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童年(一)
庭院风景好,环境整洁,绿树成荫,安静有序,营房和家属院都是砖房,道路都是木板油路和水泥砖路面。比起农村和准农村的768铁路系统(有棚户区的感觉),简直就是天堂。每天早中晚,喇叭里都会准时传出悠扬的军号,飘荡在大院的各个角落。当时没什么感觉。离开大院多年后,我才明白,看似单调的军号声,其实是世界上最悦耳、最亲切的声音。
玩
大院里治安很好,除了偶尔小偷小摸,和小孩打架,基本没有什么犯罪。但我还是不敢在夜里一个人走在远处。首先,路灯很少,到处都很昏暗。第二,大院里人少树多,风吹树造气氛。总觉得里面藏着坏人,只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电影总是在礼堂放映,战争片是我的最爱。解放军所向披靡,敌人四处逃窜。那是一次愉快的经历!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部恐怖片。那时候的人胆小怕事。看到神秘的大佛和追逐,已经够让我害怕的了。看看印度的流浪汉,反派一脸狰狞的喊道:偷,抢,杀,放!它仍然在我耳边回响。看到黑三角,凌源扮演老太太在黑暗中偷窥的那一幕都让我不寒而栗,更别说站在窗边的男人身体一碰就被撞倒的那一幕,我都要闭眼了。最巅峰的是画皮。每当夜幕降临在镜头里,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闭着眼睛的,急切地期待着白天场景的出现,有点浪费资源。香港人拍戏真变态,也只有他们能把片子拍得这么恐怖。还好没有《午夜钟声》这种电影,不然我当场就被吓出来了。其实也难怪,中国直到现在都没有电影分级制度,以至于我幼小的心灵在80年代的电影院里被反复摧残。
1982年,少林寺首次在观众席放映。真是人山人海,前所未有。它从未有过如此大的视觉冲击,也从未看过如此美丽的电影。顿时武侠一词深入人心,战争电影只能排第二。
有一次,在礼堂看电影,突然被告知全体干部紧急到扩音器里集合。我们认为出了问题。后来我们才知道,西门外的玉米地里有两组士兵在打架(就是用当地材料做的镐和铲,管制刀具还是很难搞到的),需要大批军官去制止,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严重后果。
春节期间,礼堂(或旁边的房子)也有春节娱乐活动、拼图和游戏。我对一个转盘印象很深,每个格子上写着不同的奖品,最后一个奖品“一块糖”是最容易换到的,足以让我开心。我们邻居国华的爸爸是礼堂的干部。我们有时会溜进去看一些内战电影,比如《拿破仑》、《海军》和《山本五十六》。除了战争的场景,我不太懂。这个场景很像一个晴天。看来偷看内部电影不是我们的专利。
除了在家和学校,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花园里度过。花园虽然看起来花很少,草坪也不规整,但是用树分成了很多区域,或高或矮,面积还蛮大的。我们经常在里面玩捉迷藏,抓间谍什么的,或者爬树玩,或者在里面游荡。有时候没人的时候,我就去间谍公司旁边的水房玩打水仗的游戏。每次玩篮筐背心都湿透了,很过瘾。现在看来,我们并不太关心水资源。让我们反思一下。
军旅里卖的好吃的东西很多都让我们垂涎三尺,我们都很向往。可是手头的零花钱有限,父母又很严厉不让我们经常去,所以我们还是望洋兴叹。我妈是服务社的工作人员,里面的阿姨好像都认识我,我只认识几个。那时候我很胆小害羞,每次都怕被阿姨们认出来(这个对她们来说基本不难),也不想叫张阿姨和李阿姨,所以尽管我很想大饱眼福,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停下来去旁边的花园。我永远忘不了的是,有一次我在服务社后院等妈妈下班,手不老实。我摸了摸这个摸了摸那个,看到一个旧锅炉上有个小铁门,上去就拉了一下。结果小铁门坏了,连轴刀片都没有。右脚的小脚趾突然成了小铁门自由落体的牺牲品,顿时鲜血直流,疼痛难忍,我哭了。到目前为止,那个脚趾的指甲还是不规则的。
