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的重装步兵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西方古典重步兵是随着青铜时代文明的发展而产生的,最早出现的是古希腊重步兵。

古希腊的重步兵是古希腊文明时期各城邦军队的主体部分,也是最受重视的部分。从当时留下的许多雕塑和绘画中,我们可以看到希腊重步兵的优雅。希腊人在塑造自己的神龛时,不可避免地反映了现实中权力和权力的象征。比如众所周知的雅典娜,一手持盾,一手持矛;阿瑞斯,头戴高冠,手持盾牌,具有典型重装步兵的特征。

在我们的脑海中,很容易勾勒出一个重装步兵的形象。他头戴高冠,头戴遮阳帽和夸张的头饰,手持直径三尺的巨大圆盾,另一只手握长矛。他的胸部和腹部被厚重的盔甲包裹着,腰部以下散落着金属或皮革的战斗裙,腿上还有闪闪发光的护胫。在《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反复出现的修饰语“强胫甲”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的盔甲由青铜和木头制成。当重装步兵排好队后,他的对手面前就出现了一堵青铜和木质的墙。与当时昂贵的铁器相比,青铜盔甲的重量更轻,厚度足以防止对手的武器对头部、胸部和腹部等重要部位造成致命打击。重装步兵武器包括一把2-3米长的长矛和一把匕首(这种匕首很少在战场上使用),两者都是铁制的。荷马史诗中经常提到的“昂贵的灰铁”,往往给人一种错误的印象,认为古希腊的武器都是用青铜制成的,只是冶铁技术没有普及。事实上,在荷马史诗所描述的故事之后不到一个世纪,来自北方的多里斯人闯入希腊半岛,洗劫了墨涅拉俄斯和海伦的宫殿,摧毁了亚该亚人的文明。这些征服者依靠铁制武器。我们所熟悉的古希腊文明将会在几个世纪之后。特洛伊的英雄属于古希腊历史上的传奇时代。

在绘画和雕塑中,艺术家们经常脱下士兵沉重的胸甲,露出强壮的肌肉来显示他们的力量,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实际情况。重装步兵的全套装备甚至重达40公斤,必须有相当好的体格才能在战场上行动。在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和社会条件下,需要一定的经济条件才能拥有良好体格所必需的充足营养,这就涉及到重步兵的出现和构成。

希腊重步兵的出现与希腊城邦时代的政治经济形式密不可分,是一种独特的产物。希腊重步兵是以大量自耕农为基础的,即拥有土地和一定经济实力的平民阶层。希腊公民最初指的是这类拥有土地的平民,不包括没有土地的人和城市流浪者,当然也不包括奴隶。对这些农民来说,保护土地是他们的根本目标。在斗争中,他们使用经济允许的最好的装备来武装和保护自己。但是,必须注意的是,单个重步兵其实是很脆弱的。他带着沉重的装备在田野或山里缓慢地移动。轻的对手很容易攻击他,玩各种打了就跑的把戏,或者绊倒他然后收拾他。在这种情况下,设备的优势完全无法体现。所以,全副武装的一方更依赖群体合作。只要它们成群聚集,装备就给它们最好的防御,并能得到同伴的支持。唯一需要防止的是编队的解体和分裂。在此基础上,就很容易理解形成方阵的战术了。

典型的希腊重装步兵方阵一般有八列之深。如果人多,队形会相当宽,有时绵延数英里。战斗时,各排重装步兵并排形成密集阵线,右手持矛,左手持盾。每个士兵左手的盾牌不仅保护自己的左侧,还负责同伴的右侧身体。在古希腊重装步兵中,盾牌被赋予了一种情感纽带,这无疑有利于团队精神的培养。对于这种青铜木墙,散兵游勇、投石者或者原始骑兵很难攻破,他们的武器很难击倒方阵中的士兵,而方阵前三排士兵挥舞的长矛却能对他们防护不力的身体造成致命伤害。公元前49*年,波斯人在马拉松平原遇到了这样一堵可移动的墙。波斯仓促拼凑的轻步兵和骑兵,在雅典重步兵的盾和矛的夹击下被打得稀巴烂,死亡率达到了骇人听闻的64 * *: 192!在希腊重步兵的方阵战术中,团结和纪律是第一位的,战术已经缩减到几乎可以淘汰的地步。至于策略,完全没有考虑。事实上,波斯人在马拉松中的策略无疑优于雅典人,达到了预期的目标。雅典人的成功有它的运气——波斯人当时正在登船,处于混乱状态。

