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简史》十、无用的阶级和神灵会带来不可想象的不平等社会。

上一期前情提要，我们说科技浪潮将彻底颠覆统治世界的现代人文主义基础。我们从三个方面来讨论。

首先，人本主义所倡导的个体自由意志，只是欲望驱动下在大脑中运作的结果，甚至我们的欲望也只是大脑中的一种放电模式。现在我们可以用科学手段预测甚至控制人的行为，被控制的人主观上一点也不觉得被强迫。其次，我们以为自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自我，大脑中只有一个声音来代表这个真实的自我。但是，现代生命科学已经非常肯定地告诉我们，其实我们自己的每一种情绪都是一种声音，它们在我们的头脑中不断地争论。我们每一次向外界展示单一的自己，都是各种情绪谈判的结果。我们根本无法察觉和控制谈判桌上的情绪。最后，我们介绍了经验自我和叙事自我的概念。体验自己是一种客观感受，但叙述自己是我们个性的体现。叙事自我和我们之前说的国家，金钱，上帝是一样的。这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每个人的叙事自我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把我们所有的经历剪短，然后只留下其中的一部分。然后将它与我们长期以来所接受的所有希望和意义混合在一起，编织出一个连贯一致的故事。他告诉我们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去哪里，我们应该爱谁，我们应该恨谁，我们应该如何对待自己。我们所谓的人格，最低级的逻辑仍然只是一个故事。通过上一期节目的叙述，我们可以看到人文主义的支柱，即人类自由意志和不可分割的自我这两个概念，已经被科技的浪潮所击碎。我们的叙事自我为自己编织了一系列的故事，我们一生都被困在其中。

那么人本主义构建的现代秩序，进而对现代社会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我先直接给出答案，那就是大量的个体在现代社会会彻底失去价值。即将到来的数据革命将给社会、政治、军事、经济的性质带来前所未有的变化，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不再需要那么多人的参与。大部分人会沦为无用阶层，人类社会会出现你想象不到的不平等。

第二，开发一款手机游戏，和你在冥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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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我们来听听赫拉格利是怎么说的。

我们经历的二十世纪可以说是群众的世纪，人民可以说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军事建设和经济建设都要依靠群众。在工业革命的大背景下，国家的强大来自于每一个群众的积累。要想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需要数百万人参军。如果你渴望一个强大的经济，你必须需要几千万人参与工作、生产和消费。此时，群众是权利、力量和经济繁荣的基础。

但是现在我们正在远离这样一个大众时代。

我们感受最深的首先应该是军事领域。我们可以看到古往今来所有的战争。所谓的军队不就是无数普通人参军当兵组成的吗？军队的人口数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军队的实力。现在呢？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不再取决于士兵的数量。我们越来越依赖技术，比如网络技术，精确制导武器的远程打击，无人机。

虽然我们仍然需要一定数量的士兵，但是普通士兵在战场上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只能当人盾的普通士兵只会越来越少。军队需要的是高素质的人，掌握高科技的人。而指挥作战的将军们也把越来越多的关键决策交给了算法。

在书中，赫拉里为我们简要描述了未来的战争。在过去，一场战斗可能会持续几天，一场战争往往会持续几年。在未来，一场战争可能会在几分钟内结束。

“在网络指挥中心值班的中尉发现有异常情况后，即使马上给上级打电话，上级也马上上报给白宫。最后他只能哀叹，因为总统接到消息的时候，战争已经打败仗了。在短短几秒钟内，一次精心策划的网络攻击可以切断国家电网，摧毁空中交通管制中心，造成核电站和化工厂大量事故，干扰警察、军队和情报通信网络，甚至抹去所有财务记录，让数万亿美元消失在空气中。没有人知道谁拥有什么。在这个时候，人们没有歇斯底里的唯一原因是，互联网、电视和广播也完全断开，所以大家甚至不知道情况有多糟糕。”

