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魔鬼作品欣赏

科学与宗教的争论成了这部小说的主题。这场争论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几百年前,无数科学家遭到教廷迫害。时至今日,在西方大学里,究竟是教授达尔文进化论,还是宣传上帝创世论,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人类从哪里来,世界起源于哪里?这一直是科学和宗教试图解决的问题。小说中的科学家莱昂纳多通过模拟BIGBANG证明了物质来源于“无”,从而论证了上帝的创世说。在他看来,神、佛、耶和华指的都是同一个东西,科学和宗教解释的都是同一个道理。一切都是由纯粹的能量创造的。当记者问丹·布朗如何看待科学与宗教的争论时,他说,“在很多方面,我把科学和宗教视为同一件事。两者都是人们对神性的质疑。不同的是,宗教诉诸问题本身,而科学侧重于寻求答案。”丹·布朗认为,科学和宗教只是两种语言在讲述同一个故事。小说表达了对信仰丧失和科学万能的担忧。人类的科学水平在不断提高,但心灵和道德的发展相对滞后。当它们之间的不平衡达到一定程度时,可能产生的后果必然令人担忧。作者以“天使与魔鬼”作为小说的标题,寓意深刻而丰富。“路西法”(撒旦堕落前的名字)被光明会视为光明的使者,只有在“天使”的指引下才能找到光明会的秘密集会地点。受宗教迫害的人视天主教为魔鬼,而狂热分子则认为科学是毁灭人类的力量,是反对宗教的魔鬼。谁是天使,谁是魔鬼?我们似乎不需要去问,因为我们知道天使和恶魔有时候只有一步之遥。科学与宗教,人性与神性,孰是孰非,尚无定论,但丹·布朗恰恰在他的小说中找到了平衡点,留给读者更多的思考空间。

历史上,宗教曾经孕育了科学,也与科学发生过激烈的冲突。但在现实中,宗教已经被边缘化,科学占据了主导地位。丹布彭将这一主题融入小说中,表明了他对科学与宗教关系的看法:科学与宗教是人类文化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二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缺一不可,既冲突又统一。所有的小说都反映了作者对当今社会科学万能的担忧。

小说中提到教皇可以通过科技与心爱的修女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水晶,而对这一情节的描述是为了避免矫枉过正,夸大宗教的作用,忽视科学的地位。列奥纳多通过科学手段创造反物质的最终目的是证明上帝的存在,这是丹·布朗的伟大创造,也表达了他消解科学与宗教二元对立的主题。

现在社会科技发展很快,但道德水平的提高却大大滞后。科学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造福人类,也可以奴役人类。《天使与魔鬼》反映了作者对当今失控的科学发展的关注。小说虽然没有明确指出“天使”和“魔鬼”指的是什么,但它们对立的两重性恰恰暗示了作者对科学发展两重性的理解。小说表现了作者对人类生存困境的忧虑和对现代社会的人文关怀。

丹·布朗选择以厚重的历史为背景,以神秘的宗教和先进的科学为对象,在讲述故事的同时给读者大量的信息素材,让我们在阅读中获得审美体验。更重要的是,小说中提到的问题充满争议,让人不得不去审视和思考。在这本书的序言中,作者提到了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先进的科学技术,这种高爆反物质能否造福人类,还是会被用来制造史上最具破坏力的武器?这个问题恰恰在科技飞速发展的当下触动了人们最敏感的神经,也是人们激烈争论或默默沉思的问题。阿米塞在《小说美学》中指出,“正是人们对宗教的兴趣和对宗教的困惑构成了这些小说的魅力”。《天使与魔鬼》通过科学与宗教的争论阐释了小说的主题。在科学与宗教的碰撞与交融中,布朗引起了读者的兴趣,同时也让我们在困惑中重新审视人性与神性,思考人类的现在与未来。丹·布朗将主题摆在读者面前,“不只是简单地将它灌输给我们的智力,而是吸引我们的情感、意识和想象力”。他通过小说中人物对科学和宗教的看法向读者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但他对此守口如瓶。同时,作者敢于把梵蒂冈各种不为人知的事实写进书里,没有任何谄媚的语气,也会引发争议。丹·布朗的《天使与魔鬼》和《达芬奇密码》、《数字城堡》一样,也在最大程度上打破了严肃小说和通俗小说的界限,大量借鉴通俗小说的创作手法,具有许多后现代小说的特点,融知识性和趣味性于一体,真正达到了雅俗共赏、雅俗共赏的审美效果。在叙事模式上,丹·布朗不抛弃传统的叙事模式,如侦探、科幻、哥特小说,但不拘泥于任何一种,还将通俗小说特有的侦探、恐怖、悬疑、神秘、浪漫等畅销因素恰当地运用到作品中。丹·布朗的作品融合了各种体裁的优点,打破了传统体裁的束缚,从而获得了最大的叙事自由。作者的表现手法不仅发展了后现代、后工业时期的小说创作,也摆脱了许多后现代小说的一些痼疾,小说似乎在这里找到了新的前进方向和发展空间。

