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在罗布泊无人区开车的体会

五天四夜，没有预想的那么难。

我觉得不满意。

回来的路上，我和另外两个骑手决定穿越乌兰布和沙漠。我们三个都是单身骑自行车的。以前，我们也偶尔在沙漠里玩耍。比如无人区也有沙区的路段。在我们心里，我们不认为沙漠有什么技术含量。我们都在无人区穿过四五个。沙漠是什么？只是我们不认识路。如果我们找到一个向导在前面带路，我们一定能挑战成功。

无知无畏！

导游找到了。

一开始，我们根本跟不上。

不是跟不上，是根本不敢跟。沙丘像山一样高。向导四处游荡，骑在刀刃上越过它。我们甚至不敢尝试。向导给了我们一个无力的暗示:如果你不敢走这条路，穿越乌兰布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越往深处，沙丘就越高，这连介绍都算不上...

他决定先带我们去练车。

走难度系数最低的路，俗称牧民路。连牧民的路，我们三个都管不了。要么是我开走了车，要么是他被困在车里了。我是最胆小的。开进去后，我不敢继续开，就把车留在了里面。导游在GPS上做了标记，之后他负责帮我开车出去。

1993年的导游是个帅哥。他在沙漠挑战赛中获得第三名。他非常熟练。休息的时候，他带我去骑刃，把它拔了出来。我有恐高症，坐在副驾驶的时候腿都发抖。总觉得自己随时都有翻身的可能。

经过半天的训练，我们三个得出的结论是:不能穿越乌兰布，这是高中课程，现阶段只能算小学生。

算了，不玩了。

它激发了我学习的欲望。我曾经认为我是一个好司机。穿越了四大无人区，为什么我变成了沙漠里的傻逼？本来打算跟导游学的，但是在午餐交流的时候，我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我觉得他缺乏理论体系，他的口头禅就是多练习。这东西有什么理论？！

这不符合我学习的逻辑。

我喜欢学习理论，吃透了再去实战。

两个队友回山东了，我留在阿拉善。我想，既然来一次不容易，回去之前就试着练练技术，于是在Tik Tok又找了一个女教练，提供一对一的教学。我反复确认是否有理论教学。她答应了！这位教练在当地经营一家民宿。她是沙漠本地人。她认为沙漠教学的第一要素是克服恐惧，大胆是核心。她真的很勇敢。我们都是在下午两点进入沙漠的。不到五点，她带我去网络名人大V沟打卡，鼓励我下去。结果我下不来了，她帮我出来了...

我也不赞成她。

有两个原因:

第一，我不认为她的理论是理论。充其量就是一些公式。她说不出公式背后的逻辑，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问她的时候很容易卡住。反正记住就行了。

第二，她安全意识不强，不系安全带。

我决定继续找一个合我胃口的教练。

两点:

首先，它具有丰富的理论基础。

第二，爱教。

越野圈有一个神奇的群体，陆巡LC7系列，越野车鄙视链的顶端，无人区的常客。我在LC7系列里问，兄弟姐妹们，有没有值得推荐的沙漠教练？

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推荐了我一张名片。

肖。

邯郸人。

加了微信聊了几句后，肖便给我发来了训练营的介绍。报名费5000元，大年初一开营。然后我把钱转给了他。我问，这可能吗？我暂时不参加训练营。我可以去拜访你吗？

允许。

然后我开车去了邯郸。

肖是一家企业主，主要生产环保设备。工厂面积很大。那天，他有三个顾客要招呼。他的意思是没有商业秘密，让我一起去参观。我跟了他一上午，学到了很多环保知识。

他们有内部食堂，装修很有品味，专门迎合顾客，我和他们一起吃个饭。

午饭后，客户被移交给市场部。

他带我去办公室喝茶。

坐下，我先问了一个问题，在沙漠里玩什么最重要？

他说，救你的命。为什么沙漠中很少死人？因为以前车太弱，爬不了那么高。今天呢？三四百马力已经成为常态，有些人可以爬上百米的沙峰。如果不出什么事，那就大事了。

我问，怎么才能保命？

他说，对概率百分之百的敬畏。

我问，你在沙漠里玩了多少年了？

他说是从2007年开始的。

我说，一个不吉利的问题，你翻过车了吗？

他说，翻过来，两次。

我问，你有没有想过怎么防止翻车？

他说只能降低翻车的概率，但不能完全杜绝。只要在沙漠里跑够了英里数，翻车只是时间问题。即使是最好的车手，即使是达喀尔拉力赛的冠军车手，也不能保证自己不翻车。

我问，在沙漠里玩了这么多年，怎么看待一些玩家车祸身亡？

他说，一句话，很多人死于无知。有个大漠大V叫黄XX。如果你不是这个领域的，你可能没听说过。一个人缘很好的哥们组织了很多沙漠活动。他死时我在现场。他是怎么死的？我没系安全带被甩出来，副驾驶系了安全带。什么都没发生。你可以去Tik Tok寻找沙漠事故。用我们生产企业的行话来说，都是违规操作。