这样，普通个人在军事领域，尤其是在经济领域，正在失去他原有的价值。我们看到人工智能的性能越来越好，很明显现在大部分人失业了。比如自动驾驶取代司机，股票交易员、银行柜员等用诊断机器人取代医生等。我想经常关注这方面的同学对这些例子已经很熟悉了，我在之前的节目中也有详细讲解，这里就不赘述了。

说到我们人的价值在经济领域的消失，作者在这里给出了一个有趣的观点。赫拉利说，个人在经济领域的价值实际上是人文主义和资本主义合作的基础。为什么这么说？20世纪，人文主义认为道德和经济是可以平衡的。因为保护人权、财产权和自由不仅是道德上的需要，也是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我们看到英、美、法在20世纪的繁荣是因为开放的经济和社会，而我们中国用了40年才迎头赶上，这也是因为我们的改革开放。因此，即使是专制君主或军政府也愿意开放和保护人权和自由，原因是经济而不是道德。

但在21世纪，人文主义的影响有所下降。那么，随着大众在经济上不再重要，道德约束是否足以保护我们每个人的人权和自由？在未能从中获得经济利益后，精英阶层和政府是否有必要承认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这个问题大家思考一下，我后面会讲。

我知道很多同学对人工智能并不是特别关注，或者说从心底里根本看不起人工智能，因为他们认为现在不可能像我们人类一样有意识有情感，而且无论如何都只是一台没有灵活思维的机器，无非是一台功能强大的电脑。的确，人工智能在最近的50年里，在意识和感觉上真的没有进步。这么蠢的机器有什么好担心和害怕的？

但是，谁说人工智能的强大是基于人类的发展模式？谁说机器人拥有超级智能的前提是拥有和我们人类一样的意识？

在我们的生物界，高度的智能总是伴随着发达的意识。这意味着只有有意识的个体才能完成需要高智能的任务。我们的生物进化几百万年来一直在沿着意识的道路缓慢前进，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人类其实走的是一条很窄的路？有没有想过现代人工智能走的是一条快速达到超级智能的捷径？

智力重要还是意识重要？当它们齐头并进时，这是一个完全无聊的哲学问题。但在21世纪的今天，这已经成为一个紧迫的政治和经济问题。

其实现在，至少对于军方和企业来说，答案很简单。智力是必要的，但意识是可有可无的。借用亨利·福特的一句话，我明明雇了一双手，为什么有人来？这听起来真的是很无耻的言论，但某种意义上也是真理。

比如我们有有血有肉的人类驾驶员，我们个人的意识体验肯定比自动驾驶汽车丰富得多。司机们一边在繁忙的街道上行驶，一边听着我们小书童频道的节目，同时也常常望着远处的夕阳，思考着生命的意义和宇宙的奥秘。

但这些东西根本不是社会体系需要一个驱动者具备的素质。社会对一个司机的需求，就是用最快、最安全、最低的成本把人从A点拉到B点。毫无疑问，自动驾驶比人类强，虽然它不会听我们小书童频道的节目，思考生命的意义。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人工智能对人类的淘汰，可以和汽车对马的淘汰相提并论。那时，马是我们的交通工具。我们说马是有感情的，马是人类的朋友。和冷车比？马的意识和智力是更高的维度，甚至与现在的几千万兰博基尼相比。但是当马被淘汰的时候，我们没有任何怜悯。没人出来高调唱。当圣母说，我们怎么能抛弃我们的朋友？不要！就因为汽车作为交通工具更好，这就够了！

是的，我想说的是，我们是马，人工智能是淘汰了马的福特T型车。

如果我们认为无意识算法永远追不上我们，那真的是我们自己的一厢情愿。我之前多次强调过一点，生物也是一种算法。由于都是算法，所以算法的运算不受组成物质的影响。形象地说，就像我们小时候用的算盘。不管是木制算盘还是塑料算盘，一珠加一珠等于两珠，不会变。

那么，为什么我们自信非有机算法永远无法超越现有算法呢？只要算法的结果有效，那么在碳平台上运行算法和在硅平台上运行算法有什么区别？

举两个以前没提过的例子吧。1996年，计算机“深蓝”打败了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从此推翻了我们人类能力比计算机强的论断。16年阿尔法狗4-1击败围棋大师李世石，上个月阿尔法狗横扫世界排名第一的围棋选手，我们中国的棋手柯洁。

