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成毅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是骗子培训公司吗？他们是怎么忽悠客户的？
前不久，该团组织了一次名为“实战管理总裁”的培训。其实这个三天的培训，花了一万块钱，是推广的。一个培训师跑到公司来，满怀激情地给我们做了一场“实战执行力”的免费演讲，最终成功地推广了培训课程。
一个相声演员是如何制作节目并卖出去的？
“总裁实战培训”的讲师三十多岁，是公司老板。据高中学历的讲师介绍，他经验丰富，甚至在大公司做过“总裁”。因为他的包装，他是“中国最高主席的导师”。在整个培训过程中，他的培训公司明显使用了MLM公司使用的ABC规则。他每次出场都要放《上海滩》的音乐，观众需要起立鼓掌。演讲者像明星一样从会场门口走进来，被一位充满敬佩的主持人请上台。感觉像是在演戏。更搞笑的是，他每次都有两个伴郎陪着，就像婚礼上的伴郎一样。
整个培训贯穿了无数个小故事，这也是MLM公司的招数之一。这些小故事大概花费了至少三分之二的讲课时间。有很多关于讲师如何失恋，去广东打工，成立培训公司的花絮，与所谓的“实际管理总裁”无关。但你不得不承认，故事讲得好，也经常引起观众的笑声，至于用在管理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讲师也会讲一些管理方面的内容，但是那些内容基本上都是管理中最简单的一些东西。10多年前我在外企做入职培训的时候，那些内容的深度远远超过他说的。我只能遗憾地称之为“管理语录”。从我个人印象来看，他读书不多，缺乏管理经验，但“江湖”还是有的。
在三天的培训中，我算了一下，真正讲“管理语录”的时间大概只有两三个小时。除了短篇小说，还有很多“消磨”时间的方式。一个是他们“助教”主导的小游戏。当然，这里的公司管理层很少有机会接触这些老掉牙的训练游戏，并且津津有味地欣赏。二是放一些培训公司自己做的视频，很煽情，完全包装成一个世界500强公司。当然，他们自己所谓的公司“愿景”也是如此。第二天下午，会场几乎成了订货会。讲师亲自上台展示他们的培训课程菜单，然后就是近乎疯狂的推销。这家公司的业务员人人盯着挂红色吊带的人(为了区分谁是决策者，他们甚至为决策者发放红色吊带，其他人是蓝色的)，推销方式强硬，很多人居然中途签了单。培训班以会员卡形式销售，654.38+万起，654.38+0.5万。你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种“产品创新”。但是，似乎这些订单并不是一个理想的表现，从讲师沮丧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最后一天，或许是受前一天表现不佳的影响，5点前，这场荒唐的“培训”草草结束，自称“用生命说话”的讲师甚至对学生发脾气，因为有学生认为他的课程像是忽悠人的传销，提出抗议。
在过去的几年里，除了公司的培训，我还参加了一些外部培训。菲利普·科特勒和约翰·库尔特的课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为世界顶尖的营销和领导力大师，其实他们的口才并不一流，但他们的教学内容确实扎实。他们不爱讲小故事，但能讲很多案例。而且，他们讲课的内容也是逻辑严密的。演讲者声称他可以在几秒钟内回答总统想问的所有问题，但作为顶级专家，科特勒和库尔特从未做出过这样的承诺。他们也会认真听取学生提出的问题，然后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两位大师非常谦逊有礼，尊重学生。他们不需要学生站起来为他们的入场鼓掌。当然，他们不会因为上海滩的音乐把自己包装成许文强而获得偶像崇拜。
管理相声的根与毒
培训行业鱼龙混杂，但简单分为两类:一类是卖“技术”的，一类是卖口才的。卖“技术”的人通常不是专门培训的。他们可能是行业龙头企业的高管，也可能是学到很多东西的行业专家。他们的培训课程通常非常理性，内容之间有严格的逻辑。他们并不专门开发课程，课程来源于他们平时的实践和研究经验。那些卖口才的讲师都是一流的，他们的课程特点是声音很好听，小故事很多，但是只有学生真正做笔记的时候才会发现，除了那些没听过的故事，真正能学到的东西很少。
然而，正是这些能言善辩的讲师在近几年变得流行起来。我把他们的课程命名为:管理相声。他们的收费似乎不一定比郭德纲和周立波的低，甚至他们的风格也很接近。但周国是个艺人，这些管理相声的“大师”把娱乐当知识卖。
那为什么这几年管理相声这么有市场？每次去机场，电视里都会有那些经营相声的碟片，每个讲师都是“第一人”“尖子班”。前几年还挺红的余世维，已经被曝是“博士后”，但那些相声节目还是很受欢迎。
经过近20年的市场经济发展，中国企业界已经从花生时代逐渐进入了一个依靠管理和战略竞争的时代。这个时候，一些创业者的知识就出现了问题。几乎每个创业者都非常需要学习，但他们往往不知道如何系统地学习。EMBA班、快餐管理类书籍、相声管理这些价格不菲却只有社交功能的热门，就是这样一个背景下的产物。
企业家和企业高管大多被琐事纠缠，闲下来很难看一些枯燥的管理学书籍。结果都选择了“轻松”的方式。创业者往往有自己的理论，之前的成功往往不断强化他们对这些自我理论的信念。同时，他们也渴望听到一些“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振聋发聩的话。而相声的管理正好满足了他们的需求。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创业者的安全感缺失和自卑。这种潜意识往往是成功的最强动力，但也是创业者的通病。缺乏安全感与环境有关。除了“政策”，竞争环境的加剧迫使企业家不断学习新的东西来充实自己。但“忙”和浮躁，往往让他们希望通过几节课速成。自卑是草根创业者心中普遍存在的症结。他们大多出身贫寒，文化程度有限。对那些能站在舞台上自称“老师”的人，难免要加点敬意。而且这些管理层相声演员为了提振票房，一个个把自己包装成“大师”，让创业者相信找到了精神寄托。
仔细分析一下管理相声演员的市场，不难发现，在二三线市场的乡镇企业中，他们的生意是最好的。因为一线市场的企业知识渊博，培训公司竞争激烈，企业见得多了自然会对其产生怀疑。另外，即使企业家学历低，但企业高管往往学历高，自然有辨别能力。新一代的创业者，尤其是互联网行业的创业者，不用说这一代创业者都是真正的精英，不会被他们欺骗。所以二三线市场的乡镇企业当地老板是他们最好的客户。这些老板羞于见这些所谓的“大师”，想建立一些关系，让别人看看自己现在的“见识”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有些人听完课觉得有点吃亏，往往碍于面子不肯说，但“相声演员”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管理相声是这个浮躁社会的特殊产物。学者变成了艺人，但艺人却变成了学者。都是以钱为目的，但问题是专业不能加速。管理相声再怎么包装，也是娱乐节目，但依然不是知识。
管理层相声其实起源于10年前的传销。传销的训练一般采取洗脑成功，大喊大叫是惯用伎俩。这种邪教般的场景和气氛可以非常混乱。有些创业者真的被这些氛围迷惑了，真的把传销的成功用在了自己的企业上。但问题是，这些精神鸦片只能麻痹一时，难以持久。因为成功是在弯曲人性，让人疯狂，让人忘乎所以。但是，人终究是要觉醒的。这时候精神鸦片就会失去迷惑作用，剩下的就是鸦片对人的伤害。
本文写于2010年8月，发表于《中欧商业评论》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