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文摘，2010年1月，发表《我们爱过吗？

当我们以为拥有一切的时候，其实只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侧面。

当蓝小洁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感觉到小木的嘴唇贴着，温暖，柔软，清澈，温柔，带着薄荷的芬芳。六小时前，她失去了初吻。现在是午夜，她睡不着。舔舔嘴唇，是真的吗？那个干净漂亮的男生真的主动亲过她吗？蓝小洁17岁刚翻身，那我是谁？

其实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自从她认出小木是她的哥哥，这个男孩就像切香肠一样一步一步靠近她。她很喜欢他，很喜欢他。

但六个月前，她对他甚至没有那份心。当时，她一心要撮合小木和阮祥，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与阮香相比，她真的有点像一只丑小鸭。但是看起来小木选择了她，对吗？甚至初吻对他来说都是借口。他真的喜欢她吗？她不知道。

打开日历再次确认，2005年2月14。2005年2月13日，她失去了初吻。

一大早起来补课，睡眠严重不足。但与一双黑眼圈不相称的是兴奋。也许这是她第一次有权利过情人节。当她下楼时，她瞥了一眼小木的门。他一定还在睡觉。是的，他们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整天都要强迫自己上课，晚上看不到歪歪扭扭的数字和字母。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用手敲了敲下面的加热器，不一会儿，下面的窗户伸出来了。

小木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她，问道:“有什么事吗？”

“嗯...没有。”

“没什么，就是想让我出来吹吹冷风是吧？”

“嘿嘿，”她低头仔细看着他。“节日快乐！”赶紧吐出这四个字，缩回去了，关上窗户。她不知道他的反应是什么，但他什么也没对她说。看看手机，一整天都很安静。这是我的第一个情人节吗？她转过身，倒在床上。

"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将在篮球场上打球."这条信息是开学前两天收到的。撞了个大头鬼，刚下雪怎么撞？她撇了撇嘴，回答“是”！

小木很虚伪的拿着一个篮球，在白雪覆盖的地上打了两枪证明她不会打，然后骑车带她去了海边。她坐在他的自行车上，双手握住后车架。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权利搂着他的腰。其实她已经发脾气了，什么都不知道。

海滩上也有雪。他们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坐下，小木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收回目光，感觉到小木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她转过身，倒在他的怀里，嘴唇相碰，深吻。

在他的怀里，她太害怕失去，不敢说，不敢问，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回去后，小木对她说:“快高三了，该好好学习了。”于是她想，他的意思是结束了吗？

如果感情能像自来水一样，开了就开，开了就关，说大了就大，说小了就小，不知这世上会省下多少麻烦。

蓝小洁想知道，我对你来说是谁？你能给我一个确切的说法让我的心停靠吗？但是小木总是只说现在开心就好，不要想太多。

钉子敲在发热管上，通过金属的传递，音质很特别。那是他们独有的代号，所以这个普通的取暖设备有着特殊的意义。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蓝小洁打开窗户，探出头来。“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保证以后要幸福。”寒风中，小木艰难地扭着头下楼。天太黑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的。”

“猜猜我最喜欢的女孩是谁？”

如果要我猜的话，那不会是我。我怎么会自己猜呢？

“阮祥。”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的？”

真的吗？真的是阮香吗？没有顾及她的心痛，她马上说:“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好般配，让人羡慕。”幸运的是，他已经来不及看清她的脸了。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脱下衣服，盖上被子。她躺在床上，手臂被风吹得冰凉。她不能哭也不能悲伤。她睡了又醒。

游戏结束.她还是她，阮祥的朋友，小木的邻居。她看见小木下楼去找阮祥。两个人在楼道里说话，站得很近，表情暧昧。于是阮香眼睛有点空洞地看着她。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和小木没有任何想法，她没有谈恋爱！

他们是一对，不是吗？你应该祝福你的朋友，不是吗？但是小木为什么要接近她呢？她不敢想太多，至少小木今天会对她微笑，至少。

这一天，蓝小洁躺在床上被电话催促。被那声音蛊惑，她对那个男人还是毫无抵抗力，于是换了衣服，洗了脸，梳了头发，冲下楼去。

小木在她耳边说，“我心碎了。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最脆弱的一面？”于是她又成了他画的木偶，又忘了自己。

我居然回去了！虽然心里有更深的恶感，但还是决定这样走下去。

她不再要求他什么，她自己也不要求，阮香也不要求，只要他能偶尔抱抱她，只要他肩膀的几个部位是属于她的。

高三的时候，大家都埋在书海山川里，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委屈，来不及心碎，来不及开玩笑，更何况一场还未成型的恋爱？只要能看到他，在走廊里互相微笑，在学校看到他打招呼，就够了。

过年的时候，她发短信给他拜年，其实就是想确定他有手机。那边的回复有小木的独特风格，于是她发来:“你喜欢的人一直是阮香吗？”告诉自己在乎不在乎，最后也骗不了自己。

“现在是高三，别想那么多，好好学习！”

不想就别想了。她开始不理会他暧昧的暗示，甚至给了他回避和疏远的信号。其实也不是很近，一直被他主导的台词都有她反转的痕迹。

给他写绝交信是在自习课上。教室里的灯特别亮。她看着窗外，在略黑的信纸上写下了“永别”，那不是再见，也不是永别。从此她和他形同陌路，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她中午开始在学校吃饭，早上起得很早，以避免遇到小木。只有晚上，她骑车回家，他总是在她上楼前从她身边骑过去。

每天晚上，听到前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的心都会沉下去。曾几何时，楼上这两分钟是她一整天的期待。

有一次停电，他在她前面上楼。唯一一次他没有走得很快，他大声唱了一首歌。她知道这是给她的，他知道她怕黑。

后来，小木消失了。她知道他要回老家参加考试。他很久以前就告诉她了，她答应他会想他的。是的，即使时间不多，我还是会在每一个微小的缝隙里怀念。

高考结束的时候，她知道他回来了，知道他在学校学的专业，但是她见不到他。很多次，她在走廊里闻到他的味道。阮香有一次来找她玩，两个人在她房间里闹。

上大学后，蓝小洁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不是我不想谈恋爱，不是我不知道小木不值得她刻骨铭心，但有些事我做不到，却没有办法。

最后，我恋爱了。男孩摸了摸她。他喜欢她，这是非常确定的。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心。

大二寒假约阮祥出去玩。阮香的手机一直响，蓝小洁敲着桌子逗她。阮香放下手机，突然问道:“你和小木还有联系吗？”

“没有，你呢？”她的心收紧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小木是他们谈话中的一个禁忌。

“没有。”

“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不联系你呢？”

“原来他从来没跟你解释过！”

“解释什么？”

阮祥突然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他跟我说他喜欢你，但是怕你陷得太深耽误学习，就拿我当幌子，求我原谅他。”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

“嗯，不用说了。”因为，你也喜欢小木，我早该知道。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们一直以为自己足够成熟，什么都懂，用正确的方式处理问题。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幼稚的游戏。

如果没有收到爱的信号，那么只有你知道没有爱过的区别。也许小木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所以她轻易放手，散落在世界各地。

在漫长的岁月里，她从来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他以为他在保护她的墙，把她撞到墙上。如果两个人一直用对方听不懂的语言在喊，怎么确定他们已经相爱了？

我再也回不到17的年纪，再也无法弥补曾经的伤痕。只有承诺还在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