还有一个小伙子叫小资,在服务社卖肉。他浓眉大眼,健壮结实,留着长发和胡须。他喜欢穿白色尼龙袜和皮鞋,喜欢骑大摩托车,绝对属于80年左右的时尚人士。他喜欢欺负孩子,并在他的开裆裤里抓一把。我们都有点怕他。前天看了别人的回忆文章,说他被一个70年代的步校留下的更厉害的男生打了,真是可喜可贺!可惜30年后才得知这个消息,更遗憾的是没有现场目击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射击场是个好去处。在那里我们做了两件事,1。捡弹壳,大多是AK47弹壳,少数是54手枪,后者成了宝。还捡了一把没有发射的54手枪的子弹,说明当时管理比较疏忽。2.射击场旁边有两排桑树,我们喜欢摘又黑又甜的桑籽(桑葚)吃。这都是野的,没人管,也不违法。从学前班一直挑到小学3-4年级,都还行。但是有一天,一个同学指责我是学生干部,爬树采桑葚,不关心树,不符合我的干部身份。于是被老师勒令写检讨。我觉得很委屈,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错误的行为,但是迫于压力还是违心的写了。
第四师和我们大院是邻居,但是我们需要翻墙过去。小学的南墙外有一个小湖。冬天结冰了,就成了我们的溜冰场。大家做各种冰车,比如冰千。一种是“单轨”冰车,地上有根电线,两脚蹲在小木板上。我很羡慕大一点的孩子滑行的速度。可惜我一直没学过。有时第四师的士兵巡逻并驱赶我们,导致我们趴在墙上窥探哨兵的动静。只有安全了,我们才敢跳,就像打游击战一样。
加工厂离我家很近,没事就去溜达溜达。里面有一个大谷仓,我们去那里抓麻雀。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麻雀不再高不可攀。我们摸过几次麻雀,很刺激。虽然我们没有抓到他们,但还是挺满足的。加工厂的会议室里有一台彩电。在电视不普及的年代,这是个宝。晚上经常一起去那里看电视,每次都是人山人海。我们几乎看不到小电视后面人物的脸。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坚持兴致勃勃的看下去。
这是一家塑料加工厂,李建伟的父亲是我们北方室的主任。我同学邝小军的妈妈在it工作,经常带一些塑料制品回家加工,好像是计件的。我以前都是用小刀切掉毛刺,很体面。
去加工厂的豆腐店买豆腐,路过一个经常堆着刚宰完的猪肉的房子,肉还在发抖,让我很疑惑。
加工厂附近还有一口深井,井底青蛙呱呱叫。我们曾经烤青蛙,大腿肉味道很好。那时候物质匮乏,我们对吃充满了向往。除了蛤蟆肉,我还吃了后勤部门前桃树下的树油(看着挺好的,像果冻,但是没什么味道),学校旁边的槐花(有点甜),路边的黑天(好吃)和狗票(好吃)。上面说的桑葚自然好吃。在去西门外军医院的路上,我妈在路边摘了些毛豆给我们做了吃。很好吃,但是采摘过程有点吓人。毕竟“顺利”了。
大院北面的金屯和西面的768 (600户)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吸引我们的主要是那里的百货商店。768的比较大,有好几层。金屯的很小,只是个农村店。但只要有食物和鞭炮卖,对我们就是极大的诱惑。我清楚地记得,768百货大楼外的寒冷天气,我买了几毛钱的糖浆,用两根棍子(必须不消毒,反复使用)搅拌,放进嘴里。突然一阵大风把糖浆黏黏的口水吹到我衣服上,我嘴里没吃多少就被衣服“撑饱”了。多痛苦啊!还有一个杂货店,是我们春节前买烟花的好地方。经常买两个用薄薄的牛皮纸包着的踢脚板,上面画着我在浏阳的儿子,孙悟空,还有一个当时刚上市六毛钱的闪雷。在大院北门去金屯店的路上,有一家卖皮亚姬的小店,经常吸引我驻足。现在家里还有扫货的成果:厚厚一叠崭新的画,从《岳飞传》(制作得最精美)到《隋唐演义》,相当新,而且完整,全是整版,不舍得切成小圆片。这个东西已经灭绝很多年了。不知道现在收藏市场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西门外有一条铁路,铁路向北有一个小型金属加工厂。我们曾经去那里偷铁片,铁片的形状和大小和以前的扁平雪糕棒差不多。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我曾经拥有过一把这样的铁皮,玩不出什么花样。我只是拥有了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是一种炫耀的资本。我记得那个工厂的围墙不短。我在外面院子里,比我大两岁的邻居国华跳进来拿铁皮。他一跳出来,远处就有警卫追来,吓得我们四处逃窜。他们有的把长指甲的尖部放在铁轨上,火车车轮碾过,尖部就变成了扁菱形,就像杨二郎的田方画戟一样,手里又多了一个别人没有的宝贝,更别说有多好看了。但我胆小,也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直觉告诉我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不确定是否能造成翻车),所以我自己从来没有练习过。
老英雄