如前所述,为了获得比对手更高的防护,重装步兵装备的重量是惊人的。所以重步兵的机动性很差。他们没有速度,不能快速进攻。虽然有了军公仆的帮助,我们可以在遥远的战场作战,但是我们并没有建立专门的后勤系统来支撑。因为方阵本身庞大而严密,军官的作用不是规划战术和招数,而是像原始部落战争中那样冲锋陷阵,奋勇杀敌,鼓励部队前进。古希腊的城邦,在波斯入侵之前很少有长期掠夺土地的战争。局部边境战争基本上是从双方编队开始,半天之内结束。山岭丘陵是交战双方都不愿意选择的,因为破碎的地形会让方阵脱节变形,最后会分裂成无数个小组,破坏了方阵最根本的完整性。所以双方会在一个预先选定的平原作战。散兵、弓箭手和骑兵完全是轻装上阵。如果他们不小心抢了方阵后面的辎重或者远距离攻击了对方阵中的士兵,就会被用道德的眼光鄙视。这种情况类似于中国古代的车战。

有人指出,古希腊重步兵的盔甲可以有效抵御当时的武器,所以当两个重步兵方阵碰撞时,战争就变成了一种蛮力碰撞,咆哮喘息,低效杀戮。致命伤部位往往是颈部、手臂、腹股沟、大腿等暴露部位。死亡率非常高的另一个原因是挤压和踩踏。如果有人受伤或被推,甚至一个新兵因为惊慌而摔倒,敌人或伙伴的无数只脚会立即踩在他或他的头上,严重的骨折或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方阵战士的要求就是永远拿着盾牌。盾牌除了作为群体的保障,起到凝聚的象征作用,还可以尽可能的掩护不幸的家伙,分担踩地的压力。在这种金属碰撞的嘈杂环境中有效指挥长步兵群是非常困难的,需要方阵士兵自觉保持方阵的紧凑性。如果步兵不具备这种素质,就会带来灾难——在马其顿和雅典的战争中,雅典重步兵自己崩溃了。

两队希腊重步兵的战斗可以和乌龟的战斗相提并论,就是双方虽然都有攻击性,但是很难给对方带来很大的伤害。当胜负明朗,尘埃落定时,双方伤亡率约为1*%,输家可能增加到15%。为了防止对手追击,失败者往往会尽可能退到敌人的方阵中。即使方阵崩溃,进攻者也很难进一步扩大战果,因为他们往往没有比逃跑者更快的速度。败方主力不受损,短时间内可以卷土重来。这种战争既不能大量杀伤对方有生力量,也不能占领敌人的土地,动摇对方的国家基础。哪怕是大量掠夺对方财物,也会消耗大量物资,这是一场纯粹的无知战争。但古希腊城邦乐此不疲,甚至形成默契,害怕其他兵种的参与破坏重装步兵方阵的传统。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现象!

现在我们看到了古希腊重步兵的缺点,那就是进攻能力,尤其是重步兵组成的方阵机动性很差。如果聪明的敌人选择逃避战斗,古希腊重步兵的价值几乎为零。如果这个敌人故意绕过重装步兵,分散开来劫掠城市,焚烧田地,攻击后勤,就像后来在意大利作战的汉尼拔一样,重装步兵可以说是无所适从。如果对方的机动性足够强,还可以故意引诱方阵穿上所有的衣服进行长途跋涉,直到筋疲力尽。在对抗中,古希腊重步兵方阵纵深不够。虽然防守很强,但进攻没有后劲。同时,方阵必须控制前进速度,防止在快速进攻中队形发生发散。如果出现不幸的情况,当对手在崎岖地带预设战场时,方阵会更容易被肢解,最终变成无数个孤独可怜的铜罐。对于飞箭或远距离投掷的石头,方阵士兵只能挨打。如果一支弓箭或投石部队组织良好,能够始终保持灵活,不陷入与重装步兵的肉搏战,即使是古希腊独创的投掷或弹射武器也能给方阵带来沉重打击。骑兵可以迂回到方阵的侧翼和后方。原始骑兵的缺点是没有马镫,不能像后来那样男女结合,不能暴力机动。如果试图靠马的冲力强行冲撞方阵的前方,很容易被绊倒,成为被枪林弹雨高高举起的旗帜。但是一旦迂回成功,他们就可以在重步兵后面发挥威力。要让矩形方阵一直面对一个或几个快攻手而不出现阵型分裂是不可能的。即使在战场上,要求方阵中的所有重步兵同时左转重新编组,也是一种奢望。在与蛮族骑兵的战斗中,希腊引以为豪的重装步兵就遭受了这种苦难。

