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4岁之前
?妈妈走的那个暑假,是一个雷雨季节。经常打雷下雨。冷暖都怕打雷。小时候妈妈常说:雷会打在经常做坏事的人身上。那时候的冷文经常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一直怕打雷。
?不知何故,那个暑假有很多雷雨。下午雷声很猛,乍冷乍暖的天气叫“打雷”。多么滑稽又无奈的名字。连续一周。冷文在家里恐惧地关掉电视,躲在30度的高温里,躲在厚达十斤的被子里。
从小就觉得躲在被子里最安全。不管发生什么,只要躲在被子里就是安全的。我不知道我在被子里躲了多久,但是我无法呼吸,所以我把头伸了出来。身上、脸上全是汗水。鼓起勇气打开门,接着一道闪电从窗户的缝隙中射进来,在眼前离冷与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劈开。冷文当时在想什么,连她自己都忘了,只是庆幸自己没有走那一步,否则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也许家里还会有另一场葬礼。
冷暖自知,不能忍受身体残疾。冷文从六岁开始就饱受外貌之苦,直到二十三岁才发现这是一种罕见的疾病——身体变形症。如果当时真的被雷劈了,想必对于寒暖来说,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离母亲更近,没有别的选择,也不允许。
?从此,冷文再也不怕打雷了。上大学的时候,我也经历过宿舍女生发出恐惧的尖叫,比如那天的雷电天气。忽冷忽热,却很平静,一言不发的在电脑上看电影。
?父亲每天早出晚归。白天,家里只剩下一个人。每天晚上她看到天黑就跑到院子里的厨房做饭。但是厨房微弱的灯光,乍暖还寒,让人紧张。厨房外面的院子真的很黑,黑黑的东西让冷文总是幻想在自己不注意的角落里会不会突然冒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每当听到爸爸回来的动静,冷文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如释重负地喊爸爸。然后在父亲的震惊下,我淡定的准备了碗筷。当我父亲比平时晚回来时,他变得焦虑不安。整栋房子的灯都亮着,电视也开着。她不敢回头,害怕回头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这时,一种极度的恐惧袭来,侵蚀了她的大脑和神经。冷文等了太久,父亲还是没回来。冷文会冲到妈妈房间,用座机给爸爸打电话。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父亲也渐渐不耐烦了,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座机前面是带镜子的衣柜。当你在冷暖中拨电话的时候,你根本不敢抬头看镜子。你心跳加速,紧张到嗓子眼,所以你发的第一句话往往是沙哑的。
?有一次爸爸比平时晚了大概两个小时才回来。打了很多电话后,父亲选择了无视,不接电话。然后冷暖就急了。拿起手电筒,关上门。我一边大声哭泣,一边走在漆黑的夜路上。走到几百米外的二叔家。当她走在忽冷忽热的路上时,她极度悲伤,这让她忘记了黑夜带来的恐惧。路人可能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我控制不了温度的变化,却忍不住大声哭泣。
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没有人知道。只剩下虚弱孤独的身影。去二叔家的时候,看到外面留的灯。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忽冷忽热。我使劲敲门,恐惧消失了一大半。只是当门里的人问是谁时,冷文抽泣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含糊地回答:我。
?刚一坐下,二叔就接了一个电话,是我爸打来的。没过多久,父亲匆匆赶来,一脸疲惫、焦虑和愤怒。冷文看到父亲那一刻哭得更厉害了。不是怕爸爸,而是安全感,但这种解脱让冷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但是我父亲发脾气了。责怪冷暖不在家,让他担心打电话到处问。
?原来,冷文刚刚离家走到十字路口的拐角不远处,他的父亲回来了,但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彼此。谁知道呢?缘分往往就是这样,我们总要安排一些错过的行为来加大我们之间的差距。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是怎么睡着的。有些记忆在内心深处埋藏了十年,能记得的大多是让我印象深刻的小片段。碎片之后是什么,又有谁能记得?
