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做“木头脑袋”的游戏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豫东农村，谁家有电视机，谁就是轰动。晚饭后，老人和孩子都会带着电视机去家里，在电视机旁看《西游记》或《还珠格格》。那种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震撼。那时候要靠已婚人士或“老人”放电影才能享受视觉盛宴，而且大部分电影都是露天的黑白。如果有一天下雨或下雪，电影就会被毁了。对于我们来说，高大上的娱乐简直就是暴力的东西。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经常玩的游戏有几种:木头人、围棋四子棋、打沙袋、跳橡皮筋、围棋三子棋、打旗子、打外卡、捉迷藏等等。时至今日，大部分已经记不清了，但有时候，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然而在这些游戏中，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Woodenhead。

七八岁的我还是个傻逼，什么都不懂。一群孩子、邻居和同学一起玩耍是很自然的事情。有时候会因为和玩伴发生矛盾而偷偷哭，然后跑回家告诉父母，得到的往往是一顿骂，说我“不争气”、“无能”、“无能”。所以，没事就下决心“做一个勇敢的人”。现在想来，也确实如此。男人怎么会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哭呢？

时至今日，除了少数偶尔接触的人，大部分一起玩的伙伴都不见了，这应该和时代的变迁有很大关系。据说他们有的上班了，有的上了大学，有的做生意了，有的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确实人不一样，结果自然不一样。我从小离开家乡，一直在外面学习工作。现在，当我回想起和这些朋友一起玩“木头脑袋”的日子，我总是很开心。那时候，我们是多么无忧无虑啊！每个人脸上天真的笑容，输赢的固执，玩游戏的认真态度，是我们今天看不到的一种精神。现在的孩子或大人，在历史进程的渲染下，更多的是快、好、杂，而忽略了社会学意义上的慢、简。

这个“木头脑袋”游戏分布很广，所以玩法也不一样，但是游戏的精神和本质基本是统一的。密码大多是，“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不许走，不许笑！”当呼叫方给出口令时，所有参与者必须遵守游戏规则，保持不动。这种静态特别有意思。记得在玩游戏的过程中，有的人嘴巴闭不上，有的人刚要下台就被拦在半空中悬着，还有的人手舞足蹈，最后的形象就像一只大猩猩。反正就是形状不一样，让大家笑得控制不住。但是，这样的笑容无所谓，却违反了游戏规则。违反规则的人将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其实我们的处罚也没有太多花样。

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没见过世面，还是因为我们太傻了。大家可以形成统一的处罚意见，就是跑步或者做俯卧撑。你应该知道哪个农村娃小时候不会跑不会跳，个个都跟瘦猴似的。做俯卧撑没什么难的。不知何故，没有好的惩罚方法。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在我们开始玩“Woodenhead”之前，大家都在讨论惩罚的时候，一个比较高大，刚从县里回到农村老家的小伙伴质疑我们的计划。他说:“你每次都这样惩罚我，有意思吗？除了惩罚，只有表扬赢的人才公平。”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那一刻我们能感觉到。其他朋友开始佩服他，包括我。毕竟人家是城里人，我们农村孩子什么都不懂！更何况，他说的公平也很神奇。拿什么来比这个“公平”？没有人给出合理的解释，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那个小团体里，第一个质疑我们规则的人，必须提出新的规则，才能立足。这是我们儿童王国不成文的规定，不然他不会跟他玩游戏。于是我们的解散口令从原来的“你为什么欺负我们木头人，木头人不说话！”修改为“伍德海德，开四轮。”等“开四轮”这几个字完了，我们就可以跑路了。这样既节省了时间，也大大提高了参与度。很多没和我们一起玩的同行都加入了进来。至于惩罚措施，被抓到的人必须让对方“刮鼻子”五到十次，必须努力，否则就得重新开始。还有一种是“角色扮演”，扮演猪八戒、孙悟空、咬耳朵狗等，要求动作模仿要逼真，否则就认为是输了，要不然就是更复杂的惩罚。我心想:“该死，城里人真会玩！”我们大多数人都不太了解，也没有什么异议。我们接受这种“霸道”的惩罚方式，我想大家都想有新鲜感。但是奖励制度，我从来没有听那个同学提过，可能他忘了吧。

我们玩游戏，有时不分昼夜，以至于我们很多人都不想去上学。有时候真的不知道童年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从何而来。也许这是最原始的冲动，也是最本真的欲望。在比赛过程中，我们讨论了外卡的输赢，讨论了为什么一加一总是等于二，为什么不等于三。谁的沙袋不好，谁就擅长打弹珠。反正没人会说学习，大家心里都有一个比较一致的认同，就是“上学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长大了还是穷！“也许正是这种思维，让我们的玩伴有了很多不同的想法，走了不同的人生道路。老师还没教我们“知识改变命运”这个概念。

《木头人》是一个看似简单的游戏，却包含了很多道理。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娃娃，哪里能明白其中的真谛？有命令可以训练孩子的即时反应能力和执行能力，对规则的意识有一个基本的判断。特别是不动的话，可以锻炼孩子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者如何调动别人的情绪，通过不断的玩耍，让孩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融洽。好处很多。在这里我不需要和我的朋友们竞争儿童发展心理学。总之好处多多。

当我得知这些好处的时候，早已过了玩木头人的年纪，但今天回头看这个游戏，突然发现它不仅是我童年的美好回忆，更是我反思世界的工具。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们总是害怕童年，羞于那些苦难或稚气，却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早已被这个世界的繁华所浸染，天真的少年早已被埋没在时间的深处。跟着时代的步伐，走得很快，很快，甚至忘记一秒钟前发生的故事，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限于对生活的麻木，早就忘记了精神层面应该追求的快感。

人在成长过程中，思维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变化，对生活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我们很多人都羞于谈论自己的过去或者童年，认为那些不成熟的举动是无法忍受的。然而，正是当时的无知，成就了我们今天的“博学”。自然法则下的存在顺序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唯一可以改变的就是我们的“心”。印度有一位伟大的精神导师，圭多？克里希那穆提曾在一篇文章中说，“如果你没有过去，你就不会有思想，你就会陷入失忆的状态。”人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我们至今所产生的情绪，无论是喜、悲、怒、喜，都来自内心思想的涌动。

也许人各有志，也许家庭背景、社会关系、知识教育不同，但我们人类的终极目标本该是一致的。我们的生活不就像这个“木头脑袋”游戏吗？我们人类充当着规则的制定者，在这个规则中，舞蹈学院通过每天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过着“理想”或者“非理想”的生活。乐趣在哪里？大概只有自己最清楚。我们简单机械地重复着工作和生活，所以我们无法顾及我们的互动。别人的感受和我有什么关系？所以冷漠、恐惧、孤独、自闭等负面情绪总会充斥我们的脑海。为什么不玩木头脑袋？在游戏中，让我们看一看，看看我们在哪里。应该怎么控制？

找回童年的乐趣，不是让我们回到过去，仿佛那是不可能的，而是让我们拥有一颗纯净的心，回归最初的自己。

别人的生活，别人无权做决定，说太多也是徒劳。「独乐」和「众乐」之间保持着怎样的关系？其实，这种关系只是一面揭示我们思维方式的镜子。无论镜中人是对是错，其实都是他真实的自己。

我太累了。放松点。

让我们来玩一个叫“木头脑袋”的游戏，它会带给你全新的体验，从头到脚。你准备好了吗？

2017.11.27，写在莫名其妙的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