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踩在影子上的人》
我的名字是林坤。我个子不高,还有点别扭。因为一个小学同学故意把我的名字读错成了棒槌,棒槌就成了我的外号。
去年,一场车祸让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但也有特殊的生理功能。
如果我踩在一个人的影子上超过半个小时,我就可以进入他(她)的内心世界,探索他们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了解他们的恐惧和罪恶,从而控制和威胁他们。
说起来,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但是我四十岁的时候,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以前我好的晋升机会被同事挤走,好女朋友成了别人的新娘,关键时刻被好朋友出卖。这个世界对我做的坏事少了吗?
复仇还是舞蹈学院,我想用我的力量告诉身边的人,我叫林坤,不是棍子,不是个人可以欺负的木偶。
(2)
上周六我和一个女人约会。通过在公园聊天,我踩了她半个多小时的影子,我成功侵入了她内心的秘密。
但是结果有点遗憾。从小学到大学,她一直工作的很好,没有犯法,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最后,她问了我的工作和收入。她伸出手说:“对不起,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也很有礼貌的和她握手道别:“没事,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幸运的是,周日的约会有点收获。
对方叫迎春。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刚大学毕业,来到这个大城市。客户公司派她来和我洽谈业务。
我在外面说话的时候,踩到了她的影子。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但她还是起来接了一个电话。我没有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接下来,晚饭时间,我特意挑了一个角落,我坐在电灯前。
虽然光线很暗,但春节的影子还是隐约出现,我悄悄踩了上去。
半小时后,我成功侵入了她的私人世界。
言语之间,迎春给我的感觉是她凌驾于我之上。毕竟她年轻漂亮,真的可以看不起我。
我付账的时候,她接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我看得出她一分钟也不想呆了。
“恐怕你不能走。”我简单地说。
“怎么,你不照照镜子,还真想吃天鹅肉?”
“去楼上的酒店开个房间等我。”我笑着给她下了命令。
“人渣,我现在就报警。”她生气地站了起来。
“听完我的话,你再报警。你别忘了,你18岁的时候,你和你妹妹玩纸的时候,因为你作弊,你妹妹永远活在社会最底层。”
迎春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瘫在椅子上。
“你是人还是魔鬼?”
“你故意让你善良的姐姐先挑纸团。你故意在两个纸团上都写了“不上学”。你姐姐的成绩比你好。如果她选择了上学,那现在在农村种娃娃的应该就是你了。你要为你的自私付出代价。”
“请住手,我答应你。”
在酒店里,面对迎春的香体,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太多的快感,反而有很深的负罪感。
迎春刚毕业,手头没钱。我让她跟我睡一年,她没能忍住。
(3)
虽然我有这个特殊功能,但是我不能每天都用。只有在每个月的农历十五,才能踩着别人的影子窥探别人的秘密。平常日子,踩别人的影子,没什么影响。
遇见小英是个意外。我当时在网恋服务上注册,以为晒豪车别墅的小英是个喜欢装逼的人。
没想到,小英真的是个富二代。
又是一个满月的15号,我踩着小英的影子成功侵入了她的私人世界。
“来了一条又大又肥的鱼。”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现在的交友网太差了,和一个中年大叔约会。”喝了点果汁后,小英一直在玩手机。
我淡淡地对她说:“给我五十万,我帮你保守见不得光的秘密。”
“五十万?什么秘密?”她怒火中烧。
“你十四岁的时候,家人坐车在外面旅游,你养父性侵你,你妈妈跑过来和你养父拼命。最后你和你妈妈把你养父和他的车推进湖里,伪造车祸现场,欺骗警察。”
“你是谁?”
“这是一起谋杀案。我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第三者。你第二个养父,可是亿万富翁,我要50万,不多吧?”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认命吧。”
“放心吧,我只要钱。收到钱后,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嗯,希望你信守承诺,不然会有鱼死网破的。”
当晚,我在微信上收到了小英的50万。
收到钱后,我去外地躲了一个月,因为怕小英报警。
后来确定没事了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我分析这种成功有两个原因。一个是50万对小英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一个是小偷小摸。我信守承诺,没有反复勒索小英。
(4)
我单位是养老机构,建设局档案馆。
我们部门的主任马上就要调走了,新主任迟迟没有定论。作为三个副局长之一,我也想在退休前把屁股挪到局长的大椅子上。
但是,在人脉能力方面,我并不突出。我想到了踩影子。
平时和秘书相处的机会不多。怎样才能成功踩上秘书的影子?
