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庸小说的不足
金庸是一个有远大抱负和自负的人。我们可以看到,从《剑之书》、《爱与恨》到《鹿山公爵》、《陈家洛》和《韦小宝》,他在每一篇文章中都追求变化。虽然在细节和一些次要人物上有一些重复,但总体上没有重复。至于“金庸侠客与其说是武术家,不如说是罪犯,每个门派都是一个帮派。他们为了个人恩怨自相残杀也没什么。最不能忍受的是给他们的暴行戴上大帽子。看来私刑也是正义与非正义的问题。为了正义,哪怕血流成河,“我们说金庸小说是英雄传奇式的写作,用现实生活展现的是胡同的另一个世界的规则。不能用现实社会的规则来衡量。至于打打杀杀,借用弗洛伊德的理论,人的两种本能是性本能和攻击性暴力本能(记得小时候看战争片总是很兴奋,比如《南打北战》,恐怕几乎所有男生都有这个特点),所以从通俗文学和电视电影中可以看到,性和暴力永远是吸引人的主题。无论我们从唯心主义的层面如何否定,文学与道德无关。我们借用当代批评家评价新写实小说的一个批评术语:只表达,不评判;另外,你真的只在金庸小说里看到打斗和杀戮吗?金庸的武侠不是陈青云的小说。至于金庸小说中政府和法治的缺失,那就是无政府主义。一方面是满足我们英雄欲望和伟大欲望的想象世界。另一方面,这样的世界也不是不可能,比如社会秩序崩溃后的乱世。金庸之所以不能被高估,不能与曹雪芹、鲁迅并列,第一个原因是语言过于粗糙;上大学之前我没有这种感觉。相反,我还是觉得鹿山公爵的语言很好。在我大学毕业,看了很多外国世界名著之后,我又依次看了金庸的小说。我发现,别的不说,阻碍我阅读的最大障碍就是语言问题,就像看欧洲四大联赛经不起我们A一样,这和《红楼梦》的语言是很不一样的,可以当散文读,甚至可以评价为诗歌。相对于鲁迅独特而令人印象深刻的风格,甚至模仿鲁迅的风格都很有味道,金庸的差距非常明显。一个语言粗糙的作家(肯曾经写过《金庸笔下的江南意象》,说实话,我觉得这篇文章不怎么样。金庸笔下的江南形象并不怎么样,对比一下柳永的《望海潮》就知道了)很难捧得太高。二:商科写作和武侠写作的弱点。金庸写的时候总是把读者放在心里,处处考虑读者的兴趣,有没有悬念,读者看不懂。于是,传说中的利益导向一个虚拟的世界,从中看到的社会和生活也是虚拟的。因为金庸的哲学人格,主要讲社会历史环境中的人的故事,因为他的题材退出作品,也因为他反现代,反西方。因此,他未能表达个体的困境和现代性的真实感受,我们从他的虚拟童话世界中醒来后感到失望。一旦我们从学校进入社会,一旦我们丢掉幻想,开始面对生活和社会的真相,我们就不能再陷入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就很难去读金庸的小说。我和所有热爱文学的朋友讨论过这个问题,至今没有发现异常。我们不读安徒生童话,也不读一千零一夜,当我们成熟成人的时候。当然,我们不能否认这些作品是经典。但是你肯定不会解释说在文学史的教科书上不会给它留太多的空间。问题在于其精英缺位。金庸虽然做到了雅俗共赏,但他的小说只能是通俗小说,挤不进精英文学的殿堂(我在这里没有采取取消中心边缘精英的后现代做法,但我始终坚守现代精英立场)。因为非现代性,你在解读金庸小说时,既不能套用现代文学批评理论,也不能套用现代文学批评术语。这些东西很传统。当然,一点现代感都没有。例如,岳灵珊更喜欢与岳不群相似的林平之,而不是令狐冲。