大院里最出名的人物是雍顺义。董的老乡、战友也是国战英雄,也不完全靠董的光环。我和他孙子志军是同学,也是好朋友,我经常去他家玩。他家是师级干部的排屋,两层,楼上楼下,很气派。最重要的是他家有个抽水马桶,让我们很羡慕。
老英雄家里有几本关于董事迹的漫画,让我对英雄如何炸地堡有了直观的感受。他家还有一个有趣的东西——电话,我无限向往。忍不住捡了好几次。里面立刻传来女接线兵的声音。请问头在哪里接?我一句话都不敢说。我匆匆忙忙把手机塞回去,担心别人追查,马上离开他家。当时,大院里只有高倩有电话。在我们眼里,电话是一种奢侈品,而且很神秘。他家经常有新鲜的东西。他叔叔在空军,带回来一些飞机模型和机枪子弹壳让他玩。我喜欢他们,趁机和他们一起玩。我第一次在他家看到很多新东西,比如魔杖,方便面。当时方便面的包装上印着一只鲜亮诱人的大虾,看得我垂涎欲滴,但里面却找不到大虾的影子,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那时候的油包和现在不一样。是塑料虾模型里的色拉油。我们掰开尝了尝,一点虾味都没有。这很令人失望。
老英雄的待遇是去澡堂可以享受单间待遇,但是我们大人小孩都挤在一个大池子里,更衣室还远着呢。脱下一切后,我们穿上笨重的木拖鞋,走到大水池边,冻得直打哆嗦。我爸爸有时很活跃。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他把我的兄弟们带到单间区,洗了几个澡。有一次他遇到一个换班的管理员或者上级领导,在走廊里大声喊着要开除那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人。我爸身经百战,也没当回事,把我兄弟们吓得躲在紧紧插着的门后。
老英雄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对农村出来的下肢瘫痪的原配妻子很好。他们至死都陪在他身边,令人敬佩。很多媒体都报道了他们的事迹,因为高倩不抛弃妻子的人太少了。
小时候我不止一次写道,看到一位老英雄在清晨清扫路上的落叶,激起了我热爱劳动、做好事的热情。坦白说,我一次也没看到,这是想当然的结果,但这一点也不能掩盖老英雄的伟大。
上学
大院里的小学叫湘东小学,前后好像都叫吴起小学和北大营小学。我在那里一直呆到四年级上学期结束。
小学和幼儿园连在一起,在空中看起来像个长方形。看来这原来是地主的大院(张的姑姑的住处?),也有说是日本人建的。幼儿园部分雕梁画栋,木地板很漂亮。放学后和孩子一起去看了一场锦州木偶剧团的木偶戏,很喜欢。有时候去他们家院子里玩滑梯,很开心。可见我刚入学几年的兴趣爱好还是离不开幼儿园的“低级趣味”,也可能是因为我没上过一天幼儿园,一直对它充满好奇和向往。
入学前有个小测验,拿出几张图让我认。我看了一张图,说是卖鞋的和衣服的,没有准确给出店家的标准答案,很遗憾,其余都是对的。其实所有答错的都不会对录取有任何影响。毕竟大院里只有几个学生。
1-2年级的班主任是一位年长和蔼的老师,刘雅兰。我们坐在长板凳上,手放在背后,她洪亮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我还清楚地记得她带领我们拍手上蹿下跳做徒手操的场景。她高大的身材灵活地移动。
刘老师给我培养了两个习惯:一是提取漂亮的字以后写字,二是把每节课的多音字记录下来,组成单词。这两件事我一直坚持到小学毕业,但那时候年纪太小,脑子不够灵活。我不厌其烦地把它们一个个写下来,每次都让我够累的。
语文课我最喜欢的就是不同角色的朗读。每次我举起手的时候,我都在祈祷分配给角色的对话不要太少。有一次在全校面前,我和一个女生读了小燕子不同角色的课文。我是一只燕子,她是一位母亲。感觉她占了我便宜,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我的语文一直很好,作文也很受好评。印象最深的是描述一个国庆节在城里看到的阅兵。文章最后写道“回来的路上我还沉浸在阅兵的精彩场面中……”,被老师评为神来之笔。其实我也引用过。
这篇作文还贴在黑板上给大家看。
那时候我们还在学珠算。上下学的路上,大算盘在书包里格格作响。当时“三倍、五倍、二倍”的公式背得我手指都快跳动了。可惜现在都忘了。
学校还举办了查字典比赛,蓝色塑料皮的新华字典翻得很快,我差点拿了满分。因为一个多音字,我只写了第一个读音在的那几页,忽略了第二个读音,所以我来了第二个。
在一次春节演出中,我给别人讲了一段相声。这个笑话是关于新来的青少年的。猫和老鼠被用来提倡多吃蔬菜以避免夜盲症。其中一句台词“有个手电筒多好啊”至今让人印象深刻。为此我还努力背了好多天台词,比背课文还难。
