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儿人格

以下为正文:

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如果他/她活下来了,长大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的一位来访者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她的老祖母在她出生后不久就被她的生父放进了一个旧脚盆里,并留下了一张写有“生日”的纸条,然后漂到了河里,因为这个家庭太大了,无法养活她。水盆漂了不太远的一段水,被渡口的杂草和芦苇留住了。在烈日和蚊蝇下暴晒了一整天,人们纷纷过河,却没有一个是有缘人。村里知情的人都有些心理压力,不敢钓鱼。后来摆渡人坚持不住了,劝说一个路过的年轻商人去抓孩子。商人恳求村里的好心女人给点牛奶养家,用米汤喂她。这个孩子成了商人家的新娘。商人长期在外经商。每年一次,孩子们被送到唐可。三岁时,他们学习洗衣服,五岁时,他们学习做饭。七岁时,她们开始侍候新生的未来丈夫。九岁时,他们可以在田里种植谷物。至于挑水、劈柴、喂猪、砻米、缝纫,都是一件一件干。他温柔节俭,沉默寡言,做事干净利落。附近没有一个人不称赞他。都说商人心好报偿好。他们只说这样不好,就算打死她也不会缠足。婆婆期望她工作,再说风气也在变,就看她自己了。二十三岁时,圆房后,她茁壮成长,过了十多年平静的爱情生活。她生了四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存活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战争期间,此人远赴千里之外接手父亲的生意,杳无音信。她甚至带着小女儿千里寻夫。解放后,她成了祖母。丈夫去世后,她竟然仅凭公公在世时的一句话,寻了好几次,找到邻省老家认亲,找到还健在的姐姐和哥哥,到亲生父母的坟前痛哭。她活到100岁去世,子孙满堂,还和老家的亲戚保持联系。

我的另一位游客讲述了她自己的故事。20世纪70年代,她出生在一个贫穷而萧条的山村。她的母亲讨厌生孩子,她的父亲仍然期待着生个男孩。无法承受计划生育罚款,母亲生下她,剪断脐带,把她留在寒冷的角落里自己做家务。毕竟我不能把她淹死在粪坑里,所以我希望在寒冷中冻结她的生命。大约过了半天,农活回家的大姐发现了她,含泪用亲昵的嘴巴捂住她身上的血块让她暖和起来,然后塞给妈妈,终于唤醒了她麻木的母爱。这位来访者在其成长经历中表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她小学没读完,在难以承受的贫困压力下出去流浪打工,逐渐被人赏识。她以劳务输出的身份去了南亚和中东。回国后,她通过自学获得了大学学位。现在她已经成为一名记者,经常出差到各地采访。她咨询的麻烦在于,个人情感问题一直难以解决。她换过很多男朋友,总是以抛弃或者被抛弃来结束关系。她发现她的爱情总是激烈而短暂的。她美丽,体贴,热情,但另一方面,她又喜欢品味旅途的孤独,陌生城市的气息,带着忧伤,期待,遐想。

用文字复述这些故事让我眼睛发胀,需要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

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公司销售副总来咨询。他自责,痛苦,因为性瘾无法自拔。他总是忍不住到处做爱,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和全世界不同的女人上床。经过仔细的摸索,当他还是个不到两个月的婴儿时,身为工程师的母亲因为工作需要,不得不将他托付给亲戚抚养,直到十年后才团聚。

一个高等院校的女硕士,通常严谨朴实,头脑清醒,为人友善。但是只要你有了男朋友,你的性格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变得依赖退缩,变得歇斯底里,以至于你的男朋友最终会因为受不了折磨而逃跑。最后一个男朋友陪(几乎是护送)她去咨询。第一次咨询,她就表现出了平时的样子,聪明帅气,很正常,从不愿意到合作到理解,确立了愿意治疗的态度。在第二次咨询中,她表现出了一些可爱的孩子气和温柔的女性。第三次用沙盘,作品中代表男朋友的沙盘出现在坤宫(代表受母亲影响的部分)。在讨论她和男朋友的关系时,我提到她男朋友现在像妈妈一样照顾她,也许她应该恢复角色。她突然失控,在集中的思维中像分裂一样退缩,用婴儿般愤恨的语气哭喊,要我给她“妈妈(指男朋友)”。作为* * *的一个现象,上一个男朋友的名字和她妈妈的名字只差一个字,而这个和她男朋友名字不一样的字就是“坤”字。这个男朋友也是过去最折磨人的一个。我帮她分辨出她男朋友和妈妈不是一个人,她退缩了,发泄了她的愤怒。在随后的会诊中发现,她刚出生时做了一个小手术,在无菌观察室隔离了三天,才回到母亲身边。

成年后的弃儿症状和早年被遗弃的经历有必然联系吗?

