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批出国留学人员名单
中国少年儿童出国留学并不是什么新发现。早在100多年前,中国就有120名幼童赴美,开创了中国幼童赴美留学的先河。
低龄儿童出国留学:无奈之举
从65438到0872,30名来自中国的少年儿童第一次踏上美国的土地,开始了他们漫长的留学生涯。
清政府派幼童赴美留学,并非出于富庶强兵、集中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技术的初衷,而是无奈之举。
1840以后,中国在西方列强的侵略下,丧权辱国,割地赔款。在与外国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外交人才和外语人才的缺乏使清政府神经紧张。65438-2009年在60年代悄然萌芽的西化思潮,开始将大规模的官方留学生工作提上日程。回想100多年前,中国社会是那么的闭关锁国,愚昧无知。“大国”、“中国天国”的优越感让他们很难意识到向西方学习的必要性。然而,偶然事件迫使清政府派遣留学生。
1870年,天津教案发生,国人对外国传教士的滥权不满。天津的传教士被围攻,很多传教士被愤怒的中国人杀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康乾盛世,根本不会发生国际纠纷,但是发生在晚清这个特定的社会。在西方列强傲慢势力的威胁下,清政府妥协了,不得不从朝鲜派遣大臣来处理这个棘手的“国际问题”既然要和西方列强谈判,精通外语的人才是必不可少的,而此时的清政府迫切感受到了人才短缺的窘境。于是容闳从美国耶鲁大学毕业回到中国,很快成为曾国藩、李鸿章、丁日昌等洋务领袖的幕僚。在容闳的帮助下,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派遣学生出国留学。
洪榕,1854毕业于耶鲁大学,是中国留学的先驱。他之所以学成归来,是希望中国有更多的年轻人“漂洋过海,接受文化教育”,“向中国灌输西学,使中国越来越文明富强”。容容知道留学对于中国现代化的重要性。他在回国帮助曾国藩、李鸿章等人办洋务时,不失时机地提出了“政府派青年才俊留学”的计划。洪榕的思想很快得到了曾国藩和李鸿章的支持。他们在上书朝廷的奏章中,正式提出由政府出资送子女出国留学。
送孩子出国留学,这个呼声出自当时政府的省级官员曾、李之口。这的确是中国社会前所未有的举动,也是中国走向世界的又一次尝试。在朝廷酝酿派遣留学生的同时,英美驻华使节向清政府伸出橄榄枝,表示愿意接受中国留学生留学,派遣留学生的条件已经成熟。1871年8月,曾国藩、李鸿章联名上书皇帝,提议在上海、宁波、福建、广东等地选拔幼童,经考试选拔后,送去美国留学,每年30名,四年共120名学生;15以后每年回国30人,工作由法院分配。这些学生属于官方学校,不允许私自进入外国、居留或回国,更不允许自己找工作。谁也想不到,这个奏折刚打完不久就得到朝廷批准,专门成立了“宰相幼子出国上海局”。送幼童去美国留学,在当时是轰动一时的新闻。为了保证这些孩子能在美国接受良好的教育,美国成立了“选拔带幼童出国”局,处理送幼童赴美留学的事务。陈兰彬和容闳成为具体领导者,设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后迁至康省哈特福德。众所周知,这两个地方是美国最古老、最发达的地区,可以说是洪榕“文明教育”的故乡。一切似乎都表明,来自中国的年轻孩子在美国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天真无邪:都在出国的路上
虽然在晚清欧陆风情和美丽雨露的沐浴下,一些中国人已经开始羡慕外国的先进文明,但大多数中国人还是坚守着传统观念。熟读四书五经,成就功名,为祖争光,仍然是大多数人追求的理想。谁愿意送孩子出国?由此可见,当时要选举年幼的孩子出国是多么困难。
