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戏:需求层次理论视角下的现代孤岛生存寓言

这个岛的英文名是The Island,似乎比中文名更贴近电影的主题。主人公是一个在底层打拼的中年屌丝,梦想着一夜暴富。公司的一次团建活动,意外被巨浪困在孤岛上,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当黄渤和他的小哥哥们在综艺节目中出现在大银幕上的时候,我以为我会上演一部极限挑战的大片。看完这部电影,我不得不承认我低估了黄波八年来的野心和抱负。与通常的讽刺喜剧不同,黄波使用了许多粗俗的网络笑话来引发笑点。在荒诞的情节下,他埋下了各种与人性有关的隐喻,一场孤岛求生的戏码更像是现代寓言。

两个小时的片子内容丰富,信息丰富,但整体结构并不复杂。综上所述,三幕情景喜剧是一个中心点。三个场景对应了人类文明发展史的三个阶段,而主人公马进痴迷的彩票梦将三个联系并不紧密的场景连接起来,也是一种巧妙的叙事结构。

第一幕原始部落

刚被电击过的人首先要面对的是如何填饱肚子。来自底层的导游小王,因为具备野外生存能力,带领大家徒手钻山洞、采野果捕鱼、打猎,成为中心人物。原始的生产方式重塑了社会关系,每个人都必须劳动,所有的劳动成果都必须统一分配。拥有资源分配权的小王成为“王”,王口中的“猴”意味着每个人都失去了自由意志,靠本能生活,而王是集体意志的代言人,他的权威不容挑衅。这个场景对应的是原始部落社会的基本生存需求。

第二幕商业社会

原本名列前茅的于宗不甘于小王的专横跋扈,选择了逃跑。余先生留下的信心,在于他找到的一艘沉船,沉船上的现代材料,帮助余先生完成了原始积累。渔网工具的使用提高了生产效率,满足了基本需求,人们可以用多余的材料换取其他需要的物品。于宗用卡片作为货币来建立经济秩序,而于宗作为资本运作的银行家回到了阶级的顶端。这个场景对应的是商业社会和物质消费的需求。

第三幕乌托邦

男主角马进的彩票梦彻底破灭了。然而,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也为你打开了一扇窗。马进被一大群鱼打中头部。拥有大量民生资源的马进,平定了小王和两个社区的争斗,马进堂弟小星恢复的权力,让马成了圣人。现代工业文明之光电力的恢复,重新点燃了人们回归现实世界的希望。马进在沉船顶部挥舞双臂,就像摩西带领信徒走出埃及一样。这个场景对应的是一个乌托邦式的理想国。当人们不再担心物质匮乏时,精神世界需要得到满足。

这一刻电影到了一个转折点。作为精神领袖,马进获得了认可甚至追随,名气、地位甚至女神的喜爱也随之而来。在这人生的巅峰,马进又发现了海船。如果你说了实话,回到现实世界,你就会变回原形,你刚刚获得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经过激烈的挣扎,马进放弃了自己,选择了超我。有评论说,这是导演为了迎合广电的审查制度而刻意制作的正能量结局。在我看来,马进的选择还是有心理基础的。马进在沉船上的发言感动了大家,也感动了自己。马进被大众的崇拜和疯狂震惊了。习惯了低调和没人心理的马进重新审视了自己。新的形势产生了新的心理需求,触动了新的心理开关。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马进最终实现了最高的心理需求——自我实现。

相比马进的正面结局,观众更感兴趣的是小星的黑化。剧中的其他人物都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如王的大大咧咧,的屌丝,的枭雄,舒淇的女神,的荡秋千等。马小星的成长发展有着清晰的逻辑线和层次可寻。小时候遭受过家暴,被表哥庇护。马进没有说出中奖的消息,而是让小星一起冒险出岛,埋下了小星黑化的第一桩事迹。人人利己,兄弟情不可靠。马进的意外登顶和群众的追捧,小星打破了这部电影的金句。大众是盲从者,只会追求成功的光环,却不愿去探索成功下的真相。小星和马进的区别在于,马进的目标一直是赢得美人心,情感需求大于物质需求,名利只是手段。小星因为童年家暴的阴影,对安全的需求特别强烈。既然兄弟情不可靠,那么只有外在的物质才能增强它的安全感。当小王想把船的事情告知大众的时候,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小兴开始质变,颠倒黑白,把假话变成真话。小星利用总的弱势,强行让出了财产总,蓄意而为,不择手段,彻底黑了。即使跳了课,小星的自言自语还是一坨屎,始终处于卑微卑微的心态。名利是小星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这一幕的重头戏是,小王精神有问题,马进揭露真相后公众仍不愿相信。群体疯狂的比喻和展现发人深省。

电影制作中把人物放在极度封闭的环境中审问人性的情况并不少见。《蝇王》和《荒岛求生》都是经典之作。从“一个有利于”的全部内容可以看出黄波的用心和诚意。不过,和很多新手导演一样,影片的表达也相当“用力过猛”。两个小时的片子功劳太大,有堆砌之嫌,表演夸张,节奏生硬。影片的最后,舒淇在等待那个人从悬崖上归来,从讽刺喜剧变成了套路化的都市情感剧,风格凌乱。有些比喻过于简单直白,过于荒诞,过于密集,不够安静,不足以表现人类的同情心。打个吃货的比喻,影片很像一个以麻辣红油为底料的火锅。各种食材争抢着下锅,一直处于沸腾的临界状态,所有食材的味道都像酱。虽然有工匠感,但作为第一部作品还是难能可贵的。正如管虎所说:一部处女作能有如此深刻的主题和核心表达,实属不易。

影片结尾,大家各归其位,只有小星因为选择性失忆而滞留在精神病院。当小星穿着和岛上所有人一样的病号服走出来的时候,不禁有些恍惚。也许小星才是那个有精神病的人,也许整个故事都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