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武帝简介及详细资料

东巡碑碑文 太武帝

碑额皇帝东 / 巡之碑 1 . □□□□□□□□□□□□□□□□□□□□□□□□□□

2 . 泽历定冀□□□□□□□□□□□□□□□□□□□□□□

3 . 恒山北行而归十有二月□□□□□之崄□□崇□之□峙乃停

4 . 驾路隅援弓而射之矢逾于□□三百余步于是爰令左右将士善

5 . 射者射之若武卫将军昌黎公丘眷前军将军浮阳侯阿齐中坚将

6 . 军蓝田侯代田积射将军曲阳□□□射声校尉安武子□元兴次

7 . 飞督安熹子李盖等数百人皆天下□□也射之莫有过崖者或至

8 . 峰旁或及岩侧于是群臣内外始知上□□之远□代绝□□咸嗟

9 . 叹圣艺之神明虽古有穷蓬蒙之善方之于今□□□□□□□□

10 .遇镇东将军定州刺史乐浪公乞立石□□□□□□□□立铭□

11 .广德美垂之来世三年丁丑功讫会乐浪公去□□刺史征东将军

12 .张掖公宝周初临续赞其事遂刊□□□乃作颂曰

13 .思皇神武应期挺生含弘宽大下济光明□仁不□无□不□肃肃

14 .四海远至迩平荡荡圣哉民□能□□□□□天下咸宁

15 .(已残)

涉及若干人物

北魏太武帝太延元年( 435 )十一月,太武帝东巡冀、定,十二月取五回道返回平城,经定州中山郡,进入徐水河谷。徐水出太行山与平原接界的地方,山岩险峭,景观奇丽。对于在平原地区行军一个多月的拓跋君臣来说,眼前景观的明显变化,一定使他们的心情受到特别的 *** 。这种情况下,就发生了太武帝的即兴演示射术。据东巡碑,太武帝在今南画猫村徐水东岸雄壮绝险的猫儿岩下演示射术后,随从的善射将士数百人,也纷纷仿效,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太武帝那样的高度,他们的箭都没有射到猫儿岩以上,“或至峰旁,或及岩侧”。碑文特地列举了六个人作为代表,大概他们都是以射术见长的。这六个人中,除了“积射将军曲阳□□□”难以考索之外,都见于史传。下面分别考述之。 武卫将军昌黎公丘眷 <魏书>卷四上《世祖纪上》神 jia 三年( 430 )十一月太武帝亲征赫连定,“诏武卫将军丘眷击之,定众大溃,死者万余人”。卷九五《铁弗刘虎传》,也提到“诏武卫将军丘眷击之,众溃”。《魏书》这两处丘眷,显然与东巡碑提到的“武卫将军昌黎公丘眷”是同一个人。但是,丘眷的姓氏、家世还是很不明确。据《魏书》卷四上《世祖纪上》,延和元年( 432 )七月,太武帝发动征伐北燕的战争,“八月甲戍,文通使数万人出城挑战,昌黎公元丘与河间公元齐击破之,死者万余人”。此时去太武帝东巡只有三年多时间,封爵的变化相当有限,东巡碑提到的“昌黎公丘眷”,应当就是这个“昌黎公元丘”。可见丘眷为拓跋宗室。孝文帝姓氏改革后,宗室改姓元,多音节的鲜卑语本名要简化成单音节的汉名,丘眷这个鲜卑语本名,提取其比较雅的一个音节为名。因此,丘眷就成了元丘。同一个人,《魏书》或作丘眷,或作元丘,反映了孝文改革后史臣记录从前史事时未能统一体例,残留着一些代人姓、名的旧貌。东巡碑的碑文,也证实元丘本来作丘眷。 