你可以用弗洛伊德对父亲的爱来做精神分析的批判和解释。郭靖对武侠的怀疑,可以认为是工具与价值观、知识与信仰的矛盾;欧阳锋《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问他的现代性很有意思,但是他放到武侠语境和整体幽默语境中之后,现代性就被消除了,就产生了异化的讽刺幽默效果。三个。综合创作不原创:“他这么害羞从别人作品里拿人物。为什么一个段誉不叫贾宝玉?”如果说老金有什么创意的话,那就是他讨厌活着写这种爱情。看到女的是他妹妹,开口就会惹事。好在前面有水浒传,可以让他根据自己的性格给作品中的妖魔鬼怪贴上标签。王朔的说法没有错。不仅段誉使人想起贾宝玉,黄无疑也使人想起魏晋,比如他的“薄而不”,杨过的疯癫也不新鲜。《论语》中有一首“冯Xi冯Xi,何德之衰!”楚狂于,有李白这样的人可以借鉴;至于乔峰,不管怎么说,它让人想起了高建礼,想起了肖骁的冷荆轲,想起了朱海厚英,想起了“三杯吐承诺,五岳轻”的大梁英雄,一句话,北方地区的英雄是“赵岩慷慨悲歌”。无论如何,韦小宝让人想起了阿q,以及历史上的对立和历代帝王的形象借用,尤其是文革时期的毛泽东;还有很多,就不一一说了。从剧情来看,模仿的也不少。比如铁石心肠的周仲瑛杀死独子的情节,反正会让人想起梅里美的小说;从结构技巧上来说,并不新鲜。从他娴熟的《飞狐传》中,也会让人想起《蝴蝶梦》的写作,同一事件的不同叙述并不新鲜。还有对历史的总结,特别是《笑傲江湖》和《鹿鼎记》两本书,说深刻只能从传统的角度看,前面是史记,前面是李宗吾的厚黑学,前面是梁启超和鲁迅的小说杂文批判历史文化和国民性。什么是新的?对于一个智力稍微好一点的人来说,这些道理有什么新意?这些道理不仅在历史著作中可以看到,在现代中国社会中也可以看到。而且龙和八支是佛教概念的诠释。在金庸小说里,我能看到儒释道能看到历史,却看不到金庸自己的东西。所以金庸虽然包罗万象,但枯燥却不深刻。虽然是全面创新,但不是原创,历史生活中没有人性的新发现。就像吴祖鉴说钱钟书:“你的‘管锥’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你自己!”四个。写女人和爱情的整体失败:我们说在传统小说中,爱情是永恒的主题,女人和爱情写得成功与否至关重要。金庸写不好爱情和女人的原因,一是语言粗糙,从语言特点来看,文采不佳。他和古龙的区别,有点像自然派的关汉卿和文学派的王实甫在语言风格上的区别。我们说美女和美好的爱情要用美好的语言来表达,金庸的自然语言极不适合写女人和爱情。而且,女性和爱情中微妙复杂的心理,也需要作者自身细腻的感性,无论作者是一个最有亲情的人,还是一个有审美气质的人,而富有哲理、情感粗糙的金庸,适合写历史和真实,但不适合写爱情,适合营造美好朦胧的感情氛围。相比之下,他对女性的书写远不如古龙。我把女人分为三种:纯爱型和风情型。金庸勉强能写出的是纯情少女。至于后两种类型,比如林诗音和林仙儿,金庸不会写或者写得不好。尤其体现在专门写爱情的《神雕侠侣》这本书上,更是彻底的失败。一方面是他写爱情的失败,另一方面是杨过这个疯狂人物的失败,可以说是金庸所有小说中最糟糕的。5.从金相学的劣迹看原著的水准:金庸的研究著作我几乎不看,因为实在太烂了,根本读不下去。有什么问题?并不是说研究员水平低,肯定也不高。从他对金庸的研究来看(对黄金和金钱做研究的人,你不要高估他的智商),就可以理解了。