课间我们经常玩占领城市的游戏,抽两个大箱子,分成两组。在此期间,我们要穿过中间的过道,被另一边推进城市,我们就出局了。如果最后一个幸存者占据了对方的角落,哪一方会赢。还有跳方块,踢口袋,跳绳,打绑匪,踩,都是我们最喜欢的。
我小学的时候是班长,三年级的时候当了队长。各方面都很积极,上交的蓖麻籽和蛹壳数量名列前茅。我们班老师也号召大家省零花钱,我省的钱最多(不管家长要什么)。因为我家在学校附近,明天早上我也负责开门。更痛苦的是,冬天的早晨,天黑6点多才到校,整个校园就我一个人。我静静地坐在教室里,听着暖气管里的流水声,想着这个学校和幼儿园闹鬼的故事,我害怕。
当然也有开心的时候。黎明时分,我正在学校北面寂静的树林里散步,突然听到匡匡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一只啄木鸟正在高高的树枝上啄食树干。我忍不住停下来观看。以前在书上看过动物,现在真的很开心在头顶的树上抓昆虫。
我们班是搞小红花鉴定的(学习+劳动+综合)。我的小红花一直是最多的,而第二名往往是一个叫王小华的女孩。有一次和老师去市里参加太和区的一个少先队活动,在那里生平第一次听到了鼓乐队的演奏,那是所有小学生在重大活动上最常演奏的曲子。我当时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震惊,具体来说就是热血沸腾和激动。可见我们小学有多封闭。我们连个鼓乐队都没有,也很少和其他学校有联系。我一个学生干部,只是偶尔有这样一个“看世界”的机会。回来的路上,老师给了我们干面包吃。这时候,已经过了中午。这面包在我们饿的时候真的很好吃,但是有一点遗憾。水和饮料都没有,吃完后我们都有点噎着了。如果有水或饮料就完美了。
那时候我们也号召雷锋做好事,我自然不能落后。一个冷飕飕的日子,我领着几个同学去部队的猪圈打扫卫生,但是那里没有士兵,只有几只脏兮兮的猪紧张地盯着我们手里的扫帚。我们怕猪咬我们,它的窝实在下不去,只好在外围扫了几圈又回去了。没有证人,就没有表扬信,但我的作文增加了一个真实的素材。
大院里的学校还有一个其他学校没有的特色,就是“向阳园”,就是部队派几个品学兼优的战士做我们的假期辅导员,带着我们开展各种活动。最有趣的是去东边的紫荆山徒步旅行。我们背上一个军用水壶,带上一些饼干面包之类的干粮,排队长途跋涉来到紫晶山,这里森林幽深,草木茂盛,院子里有很多看不到的小动物。我们经常抓几条蛞蝓在家里玩。每次参加这次徒步旅行,我们都很兴奋,虽然一路走下来很累。
每年清明节,我们都会穿上白衬衫,蓝裤子,列队向锦州烈士陵园里非常紧张的梁世英雕像走去,祭奠烈士墓。我们把这当成一次徒步旅行,因为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吃到平时吃不到的饼干。可见当时我们是多么容易满足。
另一件我记忆深刻的大事发生在我们小学,就是大院里的两个孩子去射击场旁边的一个小湖边游泳或者玩耍。其中一个不小心滑入了湖的深处,再也没有上来。后来大家形象地形容为铁锅状的湖底,所以很容易滑进去。当孩子们疯狂地呼唤士兵救人时,捞出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这件事对学校触动很大,全校开会批评教育。我清楚的记得那个在湖边活下来的孩子,站在大家面前,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前,听着扩音器里学校领导的批评。批判会的中心思想是绝不允许我们再去野浴。这个原则我一直遵守到今天。
我还负责收集一些学生的假期作业,送到老师家里批改。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能督促大家按时写作业,又能减轻老师在开学时批改所有作业的负担。那时候我们没有补课,作业也不多,所以放学后有很多快乐的时光,这是孩子们想象不到的。
每个年级只有两个班,每个班不到30人,因为干部子女那么多,真的是小班教学,呵呵。老师都是干部家属,最好是背景正常的,不然文化会高一些。总之就是拼凑这样一个摊子,解决干部子女入学难的问题。但是,缺点也很明显。一是受规模和性质限制,缺乏教学设备,连篮球架和足球门都没有,师资力量不足,与外界交流不够,整体教学水平较低。只比金屯等周边农村的学校好,和城里的小学没法比。二是因为大院里没有中学,小学五六年级的孩子大多自己想办法在西部的铁路系统或者更远的城市的中小学读书,这样才能跟上。就这样,向东五六年只剩下几个学生,真的很吓人,晚景凄凉。我很好。我在四年级成功“逃脱”,没有机会体验长途跋涉到外面借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