我说，我昨天找了一个当地的女领队，我发现她没系安全带。

他说不只是她不扎，是牧民不扎。就好像农村人骑摩托车不戴头盔是一回事一样。他们总觉得别人技术不好，就一定会好的。

我问，牧民会翻车吗？

他说，什么人都会翻。翻车有时候也不完全是技术问题，比如骑刀片的时候轮胎掉了，侧挂的时候发动机没电了，这些都是技术无法弥补的。

我问，如果我学沙漠驾驶，你建议我先做什么？

他说，安装防滚架。每次进入沙漠，都要做好翻身的准备。防滚架结实吗？门锁上了吗？安全带系好了吗？车里的所有物品都提前固定好了吗？只要你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翻车并不可怕，至少不会要你的命。

我说，我前天找到一个93年的导游，我问他，你这车上怎么没有防滚架？他是这样回答我的:我不翻车，为什么要装成那样？

他说，这就是幸存者偏见，任何吃过亏的人都不会再说话。每年有多少人死在沙漠里？当地医院已经开始组建120的空中救援队。

我问，你翻车的原因是什么？

他说他初学的时候，反方向转过一次，只有一次。去年翻了一次，八次，穿越巴丹吉林沙漠。卷刃的时候边上有一层冻层，冻层下面有流沙，不能提供足够的支撑，所以卷完就翻了。

我问，翻车是什么体验？

他说，刚开始很慢，咣~铛，咣~铛，后来越来越快，咣~咣~咣~...该死。

我问，有什么应急措施吗？

他说，你要是清醒到能摸到钥匙，赶紧关火。如果第一次翻身，只要抱头蜷起来就行了。汽车停稳后，关掉发动机，带着车窗快速爬出去，防止汽车自燃。

我问，有没有带更多有天赋的学生？

他说，一个飞行员。他的才华主要体现在三点。第一，他不恐高。第二，他对失重和超重有天然的免疫力。第三，他对概率和规则有绝对的敬畏。我从他那里学到一句话，人要把开车的安全水平提高到开飞机的水平，任何错误的操作都可能导致灾难。

我说，看来你在沙漠里玩翻了是迟早的事。

他说，这也是一个概率的问题。有人说翻车是沙漠里的毕业考试，很多资深玩家都没翻过。你应该做好翻身的准备，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经济上。比如你想买所有的保险，保险公司可以赔付翻车的车。至于想在沙漠里玩零车损？几乎不可能。想在沙漠里玩，就要从心底接受翻车。接受了，准备了，不代表一定会翻盘，但有很大概率不会翻盘。

肖就是我要找的人。他也有同样的想法。当然，他不做具体教学。他只能算是训练营的创始人之一，资深老兵。在沙漠里玩只是爱好，有自己的事业...

给我看看课本。我更喜欢它。什么季节、什么风向会形成什么样的沙，什么样的沙对应什么线，加速度、离心力用什么专业术语。如果我没上高中，我可能读起来有些困难。

合我的口味。

当然，最后我没有去训练营。原因是什么？

后来他们邯郸大队经过太空小镇雅布莱，把我叫到了一起。我和媳妇坐了肖教练的车。我媳妇被副驾驶吓坏了。事后她媳妇再三劝我不要玩这个，我们家容不得半点差错。

我想了想，这是对的。

主要是我天生懦弱，不爱冒险。

人们看到大沙丘很兴奋。

我看着就害怕。

所以，我跟肖教练说我不参加训练营了。他第一次就把钱退给我了，我不要。我说，我采访你，收获远不止5000块。

这件事发生后没多久，我们当地的自行车手在沙漠里掀翻了我的猛禽，这让我对沙漠的最后一点兴趣荡然无存。

我抛开了所有和沙漠有关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