在咨询实践中,我接触过大量的“弃儿”案例。我觉得对于婴儿来说,分娩时离开子宫,会在无意识层面上形成一种被遗弃感。如果不及时回到母亲的怀抱,不及时听到她熟悉的心跳,就会深深的不安,这种被遗弃感就会强化成不可磨灭的印记。新生儿哺乳期的母子分离,也会唤起被压抑的遗弃感,并强化为刻骨铭心。有人认为宝宝半年内属于母子生育期,提前分离不当可能会造成终身创伤。有专家建议,3个月内母子分离时间不要超过24小时;1岁以内母子分离不超过3天;如果母亲不在,代孕母亲不应超过两个,以此类推。我觉得很难拿出一个准确的数据。婴儿的个体特征和母婴关系中不同的互动方式(基本取决于母亲)都影响着个体对分离(或虐待)创伤的耐受力。婴儿在不同阶段形成的创伤,成年后爆发的症状也是千变万化的。

我妈在我三个月大的时候把我丢给我爸打工,把我留给我奶奶。我先找了个奶妈,没有奶水。据说我也强烈拒绝了。中间也有好心人代奶。后来稳定下来,被寄养到邻村的奶妈家半年。被接回家的时候,唐爷爷挑着担子,在另一头的簸箕里压了一块土,不到五寸见方。成年后,我换过几次工作。在一个环境里待久了,好像失去了活力。我喜欢新鲜的环境,旅行,创造性的工作和独处,我的婚姻生活一直是多变的。在成为咨询师的过程中,我经历了痛苦的自我成长心态来稳定自己的生活。

遗弃孩子往往是人生最早的创伤,对人生后续发展影响很大。

待遇的个体差异非常明显,必须具体分析。但是,早年被抛弃的个体,确实具有* * *的一些特征,比如生活领域更广阔或多变,人际关系中的紧密联系更少、联系更松散,稳定性差,相对于世俗主流价值观更有被边缘化的倾向等等,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现实上,都与一个在旅途中的人非常相似。反过来,生命旅程感强的人,往往能在早年发现能唤起被遗弃感的异常母子分离事件。

自我作为一种心理原型,与现实世界中的自我相对应。自我是自我的象征。自我就像一个小宇宙,像一个大宇宙一样膨胀发展。在现实世界里,每个人都要成长,都要实现自我。每个人在自我形成初期只能利用现实可能提供的资源,而不能发掘和开发新的资源,这就不得不依靠母亲和环境。这个阶段的母婴关系会成为最早的体验,在安全感和幸福感方面为自我成长建立最早的边界和标准。这个边界和标准淹没在无意识中,指导着后来的自我发展,让生活发生在类似早年的情境中。如果一个有偏见的边界或标准没有被揭示和改变,即使人已经长大探索和开发新的资源来塑造自己,他们仍然会被困住,无法正常伸展。被困的表现也是阴阳两面:比如一个被遗弃感很强的孩子,不仅一次次重复被遗弃的情境,还会把探索和开发新资源的机会变成认同和假装被遗弃者的机会,抛弃旧的环境和人际关系。比如不断的换职业,换家,换伴侣。对于个人来说,这样的生活状态需要辩证的、发展的、系统的分析,资源和问题往往并存。

至此,或许敏锐的读者已经发现,上一段的描述几乎适用于绝大多数人。尤其是现代社会,人们的生活变化频繁。我们能说人有过被抛弃的心理体验吗?