前军将军浮阳侯阿齐 这个阿齐,就是《魏书》卷一四《神元平文诸帝子孙传》和《北史》卷一五《魏诸宗室传》的河间公元齐。两书都记元齐得赐爵浮阳侯,在灭赫连夏之后,征北燕之前;灭北燕之后,“进爵为公”;“后与新兴王俊讨秃发保周,坐事免官爵”;夺取仇池后“复赐爵河间公”。灭北燕在延和元年( 432 )八月以后,元齐应当是浮阳公。元齐“坐事免官爵”是因为受太武帝之弟新兴王俊的牵连,而新兴王俊得罪在太平真君二年( 441 )三月。元齐跟随古弼进兵仇池,在太平真君三年( 442 )。综上,根据《魏书》和《北史》,从延和元年八月到太平真君三月,元齐的爵位应当是浮阳公,而不是浮阳侯,而且元齐之为河间公,在太平真君三年以后。太武帝东巡碑的写刻时间,在太延三年( 437 ),太武帝御射的时间在太延元年十二月( 436 ),东巡碑上却明确地记阿齐的爵位为浮阳侯,而不是浮阳公。可见《魏书》和《北史》关于元齐于灭北燕之后“进爵为公”的记载,是不准确的。如果元齐确曾进爵为浮阳公,也一定在太延元年十二月之后。另外,《魏书》卷四上《世祖纪上》延和元年( 432 )八月有“文通使数万人出城挑战,昌黎公元丘与河间公元齐击破之”的记载,元齐当时的爵位应当是浮阳侯,而不是河间公。东巡碑上的文字,可以作为校勘《魏书》和《北史》的坚强证据。 中坚将军蓝田侯代田 这个“蓝田侯代田”就是豆代田。《魏书》卷三○《豆代田传》:“豆代田,代人也。太宗时以善骑射为内细射从。攻虎牢,诏代田登楼射贼,矢不虚发。……神 jia 中,讨蠕蠕,赐爵关中侯。从讨平凉,击破赫连定,得奚斤等。……改爵井陉侯,加散骑常侍、右卫将军、领内都幢将。从讨和龙,战功居多,迁殿中尚书,赐奴婢六十口。以前后军功,进爵长广公,加平东将军。”传不及代田曾官中坚将军、爵蓝田侯。从时间上看,豆代田改封蓝田侯,在灭赫连夏之后,灭北燕之前。 射声校尉安武子□元兴 这个“射声校尉安武子□元兴”,就是韩茂。《魏书》卷五一《韩茂传》:“韩茂,字元兴,安定武安人也。……茂年十七,膂力过人,尤善骑射。……后从世祖讨赫连昌,……以军功赐茂爵蒲阴子,加强弩将军,还侍辇郎。又从征统万,大破之。从平平凉,当茂所冲,莫不应弦而殪。由是世祖壮之,拜内侍长,进爵九门侯,加冠军将军。后从征蠕蠕,频战大捷,与乐平王丕等伐和龙,徙其居民。”韩茂得列名于东巡碑,就因为他是从驾将领中的善射之士。本传不载韩茂曾爵安武子。 次飞督安熹子李盖 “次飞督”当作“佽飞督”。安熹子李盖,即《魏书》卷八三上《外戚上·李惠传》中李惠的父亲:“李惠,中山人,思皇后之父也。父盖,少知名,历位殿中、都官二尚书,左将军,南郡公。”李盖后以尚武威长公主而骤贵,官至左仆射,死后赠中山王。不过从东巡碑所记李盖曾任佽飞督并擅长射术看,李盖最初得到太武帝赏识,还是因为他在骑射方面有过人之处。李盖在太延元年前后爵安熹子,亦可补史书所阙。 碑文还记录了主持树立东巡碑的前后两位定州刺史,一位是“镇东将军定州刺史乐浪公”,另一位是“刺史征东将军张掖公宝周”。前者已无可考,后者即《魏书》中提到的秃发傉檀子秃发保周,延和元年自沮渠北凉来奔。秃发保周于太延三年任定州刺史,亦不见于史,赖东巡碑而可知。

