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香港电影极度暴力?

暴力的审美暴力可能是大多数人最早也是最持久的观影记忆。暴力作为一个关乎生死的社会问题和哲学问题,一直为人们所关注,也是世界电影长廊中的一道重要风景。从早期电影人对暴力的叙述,到80年代吴宇森的“英雄系列”电影,吴宇森电影对暴力的程式化处理成为电影暴力发展史上的里程碑,因为当年好莱坞对电影的一系列限制性法规都是针对暴力和色情的,都是仅从道德层面将暴力限定为对社会或未成年人有害的因素,而这些限制与当时电影对暴力的呈现密切相关。吴宇森“英雄系列”电影的出现,让他关于暴力的电影不再被视为“暴力电影”,因为他为全世界的观众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审视暴力的视角——东方美学的视角,第一次让暴力成为一种“有意义的形式”(在《克莱夫·贝尔》中),北野武、奥利弗·斯通、大卫·林奇和昆汀·塔伦蒂诺对暴力的程式化探索,后来在世界电影界引起了广泛关注。代表作有《低俗小说》、《杀死比尔》;吴宇森的《热血男儿》《英雄本色》和FACE/OFF,从中国和香港赴美的导演;沃卓斯基兄弟的《黑客帝国》系列等。个人认为没有一部电影比《罪恶之城》三部曲更将“暴力美学”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

正如后工业社会产生“暴力美学”的多元化特征一样,“暴力美学”也因不同国家(地区)的地理文化背景的差异而呈现出既包含同质因素又包含异质因素的多元化风格和精神内涵。

“暴力”和“审美”本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词,但不知从何时起,它们组合成了一个新词——“暴力审美”,并逐渐演变成一个流行的概念。很多流行的影视作品,新的漫画书籍,漫画,电子游戏都以此为招徕。相关的文化现象不仅与时尚和消费密切相关,也成为被阐释和审视的对象。「暴力美学」是如何产生的?它的确切特征和内涵是什么?应该如何评价和看待与他相关的文化现象?

什么是“暴力美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越来越多地看到和听到“暴力美学”这个词。在电影评论中,一批新锐导演的作品被认为与“暴力美学”有关,比如美国的昆汀·塔伦蒂诺和中国香港的吴宇森。一些武侠电视剧,以及原本简单可爱却加入了暴力内容的漫画,都与“暴力美学”挂钩;一些新推出的电子游戏产品也争相使用“暴力美学”作为卖点。一些新闻作品,如犯罪记录的电视采访和展示残酷场景的新闻照片,也被贴上了“暴力美学”的标签。到底什么是“暴力美学”?

“暴力美学”是一个广义的、泛美学的概念,而不是一个严格的美学概念。相关作品的主要特点是展现攻击性的力量和夸张的非常规暴力。在文艺作品中,暴力的呈现可以分为两种不同的形式:一是经过正式化、社会化的改造后,暴力的攻击性被软化,暴力变得容易被接受。比如子弹和血腥场景经过特效处理后,其攻击倾向被部分隐藏。再比如,在一些美国电影中,施暴者代表正义却遭受不公,这种人物关系也软化了暴力的侵略性。另一种情况是直接展现暴力的过程和血腥的效果,渲染暴力的感官刺激,这在很多文化行为中都可以看到。上面提到的两种暴力呈现方式,有着不同的审美价值和社会效果。

“暴力美学”原指一种起源于美国,发展于中国和香港的电影艺术趣味和形式探索。其特点如下:创作者往往采用后现代的手法,或将电影中的枪战、打斗场面溶解成无意义的游戏和玩笑;或者将其符号化为与电影内容密切相关的视觉和听觉审美元素。这类电影更注重探索枪战、武打动作、场景的形式感,将形式美感发展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度,却忽视或弱化了社会和道德功能。

受“暴力美学”的影响,近年来制作的武侠电影、电视剧在处理暴力(武侠动作)上也呈现出舞蹈化、诗化、表演化的倾向。当人们观看武侠电影和电视剧时,他们似乎正在欣赏一场独特的武术表演。血腥残暴的暴力场面有时会呈现一种视觉美感,从而消解暴力的残酷性。

“暴力美学”是后现代主义四大美学特征中“主体消失”在影视创作中的体现。这两个互相矛盾的词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有着全新含义的词。它弱化了传统的主体意识,注重暴力的细节和场景,表现出反对权威、经典、主观创造意识和精英主义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