改变这一切的时机来自波斯入侵。波斯人的机动、迂回、诡计、兵种配合、杀戮和掠夺,都给希腊人上了一堂全新的战争概念课。与此同时,波斯人也在战斗中发现了希腊方阵的弱点,并巧妙地利用其联合兵种强大的机动性与之对抗。波斯皇帝薛西斯入侵希腊失败后,留在希腊的一些军队,由他的将军马多尼号率领,仍然与希腊人反复战斗了一年多。公元前479年8月,斯巴达国王普萨尼亚斯率领的希腊联军在普拉蒂亚与波斯军队交战。在这场战斗中,双方的优势和劣势都充分暴露出来。战役初期,波斯人首先用骑兵贸然进攻希腊方阵,损失惨重。后来,马多尼乌斯改变战术,利用骑兵的机动性骚扰希腊军队的后方,在正面战斗中保持灵活。他不与希腊方阵正面对抗,而是用弓箭和投石机反复进行远程杀戮。普萨尼亚斯无力对波斯人造成打击,不断被削弱,不得不在后勤被波斯骑兵切断的情况下连夜撤退。第二天早晨,马多尼乌斯发现希腊人已经撤退了,于是立即率领军队追赶上来。此时的希腊军队陷入了重装步兵方阵的先天不足。为了防止波斯人在追击中损失金钱,普萨尼亚斯把他的部队排列在一个面对敌人的大广场上,然后依次撤退。但在黑暗和恶劣地形的双重作用下,撤退混乱,队形被撕裂。然而,马多尼乌斯仍然拒绝让他的轻部队与成群聚集的希腊人作战。而是指挥远程部队保持距离,杀死撤退的希腊人。就在希腊人损失惨重的时候,命运女神转向希腊人,露出了微笑。为了聚集力量给希腊人最后一击,马多尼乌斯把主力步兵安排在弓箭手和骑兵后面。普萨尼亚斯立即抓住这个至关重要的机会,将重装步兵重新集结成一个方阵,向波斯军队发起冲锋。波斯军队向后撤退,机动空间被己方军队封锁,被迫与希腊人正面交锋。虽然波斯人作战勇猛,但在肉搏战中,他们不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重装步兵的对手。但波斯人数量占优,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这时波斯统帅马多尼乌斯本人也死了,胜负的天平迅速滑向希腊一方。由多民族组成的波斯军队,本来就缺乏凝聚力,统帅死后立刻分崩离析。这场战役之后,希腊人终于把波斯人赶出了他们的土地。

虽然希腊取得了希波战争的最后胜利,但由于战争形式的多样化和战争焦点的变化,给他们带来决定性胜利的不是骄傲的农民自己带的武器,而是政府资助的海军。在海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水手和桨手,都是由没有土地的穷人和城市游民组成的。与此同时,为了应付博斯路军的威胁,大量没有土地的穷人和无家可归的人组成了散兵、轻步兵、投石手和弓箭手。在广阔的战线上与波斯军队作战的战功使他们自然而然地挑战了重步兵统治国家的传统。随着军事地位的提高,穷人的政治地位也相应提高,公民的范围也相应扩大。对波斯的胜利刺激了希腊人的扩张欲望,由受土地束缚的自耕农组成的重步兵的局限性越来越明显。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古希腊重步兵也该离开了。公元前388年,底比斯和雅典的重装步兵方阵被马其顿军队击败,奏响了古希腊重装步兵的挽歌。

在对希腊重装步兵方阵的介绍中,我们已经看到,希腊重装步兵方阵本质上是原始战争的产物。虽然在合适的地方,可以碾压来自中亚和欧洲的暴徒。但是,它的缺陷也非常明显。对于一个雄心勃勃的总司令来说,这支沉重而步履蹒跚的军队太不够用了。

