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O后的六一儿童节

六十年代的“六一”儿童节  (2009-05-30 10:03:50)作者:长沙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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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少年

歌儿

红领巾

三好学生

六月里花儿香

六一儿童节

情感

分类: 一路走来

快到“六一”了。电视里讲,到儿童节,孩子们又要在爸爸妈妈在带领下去逛公园,玩游戏,吃肯德基了。

我的孩子回忆说,小时候每逢儿童节,总是在学校搞文艺活动,而老爸就端着个照相机在一旁忙照相。

我也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过儿童节。我是1960年上学的,算起来,从1961年到1965后,一***过了五个儿童节。

1961年的儿童节。节前一天,也就是5月31日,放学后,全校的三好学生和学生干部都留下来,在学校搞大扫除。过节这天,所有参加大扫除的三好学生和学生干部都去县里的电影院看电影。记得放映的是个苏联片子,讲的是苏联少年的夏令营生活。他们全都男孩子上穿白色上衣,下着深色裤子,女孩子一色的花裙子。开餐时,都是牛奶、面包、煎鸡蛋。

那对于还没走出国家三年困难期的中国孩子来说,与其说是一种诱惑,不如说是一种折磨更符合实际些。我那时朦朦胧胧想,难道这就是大人们说的***产主义?我们要早点到***产主义就好了。

1962年的儿童节。是我入队的日子。学校少先大队的辅导员黄老师亲自给我戴上了红领巾。黄老师长得很美,特别是她带上红领巾时,脸颊被映衬得红红的,好看极了。黄老师知道我是班上的三好学生,在弯腰给我系好红领巾时,还笑眯眯地亲切地抚摸了我的头。因为班里发展第一批队员的同时,也建立了少先队的中队,我就成了中队长,左臂上佩带上了两条红杠的少先队干部标志。

那以后,黄老师就常带着我参加或指导我开展少先队的各种活动。长大后,当我在不同的管理岗位上工作得心应手,表现出突出的组织协调能力时,我总是将其归功于少先队的活动和黄老师的启蒙。

1963年的儿童节。全校队员去县郊的烈士陵园,搞了一次大型的队日活动,主题是: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这时候,我已经是少先队的大队干部,左臂上的标志是三条红杠了。

我的任务是活动司仪,也就是现在说的主持人。我站在高高的主持台上,声音洪亮地宣读每一项活动内容,几百名同学按我发出的活动指令,举着红旗,向那个假设的台湾前进。

1964年的儿童节。我的任务是带领学校少先队员合唱队去县广播站直播少儿歌曲。那时候,县里没有广播电台、电视台,普通人也没几个有收音机的,中国范围内还没有电视机。各城市、各县的广播站是当时除报纸外唯一的公众传播媒体。白天练习了一天,下午四点多钟进入广播站候播。

我母亲是从不管孩子的,孩子这么重要的活动她根本不过问,没给我换件像样的衣服,甚至没提前给我做晚饭。我就穿着一件打着补丁已经泛黄的白衬衣,饿着肚子去了广播站。好在只播声音,并无影像,黄老师和广播站的阿姨也没在意我的穿着。

广播站的那间播音室里,地上垫着厚厚的棕垫子,门窗的边上都钉有橡胶条,这都是避免不小心弄出响声来。如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次演唱的歌曲是《六月里花儿香》,歌词是这样的:

六月里花儿香/六月里好阳光/六一儿童节/歌儿到处唱/歌唱我们的幸福/歌唱祖国的富强/我们自由地生长/在这光荣土地上/我们要学好本领/把身体锻炼强壮/努力努力努力/为了实现***产主义伟大理想

六月里花儿香/六月里好阳光/六一儿童节/歌儿到处唱/从新疆唱到珠江/从东北唱到西藏/也和国际小朋友/一起快乐歌唱/说的话儿不同/唱的歌儿一样/歌唱歌唱歌唱/歌唱和平全人类的***同希望

1965年的儿童节。这一天,县里开大会表彰优秀少年时,我和团县委的一位大姐姐一块主持大会。当县里的领导宣读上台领奖的名单时,读到我的名字,我就从主持席走到县委书记跟前去领奖,台上台下一度因惊讶而燥动,有人为我鼓起了掌。书记的儿子与我是同班同学,他早就知道儿子班上有个非常优秀的孩子。这会儿他弯腰握住我的小手,和善地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啊。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现在当个优秀少年,以后长大了当优秀青年,当优秀***产党员,做革命的接班人!”

那天回到家,当我兴奋地将“优秀少年”奖状递给母亲时,她竟然没打开来看,只是随手丢在了一边。我母亲就是这么个人。唉!

与现在孩子们过儿童节比起来,我觉得,我们那时候过儿童节有两个特点:

一是过“六一”儿童节完全是社会和学校的事,是对学生集中进行一次品德和政治教育重要时机;

二是那时过儿童节没有什么家庭的内容,父母家人既不过问、不参与,也没有对孩子的节日祝贺,更没有节日的物质享受。至少,我家是这样。不知同龄人的情况如何。

从那时的过儿童节,也可以看到当时少年儿童教育的主流意识或主流倾向。在那种指导思想下教育出来的一代人,具有较强的社会责任意识、革命理想追求和努力奋斗甚至斗争的精神。但在与人相处方面,和谐与亲情的情感培养则明显不足。这是那些年,在“斗争哲学”统帅下的中国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