无论神话还是现实,我们都可以看到,对行人作为弃儿的命运的解读,使得生命既有积极的、高尚而快乐的、有价值的,也有消极的、庸俗而悲惨的,或者说毫无意义的。有的行人以弃儿为资源积极发展,有的行人以弃儿为负担痛苦不堪,资源和问题混杂在一起,在人生的不同时期有一种倾向。弃儿和行人也因此成为了个体的人格特征。

我觉得人类的发展,说到底就是内部弃儿的成长和独立,成为一个自我负责的行人。

我觉得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弃儿情结,这是弃儿原型的现实背景。而对于那些早年母婴关系良好的个体,他们的弃儿情结会自动潜伏为自我适应的最早边界,成为生命历程的原始背景,基本不足以成为后来困扰他的问题。这种早期体验使个体拥有自信、良好的人际自信和信任、自然良好的合作、孤独的时间和稳定而有活力的性关系等。他可能没有鲜明的个性,但他是温暖可靠的,他倾向于满足和和平。其他出生时有明显遗弃经历的个体,无法自动隐藏自己的遗弃情结,需要依靠压抑来维持自我边界的稳定。他的弃子情结的不断压抑和表达,将成为一生成长的任务之一。现实生活中只要有相关的信息刺激(比如注意到一只流浪动物),就可能唤起与这种情结相关的梦境,体验、安慰、修复或补偿、转移自身。内心的弃儿情结通过象征性的表达来部分释放自己,在梦中会以婴儿、幼童、小生命的形象出现。当他在现实生活中再次被抛弃时,如果失去控制,可能会表现出不同寻常的情绪和行为,从而引发新的问题。借用巫术,此时被“弃儿原型”附身。在民间,可能以村里一个死去的弃婴为代表。

这个“弃子”和“母亲”的关系,积累了复杂的情感。这里的“妈妈”不是特指母亲,而是指婴儿早年的重要对象,成人的生活环境和重要的他人。或许我们可以用统计学的方法来深入研究弃儿与母亲关系中不同情境所导致的未来生活的不同趋势,得到一些数据来指导人们的育儿和早教。但我觉得这种科学研究不会很有价值,因为实际情况很复杂,统计数据对于个体生命来说永远是属于别人的,个体的感受往往是非理性的、多变的、独特的。我们可以通过个体的符号表达来理解每个人当下的、现在的但也是历史的逻辑,独特的、整体的、可预测的内心世界和外部现实。个体的表情、身体、言语、梦境、作品、生活事件等等都在时刻发出信号,共同呈现出一个全息的自我。这个方法就是梅花心变的心理意象分析法。这样,所谓的阻抗也就成了了解个体的桥梁。在样本收集过程中,由于被访个体的阻抗、瞬间情绪变化和非理性冲动,统计分析方法会收集到大量虚假数据。

心理治疗可以分为三个部分(或步骤),第一部分面向个体过去的生活经验和心理体验,第二部分面向当前的社会人际关系和交往模式,第三部分面向未来的生活发展和心理预期。作品第一部分的目标是探索创伤,实现凝聚情绪的悲伤宣泄,放下未满足的期待,接受和理解早年生活,修复早年与重要人物的情感和心理联系;第二部分工作的目标是帮助个体在社会人际关系中感到舒适,控制自己的人际交往模式而不被困住,促进人格成熟和适应社会;第三部分工作的目标是帮助个人找到最好的方式来延伸他们的发展道路,并在未来创造幸福。弃儿的治疗也是如此,会经历创伤修复、生存适应、资源转化三个阶段。“弃儿”的治疗,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陪伴,才能完全进行上述三部分。陪伴咨询和探视关系是最重要的治疗资源,是直接治疗弃儿孤独感和遗弃感的良药。但同时,“弃儿”由于在人际关系中的习惯,更容易在咨询和面试的关系中脱落。