马其顿其实是希腊边缘的一个小城邦,经济和文化一直不允许它进入古希腊文化的中心圈。在典型的古希腊文明看来,这个小城邦只不过是希腊主义和蛮族的混合体。但希腊人远远低估了这个小城邦的野心和学习能力。就在自大的希腊人沾沾自喜的时候,两代伟人相继出现:野心勃勃的菲利普和他野心勃勃的儿子亚历山大。作为王子,菲利普在当时最好战的希腊城市蒂夫当了三年人质,期间他仔细观察了希腊军队。回国后,菲利普对他的军事制度进行了大胆而有效的改革,创建了一支更具机动性和攻击性的军队。他死后,凭借这套军事体系,亚历山大将进行一次史无前例的远征!

在马其顿的军队中,马其顿步兵方阵是最吸引后世目光的部分。马其顿方阵几乎是完全用于进攻目的的方阵。腓力的改革首先表现在武器上,马其顿方阵的长矛长达5米。这个长度不容易单手掌握,所以马其顿方阵士兵的盾牌被缩小了,直径只有2英尺。战斗中,马其顿方阵士兵的盾牌挂在脖子上,以便双手操作长矛。盾牌现在只是用来自卫,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用来保护同伴。同样,士兵也无法从同伴那里得到保护。士兵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密集的长矛用来获得更好的防御。典型的古希腊方阵的纵深是八列,远远不足以攻击强大的对手。所以马其顿方阵被大大加厚,甚至达到了16纵队以上,保证了前进方阵有足够的人。为了使方阵尽快到达所需地点,同时保证攻击速度和士兵的灵活性,马其顿方阵士兵废除了厚重的青铜盔甲,代之以皮甲。

方阵开始进攻时,前五排士兵的长矛全部放平,长矛的长度足以保证五排长矛在敌人武器的有效射程之外杀死面前的敌人。密集的长矛,像豪猪一样向前延伸,在杀伤敌人的同时迫使对手后退,产生的心理效果甚至大于其实际杀伤效果。走在中间的人也没闲着。他们应该用盾牌抵挡飞石和飞箭,并善用矛柄。马其顿方阵使用的长矛末端也装备有锋利的金属矛头。当现在的排兵无情的时候,无数被捅下来的人倒在了方阵士兵的脚下。五排后的士兵会用矛尾把他们戳下去,消除任何再爬起来的可能。对于马其顿方阵来说,出现在阵中的敌人真的很可怕。当第一排士兵基本倒下后,新一排长矛会再次被铲平。如果有敌人绕到方阵后面,最后走的人现在有工作了,他们会用长矛的尾端在方阵后面形成枪林弹雨。无论发生什么,方阵中的士兵必须向前移动,以保证进攻和突破的连续性。后排的士兵把肩膀靠在前排的士兵身上,这样他们在敌人的攻击下就不能减速,而必须加速。当一排排士兵最终自觉或不自觉地被带入这种向前的惯性时,方阵本身就获得了整体的动力。到这个时候,敌人就会被碾压在快速移动的方阵面前。当这样的方阵向前移动时,如林的长矛,希腊的高冠和装饰,效果是惊人的。在一幅反映亚历山大和大流士伊苏之间战斗的古希腊镶嵌画中,除了倒下的马匹,长矛是最引人注目的。

方阵本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个由人体组成的碎纸机。但如何让对手在粉碎机的时间出现在粉碎机可以设置的地方,并自愿跳入粉碎机,则需要其他力量。因为马其顿方阵通过减重获得了比以前重步兵好得多的机动性,所以还是太舍不得让他们自由迂回地驰骋。这就需要简单描述一下腓力改革后整个马其顿军队的情况。