从1872第一批幼童到1874第三批幼童的选拔来看,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来自洋务人员家庭,传统士大夫家庭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把孩子往这方面推。每个幼儿出国前,他的父母也必须出具保证书。詹天佑是第一批去美国学习的孩子之一。他的父亲詹作平出具保证书:“我有一个儿子,我愿意送他去宪制事务局带他去花旗?美国学过技能,回国那天会服从命令,不一定会留在国外。若有疾病,生死即天命。”
这不是保证书,就像卖淫文件一样。
从1872到1875,120名在校儿童正式入选。在洋务派看来,他们肩负着大清王朝的未来。所以,在这些孩子离开祖国之前,在上海设立了一所预备学校。为了不让这些孩子忘本,学校的监管非常严格。强迫这些孩子读和写中文会受到竹板的惩罚。但多年以后,这些孩子非常怀念暴君,因为在美国留学几年后,他们的中文水平不但没有落后,反而在国内有了一定的进步,这大大出乎意料。
第一次出国,对这些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是新奇的。虽然在上海起航时他们一个个哭了,但在汽笛的催促下,他们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亲人和祖国。但船一驶出黄埔港,他们很快就从悲伤中恢复过来,活泼好动的天性完全展露无遗。有的在甲板上互相追逐,有的靠在栏杆上,好奇地看着周围蓝眼睛长鼻子的外国人。对于大多数孩子来说,这是第一次坐船,第一次出海,第一次和外国人一起生活,第一次吃西餐...
然而好景不长。当海上刮起大风时,巨浪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船舷。平时看起来像个庞然大物的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显得那么不起眼,随时都有被大海吞噬的危险。风在汹涌澎湃,船在上下颠簸。这些孩子都吓得面如土色,躲在船舱里哭,一片狼藉。长期的海上旅行会让这些孩子吃很多苦,晕船、呕吐、吃不下饭总是折磨着这些可怜的孩子。
孩子们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虽然刚出海的时候,遇到风暴就吐的很厉害,困的起不来。然而,十多天后,他们很快适应了海上生活。即使在太平洋中心遇到多年未见的大风暴,它们依然“俏皮自得,不吓人”。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孩子们看到西方男男女女在船上扔沙袋锻炼身体,他们也跟着做。一艘船上有30个调皮的孩子,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在生活习惯上,这些孩子刚开始只能吃中餐,但没过多久,很多孩子已经喜欢吃面包喝牛奶,有的甚至像外国人一样吃生鸡蛋。这些变化让护送幼童赴美的官员大为吃惊。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些孩子过几年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忘记祖先,变成不折不扣的“假洋鬼子”。为了不让西方文化影响甚至改变这些孩子的思想,护送幼童赴美的清官员每天都想尽办法教孩子传统经典,甚至在船上也是如此。离美国越近,监管越严。他们真的害怕西方文化会俘获这些小孩子。
搞笑,本来让幼儿出国留学是为了学习西方先进文化,却又担心西方文化会腐蚀中国的下一代。一方面督促幼儿背诵儒家经典,一方面又强迫幼儿学习西文,不中不西,或中西结合,这是第一批留美中国学童的生活问题。
在美国留学的日子
经过近一个月的海上航行,30个对大清帝国未来充满希望的幼童,历尽艰辛,从上海到日本,再从日本到太平洋。在檀香山短暂停留后,他们航行到他们向往已久的目的地——美国。