丹·布朗一开始就声称,小说中涉及的罗马的艺术品、坟墓、隧道、建筑等都是基于历史事实,光明会确实是真的,绝非空穴来风。他还在小说中引用了大量的史料和人物,将真实的人和事融入虚幻的空间,营造出一种既真实又虚幻、虚实难辨的氛围,体现了具有强烈浪漫主义倾向的后期后现代小说风格。读者在体验紧张刺激、神秘甜蜜的阅读乐趣的同时,与兰登一起进行了一次生动独特的瑞士、梵蒂冈和罗马之旅。在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读者可以听到最新科学发现的描述。丹·布朗把深奥的物理知识解释成一句俗语,让科学外行也能一窥其魅力。梵蒂冈之行更是惊心动魄。随着兰登的脚步,读者可以在地图上找到书中主人公“光顾”的广场、街道和教堂,还可以涉猎教皇鲜为人知的生活和教堂的仪式。丹·布朗就像一个优秀奇特的导游,不把读者带到日常的观光景点,而是大胆地带领他们僭越禁区,处处遇险,处处遇见生活。在旅途中,丹·布朗还广泛借鉴,将自己的符号学、历史、天文、宗教、建筑等知识呈现给读者,让不同口味的读者找到自己的兴趣和关心的对象。丹·布朗曾在西班牙塞维利亚大学学习艺术史,在投身于小说创作之前,曾在阿默斯特大学和菲利普·阿斯特学院担任英语老师,这使他积累了深厚的文化背景,具有良好的语言驾驭能力。从《天使与魔鬼》中奇妙的语言符号的运用可以看出,这些都为他的小说创作奠定了坚实的语言基础。

在《天使与魔鬼》中,作者对语言符号的独特运用使得小说悬念迭起,精彩纷呈。在一次采访中,布朗曾承认自己喜欢斯坦贝克“简洁、悬疑、辛辣”的写作风格,他在写作中很少使用生僻字。他的语言生动易懂,有一种散文般的美。约翰·巴特认为,现代主义小说应该成为“雅俗共赏”的艺术,而不仅仅是精英们可以欣赏的“清高寡廉”的艺术,因为小说的历史“植根于中产阶级的大众文化”。布朗心领神会。他的小说乍一看,感觉语言平淡无奇,但细细品味,却精致瑰丽。

作者在书中提到了光明会的六个烙铁,它们都有奇怪的“二元图标”——它们看起来完全一样,包括恩培多克勒在哲学中提出的“火、气、水、土”四种古老的基本元素。同时会让人想起中国的阴阳五行学说,给这本书增添了神秘的色彩,容易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事实上,许多元小说作家都有意让读者清楚地意识到这种游戏,并在小说的游戏中让读者参与这种游戏。丹·布朗不是后现代元小说作家,但他确实善于吸收一切有利因素为自己的创作服务。这种符号的使用,让读者不自觉地参与其中。正如布朗在采访中所说,“我们第一眼看到二进制图标时会觉得不可思议,几乎所有看到这部小说中二进制图标的人都会无一例外地驻足片刻,百思不得其解。“电影拍摄的广泛运用是作者创作的另一个重要手段。作者放弃了经典的叙事手法,用自己的实践达到了最佳的戏剧效果。在小说的第一章中,作者对杀手用刀挖科学家莱昂纳多·维特拉的眼睛的模糊描述令人毛骨悚然,这种具有强烈感官冲击的描述成功地达到了作者希望尽快吸引读者入戏的预期目的。一般情况下,多条主线、多条副线的使用,在阅读过程中容易混淆读音。但丹·布朗精心安排并巧妙地运用了改变情节主线的方式,即将一条子线上发生的事情分离开来,分散在相距甚远的几个段落中,并辅以悬疑片中的惯用手法,如放弃全知视角、改变叙事角度、故意忽略或扭曲一条重要线索,从而延缓一个悬念的解决。这就是所谓的悬念。

电影技术中使用倒叙手法的一个重要作用在于悬念和总悬念的设置,最终帮助主角揭开谜团的真相。悬念有助于贯穿故事的线索,引导发音陷入故事的曲折,让读者时刻保持好奇。小说中,当教皇张伯伦作为黑星背后主谋的身份被曝光后,脑海中闪现出他是如何在前任被害后掩盖教皇被害的真相,以及他有四名候选主教被绑架杀害的情况。这些倒叙填补了故事关键部分的空白,有助于理解和消化这部小说,这部小说没有列出书中所有的故事情节。小说《天使与魔鬼》妖魔化了阿拉伯“杀手”,扭曲了阿拉伯世界,表现了布朗赤裸裸的种族歧视。但这部小说在美国持续畅销,很少有人拿它的种族歧视做文章。不难看出,在美国,西方中心主义下的文化优越感已经深入人心,公众在学术和媒体宣传的潜移默化下接受了“邪恶的阿拉伯人”的形象。因此,无论丹·布朗是无意识地接受还是有意识地迎合美国读者,他都成了东方主义影响下的种族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