马其顿方阵士兵无疑是军队的主力。但其构成比传统的希腊军队更复杂,马其顿士兵的成套装备价值远低于重装士兵,这使得组建更大规模的军队成为可能。所以马其顿方阵士兵对经济条件的要求远低于希腊重步兵,可以吸引不同阶层的人参与,对土地的依恋和留恋也小很多。除了方阵士兵,马其顿军队还有另一种步兵,即盾兵。这种步兵装备比方阵士兵更简单轻便,装备更短的长矛和更大的盾牌。可以理解为把过去希腊各国存在的分散的士兵和弓箭手组织起来。组织这种杂牌军后,他们从过去城邦战争中无足轻重的骚扰者,变成了一支强大的战斗力量。同时,有组织的军队代表着地位的提高,由此产生的认同感和团队精神完全可以让马其顿轻步兵的战斗力数倍于同等数量的散兵。这种军队骨干结构使得大量的穷人、冒险家、商人甚至有劣迹的人能够参军,支撑他们的是对国家的责任和认同,而不仅仅是对个人土地的依赖和挽留。这就保证了军队可以去远离国家的地方远征。仅仅是对战利品的渴望和征服土地的希望,就能保证这些一无所有的士兵能够跟随亚历山大从欧洲来到印度。马其顿因为地理位置,长期抵抗北方游牧民族斯基台人对古希腊文明世界的压力,所以马其顿人对运动战和骑兵战术非常熟悉。马其顿军队建立了希腊世界最好的骑兵,一个是作为主力的轻骑兵,一个是由贵族组成的重骑兵,也就是伙伴骑兵。马其顿也重视军队的后勤工作。马其顿方阵士兵的大部分补给都是自己承担的,军队中每十个人就可以有一个仆人。军队非战斗人员数量减少,相应减少后勤压力。马其顿在精简军队后勤部门的同时,要求地方行政部门为军队提供更多的后勤支持,军队所到之处及附近的行政长官被要求提前供应军粮。

马其顿的军队已经是一支合成军队,兵种武器的多样化与希腊城邦相比是一场革命。现在菲利普和亚历山大不是对单个步兵方阵发号施令,而是安排多个兵种在战场上移动。如果其中一个笨拙的部分,如方阵,陷入半自发运动状态,国王仍能有效调控军队其他部分配合方阵运动,从而保证战局向有利方向发展(需要注意的是,除方阵士兵外,其他兵种都不需要这么高的兵力密度,可以部署在更小的单位,作战的灵活性也会相应增加)。另一方面,这些军事单位的军官基本上仍然扮演着冲锋陷阵的勇士角色。

马其顿军队与敌人展开战斗时,骑兵是最先行动的。轻步兵用来填补骑兵和方阵步兵离开后的空隙,慢的方阵士兵掉队。对于加粗的马其顿方阵来说,它比希腊方阵更需要平坦的地形来完成加速和冲击的过程。现在它一般不直扑敌人主力,而是直扑选定的合适战场。在方阵士兵向预定战场移动的过程中,骑兵部队已经占据了合适的位置。通过绕过敌人,骑兵巧妙地引诱敌人改变部署。时机成熟时,轻骑兵会不顾生死向敌人发起拼死突击。这种突击不是直接形成主战,而是通过这种行为来激发自己的士气,在一次次的进攻中压倒对手,迫使他朝着马其顿人希望的方向前进。在亚历山大与大流士高更米拉的战斗中,波斯骑兵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优于马其顿骑兵,但亚历山大毫不留情地命令轻骑兵轮番进攻。当20多个马其顿轻骑兵中队溃不成军时,波斯军终于被马其顿骑兵的气势压垮,不得不向亚历山大希望的方向前进。当对手在马其顿骑兵和轻步兵的压力下被迫移动阵列时,他们最终会发现自己就在方阵的正前方。当方阵开始时,当时的任何军队都无法与其突击相抗衡。此时其他兵种依然会保持对敌人的压力,迫使敌人面对越来越快的方阵长矛。最激烈的战斗往往在这个时候开始,重骑兵也会加入战团。方阵冲过战场后,统一的敌人变成了无数分散的单兵。马其顿骑兵将追击战场,屠杀试图逃离战场的徒步者,以进一步扩大战果。无论是希腊单一的重装步兵,还是波斯训练不足的混编军队,都无法对抗马其顿的多兵种联合进攻。方阵作为军队的中枢,仍然存在着作战不力,速度慢的缺点(这个缺点比希腊方阵更严重,比希腊方阵缺乏防护)。但擅长运动战的亚历山大能指挥诸兵种联合作战,尤其是骑兵,有效保护其侧翼,就掩盖了这一缺点。至于攻城战,希腊人的物理知识产生了许多精巧的建筑机械,就更不用说了。

很容易看出,马其顿军队真正的优势是多兵种的编组和战场的配合。本质上,方阵士兵是在合成条件下产生的高度专业化的进攻兵种。马其顿方阵的最终衰落几乎可以说是上述观点的注脚,做了一个绝妙的反证。