剩下的假期,我天天呆在家里看书看戏,不找朋友玩,也没人来看她。我习惯了一个人的假期。在我十四岁之前,除了能感受到哥哥和朋友一起玩时拥挤的气氛,偶尔我也能参与其中,我没有朋友。
?最开始还是有玩伴的。我五岁的时候,刚搬来的第一天,冷文就很幽默的在邻居家成功的玩到了两个漂亮的姐姐,没几天就开始和她们睡觉了。但是,后果是邻居的小姐姐给我传染了虱子,我头很痒。什么都消除不了我满脑袋的虱子,我妈只好带着暖意像男孩子一样剪短发。哥哥和邻居家的姐妹们看到那个男生的样子,都不停地笑她长得丑,像个男生。当时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打击,噩梦从此开始。噩梦开始的原因是孩子们从此有了记忆。
?冷暖脚上有烫伤的疤痕,但我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我妈疏于照顾,撞到了一个开水瓶子,被烫伤了。从我妈嘴里,我知道我已经哭了一个多月了。我不记得疼痛了。也许她比常人更怕痛,这就是这件事的后遗症。
几乎每个看到她冷暖脚上伤痕的人都会说,她的脚皱得像个老太婆。二十四岁的冷文只会说:小孩子好直接!这只是一个自我安慰的借口,因为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有人说自己的脚像老太太。
二十一岁时,冷文用纹身盖住了脚上的伤疤。从那以后别人就只关注脚背上有什么纹身,更别说疤痕了!由于脚背皮肤薄,有疤痕,纹身的效果不如其他部位。纹身的时候好像没有麻药,麻药的作用似乎也不够强,所以你可以在冷暖中深刻感受到每一针刺入皮肤的疼痛。之后脚肿了,瘸了一个星期。但在这之后,冷文再也看不到跟随她20年的伤痕,也听不到让她自卑的话语。她从心底里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后来两姐妹小学毕业,也没继续读书。因为不喜欢学习,没有继续学业,所以选择了外出打工。之后,冷暖一个人开始了假期。
?后来在房子前排遇到两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女孩。他们三个玩得很开心,还在电视上学结拜兄弟,来了一段亲密关系。三个人和第二个孩子一起学会了骑自行车。那时候因为没有方向,温度和温暖掉在河面上,被捡了起来。捡起来后,他们咯咯地笑着说:我差点掉进河里!那时候的冷暖还是个乐观主义者。但在多年后的某个时刻,却变成了负面,这超出了她的想象。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哥哥就不让自己再和他们玩了。
真正学会骑自行车,是在某个傍晚,夕阳是橙色的,像火焰一样明亮,预示着明天将是另一个美好的天气。弟弟骑着妈妈的自行车忽冷忽热,告诉妈妈学骑自行车靠的是一种感觉。自行车后座冷暖,微微闭上眼睛,张开双手迎接风的拥抱,感受哥哥说的那种感觉。那是什么感觉?双手放在车把上,轻踏稳踏向前。在内心深处,你应该相信你能掌握平衡。所谓的平衡感,能称为内心的平衡和认同吗?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哥哥已经去兜了一圈,回到了门口。下车后,哥哥把自行车给了她,让她再试一次。也就是在那一天的傍晚,伴随着夕阳和夏日的微风,我怀着一颗柔软的心学会了骑车。冷暖模仿哥哥的样子,从容淡定,偶尔站起来骑,像哥哥一样扭着带血又兴奋的臀部。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哥告诉冷文不要和那两个小姑娘来往。多年以后,她再见到他们时,也只是点头之交,甚至不敢称他们为朋友。从此,每个暑假,寒暖都是一个人度过。她喜欢躺在床上看各种武侠小说。这些书是她爸爸的,她当时就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但是她妈妈不喜欢给她买书。她的第一本书是她自己买的,每本书都会有日期。母亲去世几年后,在一次搬家中,父亲把这些书放在某个地方,气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
?妈妈去世的那个暑假,爸爸真的暖起来了。晚上,我看电视看得太久了。父亲催过我一次,我也没管。我说看完这集就睡。父亲可能是工作太累压力太大,也可能是因为母亲不知所措,心情变得不耐烦。即使是在白天,他依然温柔敦厚,那个熟悉的父亲。可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突然大骂起来,冷文也做出了相应的回应。口气不大,他回了句什么。我不记得24岁的冷文了。这句叛逆的话彻底把我爸逼疯了。当我解开腰间的皮带时,我开始扇她耳光,打在她柔软的皮肤上,胳膊上和腿上,伤痕累累。
?这一顿鞭打,是冷文十四岁后噩梦和抉择的开始。父亲没想到,冷文因为脾气管理失败的发泄,多年后还是不回家。
?她哭得很厉害。她害怕疼痛。她父亲打了她,但她没有跑。说这样可以让父亲发泄苦闷。但是她小的时候不知道打她一顿还不够父亲发泄的。这没什么,但她最终还是离开了。
?我安详地睡去,父亲却整夜睡不着,自问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暴躁了。为什么忍不住打自己心爱的女儿!小时候和哥哥犯了错,舍不得打这个可怜的女孩。我总是假装打她几下,反而用正常的力度抽打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我跑到爸爸的房间,暖暖的,精神抖擞的,甜甜的喊了一声“爸爸。”
?这时,父亲故作得意地说:“你还能笑。你睡得很香,我却彻夜未眠。”
?当时她以为父亲一定是精神分裂。他白天是一个熟悉的父亲,晚上会变成一个恶魔。所以那段时间我特别怕爸爸晚上忽冷忽热,做事也总是小心翼翼,但最终还是会对爸爸发火,脾气也不好,偶尔会顶撞他。幸运的是,那个暑假父亲没有暴力。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记忆力在迅速衰退,前一秒放下的东西,下一秒就不知道了。
冷文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初三开学,冷文才逐渐意识到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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