在海上漂泊了几十天后,突然看到新大陆,孩子们此刻的心情和哥伦布发现美洲没什么两样,兴奋、激动、雀跃。为了显示大清王朝的威严,护送学童赴美的官员在美国人面前展示中国独特的文明,命令30名幼童穿上政府在上海时准备的蓝袍、酱色夹克、缎帽、缎靴,每人提一个小皮箱,排成整齐的队伍。在护航官员的引导下,他们有秩序地走下船,踏上了美国的土地。
我一上岸,一切对孩子们来说都是新奇的。宽敞的马路、高高的房子、到处奔跑的汽车和花的世界令人眼花缭乱。当大多数美国人看到这些扎着辫子、穿着长袍、夹克和缎子靴子的孩子时,他们会感到非常惊讶。无论孩子们去哪里,他们总是像一朵云。美国人的好奇心不在于肤色的不同,不在于衣服的新奇,而在于拖在每个孩子脑后的辫子。当30名中国学生出现时,美国人惊讶地喊道:“看,中国女孩。”有些调皮的孩子敢跑过去摸摸自己的辫子,然后发出新奇嘲讽的笑声。在身后拖着一根小辫子在当时的中国是男性公民特有的标志,但在美国,似乎只有女生才留小辫子。难怪美国人称这些孩子为“女孩”。
从旧金山上岸,一路狂奔,中国学童终于抵达春田,在那里留学。年幼的孩子到了美国后,一切都是容闳安排的。洪榕接受了耶鲁大学教授哈德利和康生省教育厅诺斯罗普的建议,将这些孩子安置在当地的美国家庭中,每个家庭有两三个人。目的是让这些孩子先适应英语和美国的生活方式,这样他们就可以和美国人建立亲密的关系,并在学习前逐渐将他们的生活方式、习惯、思维方式和观念融入美国社会。从齐的《旅美日记》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第三批留美幼童的情况。比如:
朱希周、曹茂祥住在新寺拜尔耶图书馆,师从阿福。
戚祖义和朱宝奎住在搜海聂夫阿尔西图书馆,师从穆阿
梁汝豪和唐生活在四北时代的图书馆,并在g
和许住在寺北岭的菲尔图书馆,师从米娜。
这种教育对于刚到美国的中国幼童来说非常完美,对于中国幼童快速融入美国社会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事实上,大多数中国的孩子已经和他们的美国老师以及他们的家庭成员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孩子们很快学会了英语,并习惯了西方的生活方式。
第一批去美国留学的温秉忠在1923的一次演讲中回忆说:
第二天,容先生把它们分配给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国老师。老师带他们回去了。在美国留学的晚年,这些美国老师承担了抚养和监护的责任。每个美国教师家庭负责两到四个幼儿。
起初,年幼的孩子穿着长袍和夹着辫子的夹克,这让美国人认为他们是女孩...为了减少他们的麻烦,几个月后,年幼的孩子们...换了美国的衣服。当时的幼儿平均不到十五岁,他们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也很快接受了美国的观念和理想。
也就是短短几年,中国的幼儿就完全美国化了。1876年,李鬼在费城世博会上认识了中国的120少年儿童。
大多数孩子参观庭院,他们在成千上万的人中间无所畏惧地自由交谈。如果服装是西式的,但是外套很短,还是比较接近中式的。看到桂等人很近。推属于洋气派。年轻人和女老师走在一起,老师参考事物和观点,还挺能答的。亲爱的,几位母亲和孩子。
中国幼童在美国的学习成绩有目共睹。他们有“绘画、地图、算法、图形和花卉的规范”。“外文有好几页,西方人看了,都赞不绝口。”当时随行的翻译说:这些小孩子在哈佛读两年,远比在香港读五年好。
清政府在把这些年幼的孩子送到国外时心存疑虑,担心这些孩子去了美国会被西化。因此,虽然孩子们平时住在美国老师家里,但在清政府为首的“选拔带幼童出国”局,也规定他们每三个月必须学习一次汉语,每次12人,每次14天。这一批做完了,下一批就来了,周而复始。学习的内容无非是《孝经》和宣讲神谕。为了不西化这些孩子,清政府真的是想尽了办法。请看当时接收幼童的哈弗公馆(外事局美国办事处)内部情况。