你知道阿尔法狗之父谷歌的团队接下来会挑战什么吗？来挑战暴雪的即时战略游戏《星际争霸》。听到这个消息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人工智能玩游戏挑战人类是不是太简单了？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后来了解了一下，发现比下围棋难多了。

首先是战斗模式的拟人化，就是我们人类用眼睛在屏幕上理解游戏，通过鼠标键盘操作。人工智能呢？我肯定不能让他在后台读取数据。那不是人类对变态电脑的挑战吗？你在玩什么？所以他也需要用摄像头观察游戏画面。

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工智能对星际争霸的挑战相比围棋是一个巨大的飞跃，因为这项技术更贴近我们的生活。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星际争霸是不完全信息博弈，而围棋和象棋是完全信息博弈。有什么区别？完全信息的博弈是双方完全了解对方的所有信息，知己知彼，球场公开透明。看围棋中的黑字181白字180，双方都能看清楚整盘棋中的361交点。没有隐瞒，只是拼智商。

不完全信息博弈呢？很好理解，就像打麻将，认识自己却不认识对方。星际争霸就是这样。整个战场被战争的迷雾所笼罩。只能看到自己的信息，看不到对方的信息。如果想了解对方的情况，需要派自己的单位去调查。星际战术中有很多奇袭和相互牵制，所以会有很多侦查、反侦察、隐藏意图和战术欺骗。

人工智能将很快掌握欺骗和投机的人性化策略，这与我们生活中的情况非常相似。我们生活中的很多判断和决策都是在信息不完全的情况下做出的。如果下一代阿尔法狗成功横扫星际争霸游戏中的人类玩家，显然是向我们所谓的意识迈进了一步，但这只是人工智能算法进步的结果。

而且相对于玩围棋的阿尔法狗，玩星际争霸的阿尔法狗的算法技术可以移植到我们生活中的其他领域。

这是第一个例子。

第二个例子呢？我们听过那么多人工智能取代人类的例子，所以我们觉得艺术领域应该是留给我们的一片净土吧？因为艺术应该是只有有感情的人类才能掌握的专属技能。

但是呢？对不起，生命科学已经出来告诉我们，艺术也是通过计算找到数学模型的产物。

加州大学的一个音乐教授花了7年时间写了一个叫EMI的程序，专门模仿巴赫的作曲风格。人类作曲家不可能在一天内创作出5000首音乐。质量呢？音乐教授挑选了几首歌曲，并安排它们在音乐节上表演。观众反应热烈，激动地说音乐击中了他们最深处的心灵，因此称赞她巴赫的才华。结果大家都知道这些歌的作者不是巴赫，而是一个叫EMI的程序。所有人瞬间都愤怒了，感觉被戏弄了。

好吧，来一场人机大战。随便拿出一首巴赫写的曲子，一首现代艺术家写的曲子，一首百代写的曲子。我们来听三段音乐，让大家选出哪一段最像巴赫的？最后最像巴赫的是EMI写的，甚至比巴赫还多，真正的巴赫投票结果被认为是现代艺术家写的。

你看，在现在的21世纪，我们大多数人都会被人工智能在经济、军事、政治或者艺术领域失去价值。我们不会为社会的繁荣、强大和荣耀做出任何贡献。旧的职业会被摧毁，确实会产生新的职业，比如虚拟世界的设计师。但如果一个出纳或保险推销员在40岁失业，他想转型成为虚拟世界设计师就太难了。即使这次改造成功，10年后也很有可能出现新的改造。

一生不断学习，不断打造一个全新的自己。我觉得一般人做不到。

那么随着科技的发展，很有可能即使我们这些没用的人什么都不做，整个社会也能养活我们。然而，我们在生活中是如何度过时间的呢？一个答案可能是毒品和电脑游戏。与现实世界相比，虚拟世界能给我们带来很多刺激和满足感。