有一个年轻的啃老族,每天在虚拟世界里成为“行人”,沉迷网络游戏成为万里英雄。他不想谈恋爱,不想工作,也不能成为现实中的“行人”,因为他的父母在他早年给了他过度的补偿和覆盖式的成长指导,引诱和逼迫他放弃独立成长,他只能在虚拟世界中拉伸自己的生命能量和发展冲动。这样的例子在今天并不少见。一个住在北京的36岁女游客,在我的网站论坛上持续发帖一年多,表达她因为父母的安排不能出去工作结婚的苦恼。最后的问题总是:老师,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不管怎么回复她,她还是发帖问怎么办。她甚至不能出去见我。她的个人生活似乎完全被剥夺了。后来通过诱导和鼓励,帮助她出门逛商场,去职业介绍所,逐渐延长出门时间,有意“犯一些小错误”和违背妈妈的指示独立做事等等,做了一些改变。如果弃儿不能成为行人,人生注定失败。

如果不能避免被抛弃,就可以避免在人生的道路上相互背离。弃儿需要独立,行人需要陪伴。

一个“行人”如果没有稳定良好的人际关系,一定是不健康的,不幸的。他并不是从最初的“弃子”角色成长起来的。这里的稳定并不完全指现实中的稳定和持续,还包括即使现实中不稳定和暂时,心理上也不抛弃或背叛。良好的关系对双方都有好处,对他们的生活幸福也有好处。稳定良好的人际关系包括以下内容:相处时充满善意、忠诚和适度亲密,分开后不纠缠而被关心,不影响独立生活,团聚当天感到愉快并有自我开放的舒适感,不妨碍关系内其他人际关系的建立(但性关系是排他的),当关系不再适合存在时感到遗憾而不是仇恨和厌恶,总是给对方回来重建或发展新关系的机会。

一个人身边的很多人际关系,比如亲密的伙伴、亲人、亲戚、师生、同学、朋友、同事、社团的同道成员、熟人、服务和客户,其实都会在个体的心里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这些印记可能会影响和改变个体的性格。与之相协调的是,个体自我实现过程中发生的恰恰是上述的人际关系,人际关系中他人的出现和选择与心理结构中的潜在需求相呼应。任何变化和发展都来自于内外交感的相互作用。这是《易经》的观点。但这种内外和谐只发生在符号层面,不一定是准确的、最优的。当个体精力充沛时,这种和谐容易带来精准有序的匹配,反之则会带来似是而非的机会。但是,往往后者包含了后续发展变化的种子。比如,当一个人健康、开朗、积极,处于高能状态时,他更容易找到最合适的伴侣,带着某种目的开始人生的新篇章。如果这个人悲观、病态、抑郁,处于低能状态,就会和有相同目的的人交往,更容易进一步迷失,遇到一个看似和目标匹配,实际上收益不大的对象。然而,这个沮丧的人可以从中吸取教训,做出重大改变。重新审视他的选择,从“神不正”中探寻他真正的方向。

个人一生中的所有人际关系,都会有最初的、早期的、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的痕迹和影响。根据国外的科学实验,人的短时记忆转化为真正稳定的长时记忆,一般需要在自然状态下,在脑回路中连续接触三年左右,才能稳定地储存在皮层上。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大部分人三岁之前的事情都记不住。除非有特别强烈的刺激,比如被抛弃的伤害,因为持续接触而留下印记。而幸存的弃儿只要被母亲照顾,被保护被喂养的新体验和被遗弃的新体验是那么的不同,每天都在肯定孩子不能和他们共存(原来的思维是非黑即白,阴阳两分),所以被遗弃的印记被屏蔽分离,形成了创伤袋。当原来的对象关系和更早的对象关系统一了,但宝宝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了,心理冲突就会产生。在这方面,梅兰妮·克莱茵等前辈已经做了深入的研究,不再赘述。我们换个角度解读一下。

一般来说,对于每一个“弃儿”来说,最初的对象关系是残酷的,不可接受的,而更早的重要人际关系可能是温和的,甚至是温暖的。这就在人际层面为他未来的生存和发展创造了恶与善(弃与接纳,恨与爱)的第一维度和边界。如果成年初期没有其他特别重要的人际影响,善恶的界限基本会变得稳定,影响一生。比如本文第一种情况,百岁老人,其亲生父母代表最差,年轻的商人夫妇代表最好,脾气大的任性丈夫成为后来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在这种格局下,她选择了做一个完美的人,甚至超越了公婆。然而,在她晚年去世之前,她退步了,与儿孙产生了矛盾。她变得多疑、任性和充满愤慨。她在观念和行为上认同了五十多岁去世的丈夫,她出现了幻听和幻觉。所有人都哭着说她要去千里之外看丈夫,但她的儿孙们阻止了她。但是,这些倒退的行为并不能掩盖和抹杀她一生的美德,她依然是村里的楷模。