亚历山大死后,他的帝国分裂了。将军们继承了被征服的土地和他的方阵,却抛弃了他的本质。在亚历山大之后的时代,马其顿方阵士兵的长矛增加到7米。虽然如此长的长矛可以在更远的距离刺伤对手,但使用起来也更不灵活。当方阵面对游弋的对手时,拥有如此长矛的士兵转身难度超过古希腊重步兵。如果方阵的一侧受到攻击,基本上不可能让士兵转向一侧。很明显,这个方阵需要更强大的骑兵配合其他兵种,但遗憾的是,和现在很多研究者一样,亚历山大的继承人忘记了,亚历山大的胜利来自于勇猛的方阵和雷霆万钧的骑兵的结合,他们的骑兵实力很差。另一方面,方阵的战斗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团队精神。在亚历山大远征期间,马其顿士兵因民族信仰而紧密团结在一起。但他死后,在远离故国的遥远土地上新组建的方阵,未必有这样的认可度。

很快罗马人会教马其顿人。

公元前28*年,意大利南部的赫拉克里亚。①

当亚历山大的远亲皮拉斯国王被认为是当时亚历山大事业最有希望的接班人时,当他率领自己的方阵迎击罗马军团时,罗马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无数头盔上的白色羽毛随着士兵的前进而摇曳,2万支直指苍穹的长矛散发着逼人的杀气。皮洛斯根据广阔的平原地形,布置了长蛇阵。方阵有八列之深,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为两米,允许骑兵从后面通过。接敌时,步兵迅速靠拢,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此时骑兵迂回从后方压迫敌人,步兵蛇阵则包围敌人。皮洛斯还带来了18战象,客观上保存了他的军队。

罗马军队对面是两个军团,约两万人。以步兵为主,两侧有少量骑兵。虽然当时罗马军团还远未成熟,但以百人团为基础的三线进攻方式已经形成。罗马军队征战多年,实战经验丰富,所以虽然震撼,但并不慌张。然而,罗马军队从未见过大象,他们不知道它是什么。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他们一致认为是“卢卡尼亚的牛”,于是士气稳定,只等开战。

战斗开始后,皮洛斯亲自率领骑兵进行两翼进攻,但罗马骑兵得到了意大利其他部落骑兵的配合,久久不能攻下。眼看计划失败,皮洛斯命令步兵方阵进攻。这是罗马和马其顿的第一次较量,双方都尝到了对方的利益。进攻前,罗马军队投掷每人携带的两支标枪。这种武器虽然射程不远,但是重量大,威力大,马其顿密集的方阵可以说是正中其下怀。随着前排方阵士兵的倒下,罗马百人拔出短剑,排成密集队形进行肉搏战——瞬间,每个罗马士兵面对十支长矛——罗马队形要留出挥剑的空间,没有马其顿方阵密集。无数罗马士兵倒在长矛下,但罗马世纪的纵深是8列,进攻线是24列。最后,罗马士兵从长矛的缺口冲向马其顿士兵...

现在马其顿方阵的缺点暴露无遗。马其顿方阵需要过于密集的兵力。当他们一起前进时,方阵中间的士兵既看不见也听不见尘土、脚步声和说话声。不仅指挥官无法有效指挥部队,士兵也根本无法判断周围的情况。他们只能盲目的把前排的士兵往前推,通过人群的运动趋势和速度,推搡伙伴的反抗,前排传来的喊叫声以及周围伙伴们的各种传言,隐约了解情况。即使前排或者侧翼某处被最可怕的方式干掉,阵中的士兵也只能观望,无能为力。马其顿方阵太大了。为了获得正面影响,无数人力资源浪费在庞大的阵型中。当最坏的事情发生,也就是敌人冲过前排的枪林弹雨,进入方阵的时候,马其顿方阵的士兵就成了待宰的羔羊。7米长的长矛对近距离的敌人没有作用,防护匕首太短也不起作用。逃跑不是个好主意。逃跑意味着方阵和军队分散。更重要的是,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伙伴,无路可逃。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后排的长矛,但要让长矛准确的刺在自己的阵中,往往是不现实的。在这种无路可逃的绝境中,罗马人可以松手挥起匕首,左右劈砍,格杀勿论(罗马军队的匕首是西班牙剑,有两刃,可刺可砍,是近战中的利器),而马其顿士兵除了绝望地持矛,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