上下20多套房子,租金1720。楼下有客房和书房。有六本书,所有学校的书都有...有几种《汉书》、《唐诗》、《三国演义》和胡文忠公基的官方版本。对面的两个房间,学生们学习的地方。在顶层,孔子在宝座上。屏友和导演在二楼。
这不是“出国局”办公室,就像国内老式的私立学校。中国那些走出国门的少年儿童,终于呼吸到了美国科学、民主、自由的新鲜空气,而再过三个月,他们又要回到这所古老的私立学校,去闻那腐朽肮脏的空气。多么巨大的反差。也许清政府此举是为了让这些孩子在异国他乡继续学习和掌握中国的传统文化。无论如何,这种明显抵制现代化的观念和思想与留学的目的是格格不入的。在那个年代,120的中国留学生,在双重压力下完成美国4亿人的信任,是如此艰难。
悲剧结局
送年幼的孩子出国留学,对容容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对生活在中国的先生们来说,无疑是给祖先丢脸。一个大国的臣民屈尊向一个“小国”学习,无论如何都是感情上不能接受的。除了拉帮结派,他们还利用各种借口干预美国幼儿的学习和生活。
“出国局”成立之初,曾国藩邀请容闳、陈兰彬为成员,负责幼童在美国的学习和生活。洪榕擅长西学,陈兰彬擅长中学。曾国藩的本意是在中学时把西学中的精华发挥出来。但到了美国后,陈兰彬以各种理由对年幼的孩子进行限制,禁止他们参加美国的祷告、周日参加教堂仪式、平日玩游戏和运动、剪辫子和换西装。洪榕、陈兰彬等人在这些问题上意见不一,矛盾很深。虽然都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但陈兰彬等人在朝鲜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容闳。他们一有机会就恶毒攻击容闳,说他“偏西学,使幼童中学荒凉”,攻击他偏执,不愿多学中学。当时清政府每年拨款近1.5万两白银,供奉1.2名幼童。如果只让他们漂洋过海到美国东部“温习中学”,就没必要跑到国外去和他们争论反驳陈兰斌等人的不实之词了。后来,另一位成员吴家善在一份送往北京的秘密报告中,高度评价了美国儿童的危险性:
在美国,学生专攻美国体育游戏,读书时间少,玩游戏时间多。或者效仿美女,进入各种秘密社团。在这个社会里,有宗教的人,有政治的人,都有不正当的行为。坐是原因,学生没有尊师重道,新督导的指示如东风;因为学习科学或参加主日学,大部分学生都加入了耶稣。如果这些学生长期留在美国,他们会丧失所有的爱国主义;如果他有一天能回国,不仅对国家有利,对社会也是有害的。
如此严厉的批评绝非危言耸听,实际上代表了一股强大的反对力量。1881年3月5日,陈兰彬以“驻美密使国公使”名义上书,提出中止幼童学业回国。习惯于支持幼童留学的李鸿章和易信,面对强烈的反对也无可奈何,不得不同意。
当所有年幼的孩子听到朝廷今天让他们休学回国的消息时,他们既愤怒又难过。要知道,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再过一两年就大学毕业了。这四组120学生中,只有詹天佑和欧阳庚大学毕业,60多名学生在读大学,其余都是中学生。在这些学生中,有三个在到达美国后死亡,几个先回国,只有几个拒绝回国,其余的于9月6日1881离开美国回国。
在朝廷的歧视下,这些留学生回国时,并没有受到热烈欢迎。政府像对待囚犯一样照顾他们,住在“霉味”和“阴冷潮湿”的“知识学院”里。他们的学业、生活、事业都无人问津。这种侮辱刺激了所有人的心。这群被先进思想熏陶出来的年轻人,再也不能成为清朝的听话公民了。清朝逆历史潮流而动的行为,使他们成为强烈要求“彻底清除”旧政府、进行改革的愤怒一代。
就这样,“幼童出国”的理想和实验烟消云散,愤怒却埋在幼童的心里,他们成了清朝的掘墓人。
虽然“出国幼童”英年早逝,但后来出现了一批杰出人物:
中国第一位铁路工程师詹天佑;
中国第一矿冶工程师吴仰曾;
蔡绍基——北洋大学校长;
张——第一位在美国执业的中国律师:
清末外交官、民初交通总长梁敦彦:
唐邵毅-中华民国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