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卷17审分览3任数诗解1君臣定操去听去智

《吕氏春秋》卷17审分览3任数诗解1君臣定操去听去智

题文诗:

凡用官者,以治为任,以乱为罪.乱而无责,

则乱愈长.为人主者,好暴示能,好唱自奋,

为人臣以,不争持位,听从取容;君当自正,

君代有司,为有司也,臣得後随,以进其业.

君臣不定,耳虽闻也,不可以听;目虽见也,

不可以视;心虽知也,不可以举,势使之也.

耳闻藉静,目见藉昭,心知藉理.君臣易操,

上三官废.亡国之主,耳非不闻,目非不见,

心非不知,君臣扰乱,不分不别,虽闻曷闻?

虽见曷见?虽知曷知?驰骋田猎,愚者不至,

不至情假,情假不知,不知不信.其无骨者,

不令知冰.有土之君,能察此言,灾无由至.

耳目知巧,固不足恃,修数行道,情真惟可.

韩昭厘侯,视祠庙牲,豕小令更,官以豕来,

昭厘侯曰:非向之豕?官无以对,命吏罪之.

从者问君,何以知之?君曰其耳.申不害曰:

何知其聋?以耳之聪;何知其盲?以目之明;

何知其狂?以言之当.至聪去听,无闻则聪;

至明去视,无见则明;至公去智,无知则公.

治去三者,不任则治,任三者乱.耳目心智,

恃其所以,知识甚阙,闻见甚浅.浅见阙知,

博居天下,以安殊俗,以治万民,说固不行.

十里之间,耳不能闻;帷墙之外,目不能见;

三亩之宫,心不能知.东至开梧,南抚多鶠,

西服寿靡,北怀儋耳,若之何哉?明君察情.

任数1

三曰:凡官者,以治为任,以乱为罪。今乱而无责,则乱愈长矣。人主好暴示能,以好唱自奋,人臣以不争持位,以听从取容,是君代有司为有司也,是臣得後随以进其业。君臣不定,耳虽闻不可以听,目虽见不可以视,心虽知不可以举,势使之也。凡耳之闻也藉於静,目之见也藉於昭,心之知也藉於理。君臣易操,则上之三官者废矣。亡国之主,其耳非不可以闻也,其目非不可以见也,其心非不可以知也,君臣扰乱,上下不分别,虽闻曷闻?虽见曷见?虽知曷知?驰骋而因耳矣,此愚者之所不至也。不至则不知,不知则不信。无骨者不可令知冰。有土之君,能察此言也,则灾无由至矣。

且夫耳目知巧固不足恃,惟修其数行其理为可。韩昭厘侯视所以祠庙之牲,其豕小,昭厘侯令官更之。官以是豕来也,昭厘侯曰:“是非向者之豕邪?”官无以对。命吏罪之。从者曰:“君王何以知之?”君曰:“吾以其耳也。”申不害闻之,曰:“何以知其聋?以其耳之聪也;何以知其盲?以其目之明也;何以知其狂?以其言之当也。故曰去听无以闻则聪,去视无以见则明,去智无以知则公。去三者不任则治,三者任则乱。”?以此言耳目心智之不足恃也。耳目心智,其所以知识甚阙,其所以闻见甚浅。以浅阙博居天下,安殊俗,治万民,其说固不行。十里之间,而耳不能闻;帷墙之外,而目不能见;三亩之宫,而心不能知。其以东至开梧,南抚多<婴页>,西服寿靡,北怀儋耳,若之何哉?故君人者,不可不察此言也。

译文任数1

 凡是任用官吏,把治理得好看成能胜任,把治理得混乱看成有罪。现在治理得混乱却不加责备,那么混乱就更加厉害了。君主以好炫耀来显示自己的才能,以好做先导来自夸,臣手以不劝谏君主来保持官职,以曲意听从来求得收容,这样就是君主代替主管官吏当主管官吏,这样就是臣子得以跟随着干那些保持官职、曲意求容的事情。君臣的正常关系不确定,耳朵即使能听也无法听清,眼睛即使能看也无法看清,内心即使知道也无法选取,这是情势使他这样的。耳朵能听见是凭借着寂静,眼睛能看见是凭借着光明,内心能知道是凭借着义理。君臣如果交换了各自的职守,那么上面说的三种器官的功用就被废弃了。亡国的君主,他的耳朵不是不可以听到,他的眼睛不是不可以看到,他的内心不是不可队知道,君臣的职分混乱,上下不加分别,即使听到,又能真正听到什,即使看到,又能真正看到什么?即使知道,又能真正知到什么?要达到随心所故无所不至的境界,就得有所凭借啊。这是愚蠢君主的智慧所不能达到的。不能达到就不能知道,不能知道就不相信这种情况。没有骨髂的虫子春生秋死,不可能让它知道有冰雪。拥有疆土的君主,能明察这些话,那么灾祸就无法到来了。

再说,耳目智巧,本来就不足以依靠,只有讲求驾驭臣下的方法,按照义理行事才可以依靠。韩昭厘侯察看用来祭祀宗庙的牺牲,那猪很小,昭厘侯让官员用大猪替换小猪。那官员又把这头猪拿了来,昭厘侯说;“这不是刚才的猪吗?”那官员无话回答。昭厘侯就命令官吏治他的罪。昭厘侯的侍从说:“君王您根据什么知道的?”昭厘侯说:“我是根据猪的耳朵识别出来的。”申不害听到了这件事,说:“根据什么知道他聋,根据他的听觉好,根据什么知道他瞎?根据他的视力好,根据什么知道他狂?根据他的话得当。所以说,去掉听觉无法听见了,那么听觉就灵敏了,去掉视觉无法看见了,那么目光就敏锐了;去掉智慧无法去知道了,那么内心就公正无私了。去掉这三种东西不使用,就治理得好,使用这三种东西,就治理得乱。”以此说明耳只心智不足阻依靠。耳目心智,它们所能了解认识的东西很贫乏,它们所能听到见到的东西很浮浅。凭着浮浅贫乏的知识占有广博的天下,使不同习俗的地区安定,治理全国人民,这种主张必定行不通。十里远的范围,耳朵就不能听到,帷幕墙壁的外面,眼睛就不能看见,三亩大的宫室里的情况,心就不能知道。凭着这些,往东到开梧国,往南安抚多<婴页>国,往西让寿靡国归服,往北让儋耳国归依,那又该怎么办呢?所以当君主的,不可不明察这些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