但是，现代人文主义崇尚人的生命的神圣，而当我们沦为无用的阶级，只能整天生活在虚幻的世界里，这样的生命又怎么可能是神圣的呢？

无用类的对应体是什么？这是《未来简史》的英文标题，德乌斯人，一个神人。科技浪潮在创造了大量无用阶层的同时，也在通过生物工程、释放工程、无机生命工程让一部分人成为神。我们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不平等的人类社会。

现在能看到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体现在哪里？我们自己和周围人的差距在哪里？比如穷人和富人，领导和下属，官员和百姓。这些差距在于经济能力、法律地位、政治能力的差异。确实存在差异，但这些差异还没有转化为明显的生物学差异。这就意味着，也许客观来说，富人的能力确实强于穷人，但并不意味着富人的孩子就比穷人的孩子聪明。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并不比普通家庭的孩子优越。所以我们从生物、思维、大脑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我们都是平等的。然而，这样的平等即将被颠覆。

按照我们之前节目里说的，赫拉里说我们将踏上从智人到“神人”的进化之旅。根据我们前面提到的新技术，社会中的精英和富人将能够改变他们的身体和大脑。就这样，我们即将见证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生物上的不平等。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身体和大脑，不同的认知水平和思维能力，而这并不是个人学习努力的结果，而是技术带来的改变。生物课的这种变化，并不是多读两本书带来的认知升级。就像你再怎么努力也打不过超人和钢铁侠一样。一个是学习层面的，一个是生物层面的。是二维的。

那么我们可能会问，既然有这样的技术，为什么不能惠及大众呢？就像抗生素刚出现的时候，真的很贵，只有少数人能用。但是随着技术的发展，现在不是人人都有了吗？那为什么我们不能都被强化成神？为什么我们要制造这样的不平等？

赫拉里告诉我们的理由很残酷。正如我们开头所说，20世纪是一个大众的时代。也正因为如此，当时的医疗才能够惠及大众。是因为当时的军队需要数百万健康的军人，经济发展也需要数千万健康的产业工人。因此，所有国家都建立了公共卫生服务系统，以确保其公民的活力和健康。人类最大的医学成就是为大众提供卫生设施和疫苗，消灭流行病。

但这个大众的时代已经结束，大众的医学也将走入历史。随着人类士兵和工人让位于算法，至少一部分精英会认为，不再需要浪费资源为大量无用的穷人改善甚至维持基本的健康水平，而是集中资源将极少数人升级为超人。

像印度、巴西和尼日利亚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他们本身就像一列长长的火车，坐在一等车厢的社会精英享受着与世界发达国家同等的医疗和教育条件。但与此同时，他们还有数亿同胞坐在三等车厢里，饱受疾病、愚昧和贫困的折磨。那么，这些坐在一等车厢里的精英们接下来会怎么想呢？是应该着手解决亿万同胞的贫困问题，还是让少数精英升级？

如果是在20世纪，这个问题不用讨论，因为所有人都有价值，精英必须为同胞解决问题。但在21世纪的今天，不管爱国、团结、道德，精英们最有效的策略大概就是无情地砍掉无用的三等车，只让一等车继续前行。要想和世界其他发达国家竞争，不再需要很多健康的普通劳动者，只需要几个升级版的神。

人类在20世纪取得的伟大成就:战胜饥荒、瘟疫和战争，都是为了让所有人享有繁荣、健康与和平。至于21世纪的新话题:永生，幸福，化身为神，虽然也希望为全人类服务。但是，由于这些计划的目的是超越而不是维持基本要求，最终会产生一个新的神人阶层，人文主义的自由平等之源将被彻底切断。

神人把我们当普通人看，就像19世纪欧洲人看非洲人一样。

所以当人类分为两类，无用类和神人。在我们的人文主义崩溃之后。在未来，什么样的新宗教或意识形态将填补这一空白，并指导我们的后代？

这些是主流价值观将带领我们走向的未来。

关键是它认为人工智能是科技公司的专利，科技公司有独占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