御射碑问题

为纪念北魏皇帝演示射术而立的所谓“御射碑”,除了太武帝东巡碑以外,还有文成帝南巡碑和宣武帝御射碑。文成帝南巡碑虽然额题《皇帝南巡之颂》,但由于同样是为纪念文成帝拓跋浚在灵丘境内的神射而立 [ ,故郦道元《水经注》卷十一滱水注亦径称<御射碑> 北魏皇帝因射箭而立碑的,还有宣武帝。景明三年( 502 )十月,宣武帝从邺城返回洛阳,路经河内,也有一次射术表演。《魏书》卷八《宣武帝纪》:“冬十月庚子,帝亲射,远及一里五十步,群臣勒铭于射所。”为纪念宣武帝此次射术表演,“群臣勒铭于射所”,所勒之铭,即御射碑。赵明诚《金石录》卷二一有“后魏御射碑”条,称“在今怀州”,并引碑文“惟魏定鼎迁中之十载”、“皇上春秋一十有七”云云。不过宣武帝御射碑,欧阳修《集古录》则定名为《后魏定鼎碑》,理由是碑文中有“定鼎迁中”字样,可见御射碑并不是原碑正式名称,后人或以御射名之,或以定鼎名之。御射碑不是以上三碑的正式额题,它们却都被后人目为御射碑,原因在于立碑的直接理由是为了纪念皇帝的某一次射箭表演。但是生长于代北的拓跋君主,演习骑射乃经常之事,为什么要为某一次的演示特地立碑纪念呢?据文成帝南巡碑碑阳铭文,文成帝从定州到邺城,“禊于衡水之滨, [ 尝 ] 射于广平之野”,即使在灵丘南唐河谷地的这处山崖,文成帝“兴安二年尝 [ 拉射 ] 于此山”。为什么偏偏要为和平二年( 461 )三月的这次“御射”立碑称颂呢?如果说这一次文成帝有超水平发挥,那么对比他平时的正常水平,这种称颂是不是也存在疑问呢?灵丘之射,是文成帝有计画发动的,他主动“诏群官仰射山峰”,随后亲自表演,并立碑纪念。这表明,文成帝有意要把这次射箭游戏发展成为重大的政治事件。文成帝南巡碑之所谓“南巡”,与太武帝东巡碑之所谓“东巡”一样,都是从平城到邺城,从恒代到河北。对于北魏朝廷来说,以冀州和定州为中心的河北数州,是“国之基本”,所谓“国之资储,唯藉河北”。其中邺城尤为重要。政治重心与经济、文化重心的分离,使北魏诸帝对河北地区的定期巡视具有重要的政治意义。文成帝的“御射”,与太武帝的“御射”,都发生在结束巡视从邺城返回平城的路上,地点都在离开平原之后,这也不应当是一种巧合。从他们的行军路线看,都是从邺城经定州回平城,很可能具体道路都是一致的,即先后经由五回道和灵丘道。即使和平二年三月这一次文成帝不是走五回道到灵丘的,他此前一定多次经行五回道则毫无疑问。也就是说,文成帝及其随驾群臣,不止一次地经过徐水河岸的太武帝东巡碑,对东巡碑一定是熟悉的。可以这样构想,文成帝在滱水岸边的“御射”,其实就是对于太武帝在徐水岸边“御射”的模仿。正是因为东巡碑之名在先,故文成帝的御射碑只好冠以“南巡”之名。以御射名碑,强调了碑铭对具体事件和具体人物的纪念意义,从而淡化甚至掩盖了原碑真正的名称中纪念“皇帝东巡”、“皇帝南巡”的意义。平城时代,拓跋集团以代北为根据,高屋建瓴地统治河北和其它地区,皇帝的巡视正是这一政治格局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拓跋集团出于代北,以征服者而成为统治者。从道武帝到孝文帝的平城时代,拓跋皇室及其代北集团成功地由征服集团改造成为统治集团。这个改造的历史过程,就是逐渐减弱军事征服色彩,而代之以政治统治所必不可少的官僚化与文化控制。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一方面是征服者,另一方面又是统治者,这构成拓跋集团的身份二元性。御射碑的多次出现,集中体现了这种二元性。御射碑是北魏皇帝完成巡视转身离去时,对此行的一个政治总结。今所知太武帝东巡碑,是定州地方政权所立,是否出于太武帝本意,还比较难说。郦道元《水经注》卷十一滱水注徐水条:“徐水三源奇发,齐泄一涧,东流北转,迳东山下。水西有御射碑。徐水又北流西屈,迳南岩下,水阴又有一碑。徐水又随山南转,迳东岩下,水际又有一碑。”在徐水离开太行山区进入河北平原的这一小段路程中,竟有三碑。《太平寰宇记》卷六七易州满城县条,称此三碑皆北魏所立。这三碑之间是否有某种联系,已无从考证。但认为定州地方政权竖立东巡碑,符合太武帝的政治意图,并且对后来的北魏君臣产生了影响,还是可以成立的。北魏孝文帝“少而善射,有膂力”,但为了率导文治,“至年十五,便不复杀生,射猎之事悉止”。尽管如此,他也曾因巡视而留下碑铭。欧阳修《集古录》有“后魏孝文北巡碑”,跋引碑文云“太和二十一年,修省方之典,北临旧京”。赵明诚《金石录》历代金石目录中,亦收“后魏北巡碑”及“后魏北巡碑阴”,自注“太和二十年四月”,当有脱字。孝文北巡碑,应当是孝文帝于太和二十一年( 491 )北巡平城(恒州)和盛乐(云中)之后所立。这次北巡,是孝文帝迁都后第一次回到代北,也是在刚刚发生反对迁都政策的严重政治危机之后,孝文帝所进行的一次重大政治活动。虽然北巡碑今已不存,但此碑关系当时政治甚深,当无可怀疑。从孝文帝北巡碑可知,北魏皇帝出巡并且立碑,决不是孤立的和偶然的事件,应该从当时政局的复杂背景中寻求理解。宣武帝的“御射”,发生在他结束巡视邺城、返回洛阳的路上。很显然,这也是一次政治活动。《太平寰宇记》卷六七易州满城县条提到东巡碑时,称“中山安喜贾聪书”,这应当是前列东巡碑碑文第十五行文字。贾聪不见于史,大概是定州僚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