮，用三根等长的秸秆剁成细条，插入一个咬去一半果肉、保留枣核的枣屁股，枣核朝上，三根秸秆朝下放在地上。然后把两个大小一般的枣插在一根梗的两端做成一对枣杆，再把中间位置放在底座的枣坑尖上，轻轻搅动梗，使枣杆绕枣坑尖转动。我们的精力都集中在旋转的“枣磨”上，忙得在枣树下胡作非为，就远离了“八角”。

7月15点红，8月15日满眼红。春暖花开，秋实累累，枣树也在秋天展现了自己的成果。在我记忆中的这个时候，早上采摘的枣因为一整夜的温差和露水的洗礼，脆而甜，味道最好。于是，我每天一起床就爬到枣树上摘枣吃，然后吃完就去上学。8月15日左右，我们会选择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去约会。这时，全家老少齐上阵，有的在树上挥舞竹竿，有的在地上挑筐。随后，枣子会被摊放在垫子上，直到晒干。然后储存起来备用，分发给亲朋好友。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每当我们吃枣，品味枣的甘甜时，一定会想起种下这棵树的爷爷。然而，此时爷爷早已长眠于老河崖的“凤凰之地”了。

随着岁月的轮回，枣树变成了老枣树。父母去世后，院子闲置，杂树杂草慢慢多了起来。老枣树结果越来越少，树冠的阴凉加剧了屋顶麦秸的腐烂，房子开始漏雨。于是，老枣树的两根树枝被锯断，如被覆盖的老枣树只剩下一根树干，孤零零地立在杂树和腐朽的草丛中。2016，老房子改建。为了方便施工，老枣树和其他杂树一起被砍，我想阻止都来不及了。这时，老枣树只剩下一个树桩，孤零零地在老家的院子里。2019，为了翻老房子，打扫院子的时候，发现树桩已经被挖走了。心里很不爽。爷爷种的这棵枣树就这样消失了吗？推土机推平工地时，从老枣树的位置突然翻出一根老树根。我看到它是老枣树的根。我赶紧把机器停下来，把树根拖到一边。经过仔细检查，我发现树桩的顶部被锯掉了，留下的部分深埋在地下。看到它，我就想起了那棵老枣树，想起了我爷爷的勤奋和坚韧，想起了他面对苦难，做事情的乐观、豁达和优秀。所以，我想留住它，就是留住前世的记忆，也是对爷爷无尽的怀念。

新房子建好了，新院子也收拾好了。2020年3月，万物复苏，我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枣树。在这不平凡的一年里，它很快生根、发芽、结果，虽然只是少数。

寒来暑往，时间一天天拉长，生命在岁月的轮回中代代延续。在生命的长河中，流淌着浓浓的亲情，沉淀着记忆，有着无尽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