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可以成为治疗因素,因为它们可以被替代和改写。弗洛伊德成为荣格生命中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像精神父亲一样影响着荣格。当一个个体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局限于他早期经验中的最初和早期的对象时,他的发展是令人担忧的。如果一个成年人告诉你,他的心里只有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他唯一尊重和爱的人,如果这不是在特定情境下的非理性表达,而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种信念,你就要小心了。你在和一个有成人体质,还没长大的孩子交流。他的一生可能是失败的,他就像是深埋在母亲泥土里的一颗不为人知的地雷。另一个成年人讲一个他和他的老师或密友之间的故事。总的来说,他一定是长大了。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必须触及个体的深层感情,才有机会介入、丰富和发展个体早年形成的人际边界。在俄狄浦斯时期,父亲作为一种新型的母子关系,是一种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在人生的道路上,会有一些相继出现的关系。一个个体会根据自己早期的经验去吸引、接近、接受或者试图改变新的人际关系中的另一个人,但毕竟那个人带来了一些差异甚至冲击。这些不同的因素打开了个体的眼界,也为成长带来了新的资源和新的问题。心理治疗师必须成为来访者发挥作用的最重要的人际关系之一。在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中,心理陪伴会使影响持久,最有效地帮助个体克服孤独感。心理治疗师应该是来访者最积极的密友。他们应该总是在那里,总是可用,总是分开,总是有利于联系。他想成为“行人”的伴侣,促进“弃儿”的独立。

本文最后想到上世纪的日本电影《人性的证明》,其中的主题曲《草帽之歌》改写并引用了诗人西条八十的童谣诗《草帽》。我发现原诗的翻译如下:

妈妈,我的草帽怎么了?

那年夏天,在从冰碛冰到雾的路上,

掉进峡谷的草帽!

妈妈,那是我最喜欢的帽子!

然而,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

当时我是多么的懊恼。

妈妈,对面来了一个卖药的年轻人。

他的脚上裹着海军绑腿,手上戴着保护套。

想帮我拿回那顶帽子,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因为这是一个很深的峡谷,

上面长满了和人一样高的草。

妈妈,那顶帽子怎么了?

那时路边盛开的小百合,

也许都枯萎了?

秋天,在浓雾笼罩的山脚下,

在那顶帽子下,也许蟋蟀每天晚上都在鸣叫。

妈妈,一定是-

在那个峡谷里,就像今晚,

静静地被秋霜覆盖,

把那顶曾经闪亮的意大利草帽,

和我写在上面的字母“y.s”埋在一起,

悄无声息地埋葬它吧!

在原型意义上,诗中的草帽象征着母子关系或分裂后代中被遗弃的心理内容,诗中表达了被遗弃主体对分裂后代的关心和记忆。女儿以象征的方式承载着主体被抛弃,分裂(Y)和扭曲(S),深深陷入峡谷(无意识的深度),被安静而悲伤地埋葬的心理体验。蛐蛐的鸣叫像是要劈女儿的呼唤,想要回到主体,就像被遗弃的孩子想要回到母亲的怀抱,永远不被遗弃。

我们的心理治疗师所能做的,就像那个在路上卖毒品的年轻人(行人)“深蓝色小脚加保护罩的绑腿”(先整理好保护好),想办法为被遗弃的孩子拿回他的“草帽”。我们或许可以改善他早年被遗弃的心理感受,修复他与母亲的情感联系,但我们永远改变不了基本的事实,就像分娩创伤袋里的凝血是不可能释放的——草帽注定是要找回的,它成了被遗弃孩子生命的起点。但只要我们去做,就是一个陪伴弃儿成长的过程,是他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一定会帮助他。我们的行动可以让他明白,他没有被人类抛弃,他的生活会得到很多关心和帮助。他的生命仍然是上帝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