机会来了,老主任的欢送会即将举行。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农历十五的酒席安排好。
在酒店包厢里,我特意坐在导演旁边。
饭局开始,我没有成功踩上导演的影子。导演是晚餐大师。他站起来讲话,然后他站起来祝酒。
饭局后半段,导演吃得很饱,我终于成功踩了他的影子。
潜入导演内心后,我惊呆了。
导演前半生风平浪静,出身贫寒,刻苦学习,进入官场,每天起早贪黑,任劳任怨。
在导演的后半生,他用金钱换权力,用性换权力。......
他的后半生有那么多弊端,我该如何选择攻击?饭局上那么多人,我当然不能当场踩人。
有时候,选择太多,却不容易选择。
我想了三个晚上,决定选一个,给他看我的牌。
选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时间,我假装向主任汇报。
“主任,好久没跟你汇报工作了。”
“坤,难得你一直支持我做导演的工作。有空可以多过来坐坐。”
“主任,看着我。我做了十年的副处。如果我不上进,就很难有机会了。”
“坤,我很欣赏你主动要求进步。”
“主任,你看能不能再给我加一个担子?”
“哎,哎,坤,局里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主任走之前,我向组织部推荐了你。”
“谢谢主任。”
导演双手举起茶杯,我知道他要去福建了。
“主任,我收到一封匿名托管信。”
主任的脸沉了下来,由黄变白。“来,让我看看?”
“这都是胡说八道。我已经毁了它。”
“哦,哦。你写了什么?”
“好像是关于局长的,说你在我们市重点工程幸福小区,违规审批,收受开发商贿赂600万。”
我低声说完,看着导演。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你真是在胡说八道,昆。你很有政治意识,你的主任职位已经空缺了一段时间。再加把劲,把担子挑起来。”
“谢谢主任。”
三天后,我忐忑不安,终于坐上了主任的椅子。
(5)
自从踏上阴影,我既赚到了钱,也赚到了性。我陶醉在不劳而获的氛围中。每到农历十五,我只需要踩着别人的影子,就能轻松勒索钱财。这真是一笔好交易。
我开始享受这享受那,有点忘乎所以。
有一次在茶餐厅喝早茶,吃饱了准备去踩影子。
读到一半,一个年轻的女人穿过我的桌子来喝早茶。我正忙着给Tik Tok刷牙,没怎么注意。
Tik Tok真的很有趣。我在茶馆呆了一个多小时才知道。我正要离开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叫住了我。
“拿50万,我给你擦屁股。”
“你是谁,凭什么50万?”我很生气。我忍不住看着地面,心脏突然停止了呼吸。我的影子被另一边踩在脚下。
“不要太惊讶。三个月前,我和你发生了同样的车祸,大脑和神经受到了同样的损伤,也就是说我得了和你一样的病。”
“怎么能说是病呢?这是一个特殊的功能。”
“病与不病只是一个念头。踩影可以刺探别人的秘密,但你的心智不正。别人的每一个秘密,都是导致你未来毁灭的子弹。”
“你一定跟踪我有一段时间了吧?”
“你忘了一年前,有个叫迎春的女人?”
“我承认,我不应该伤害她,但她六个月前就离开了这座城市。”
“她不能忍受你的毁灭。她六个月前投河自尽了。”
“我早该猜到你是迎春的妹妹。”
“是的,我叫惜春。”
“她那样伤害你的生活,你还帮她?”
“她是我亲妹妹,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家的事,何况我们已经原谅她了。”
“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你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被别人践踏。这叫因果报应。”
我当场给惜春转了50万,然后逃了。
(6)
自从在茶餐厅遇到惜春后,我已经被大大削弱了,我也无意设置游戏去踩别人的影子。
更有甚者,农历十五的每晚,我都会在半夜被噩梦惊醒,大汗淋漓。
一个接一个的噩梦,真的像子弹一样,射向我的脑神经,让我生不如死。
有时候梦见自己被迎春推下悬崖,有时候梦见自己被开车的富家女撞了,有时候梦见自己被局长用大公章压在地上,有时候梦见自己的影子被惜春踩灭。......
上帝,请原谅我。请收回这些子弹和这些噩梦。我再也不踩别人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