但更重要的是原著里没有身高,不值得研究。再解释的话,就比较肤浅了。相反,我对鲁迅的作品百读不厌。研究金庸的陈墨严重家炎,反正比不上钱理群,因为金庸比不上鲁迅。事实上,就才华而言,钱理群非常平庸。从接受美学的角度来看,金庸为了照顾读者的文史知识,对所有的问题都进行了反复的阐释。上中学的时候水平有限,感觉不到这个问题。现在看来,照顾读者带来的是审美上的问题。我们说中国的传统诗都是寓意,绘画是留白,海明威有冰山理论,而现代德裹国埃塞尔·英伽登等人的接受美学和读者反应批评理论则强调不确定性和留白,强调给读者留下探索和想象的空间,读者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知识人格去体验想象以补充作品的具体创作。作者不应该写没有隐藏的战线。从这个角度看,金庸和鲁迅的差距很大。七个。作品的非批判性:当然,我们说文学不是道德批判,也有人强调它只是表现,没有评判。但是真正伟大的作品不应该停止评判。比如《红楼梦》如果不对当时的主流价值观乃至儒释道进行负面批判,能否创造出一个独特的文学世界?有这样的价值吗?一部不批判现有价值观的作品,其意义和价值终究是有限的。看三个字两个节拍就明白了。所以有些人(比如岳桐)指责武侠小说的问题,也不无道理。金庸太在乎读者,太热爱传统,以至于给了读者毒品。比如我们看《阿q正传》的阅读体验,先是嘲笑他,然后渐渐地嘲笑自己,甚至笑不出来。看鹿鼎记的感觉是不同的。金庸显然非常喜欢韦小宝。读者越看越爱,甚至从心理上和观念上喜欢和接受这样一个人物。影响很不好。我清楚的记得我们宿舍有个金庸迷读鹿鼎记,好像从语言和性格上变成了韦小宝。王朔的小说也有过这样的坏影响。人们没有批判而是接受学习和模仿语言个性,这样的流氓就像癌细胞一样,会腐蚀社会。文学对人的影响如此之大,我们不得不批判这种影响。也许金庸自己也想批判,但我从他的作品中看不到这一点。八:得不到世界性:有些人写作时不考虑读者,不管是国内读者还是国外读者。有人为世界写作,写作时考虑翻译,比如米兰·昆德拉,有人为自己的民族写作,比如金庸。他利用了中国所有传统的本土文化资源,尤其是表面的具象文化符号。这样,金庸就永远不会四海为家了。虽然他不在乎这个,虽然我们反对西方中心,但是不能被世界接受,说明作者对普世人性的把握有缺陷,或者说是因为中国人没有普世人性。金庸自己也说过,如果出五部作品,不如大仲马,但如果出十五部,就比大仲马好了。但这只是中国人和中国读者的感受。一个法国人能像我们喜欢《三个火枪手》和《基督山伯爵》一样喜欢金庸的《鹿鼎记与笑傲江湖》吗?我表示怀疑。最后,在原创方面,金庸不如古龙。当然,以上评价对金庸过于苛刻。有点像矮的人觉得自己不够高,高了你又觉得他不够矮。感性的你觉得他不够理智,你很想理智。你怪他不够感性,有些缺点本来就伴随着优点。一个人有一分就不能再有另一分,但是有些人对待金庸太过了,就给他一个很酷的评价。我个人一直很佩服金庸!那么如果要给金庸在中国小说史上一个位置,他应该在什么位置呢?因为中国的小说不像西方小说那么发达,经典那么多,本来无法和精英文学相提并论的金庸已经超越了很多穷精英作家。个人认为,在中国小说史上,金庸到目前为止可以排在曹雪芹和鲁迅之后的第三位。但如果未来有更多精英文学的优秀作品,他的位子还得看未来!他的走红也反映了一批精英文学作家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