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闻闻咯咯叫的野鸡

再闻闻咯咯叫的野鸡

有时出去,或去麦田,或穿过草地。或者穿过树林。我总能听到咯咯的笑声和惊叹声。不知道哪里出现了一只胖胖的野鸡,拖着长长的彩色尾巴,拍打着翅膀,飞着跑着,瞬间逃得无影无踪。看他们的身影,听他们的呐喊。我总是由衷地为他们高兴。它们披着肥大多彩的翅膀,无论人类如何围捕伤害它们。这些家伙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很多年前,那时候野鸡比较常见,虽然不能像北大荒那样随便飞进电饭锅。但是数量很大。甚至比村里家养的鸡还多。每天晚上和早上,他们到处傻笑。有时候野鸡甚至会去村子里和家养的鸡一起闲逛。人们看到它总是把它们赶走。据说家养的鸡会被它们带到野外,时间长了就会变成野鸡。可能那时候太封闭了,还没有人发现野鸡可以被抓来卖钱,也可能人们只是把它们当成普通的鸟。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是没有人会刻意去尝试和野鸡玩耍。它们在村庄、田野和树林里,自由地游泳,到处发出咯咯的笑声。

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来没有抓过野鸡,但我也伤害过它们。记得当时我的稻田里经常出现一群野鸡。每次去稻田,总能听到它们咯咯的叫声。好像是他们向我抗议,我也曾经把他们当笑话追。然而,这些家伙虽然飞不高,但跑得很快。他们简直就是长跑冠军。沿着麦田的排水沟走了几趟,就不见了。加上它们灰色的羽毛,它们可以像迷彩服一样融入身后的背景。人就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很难发现,也难怪人家不去抓他。抓住他们不容易。

有一次我去稻田里挑稻草。稻草堆下有一个满是灰尘的东西。我忙着拉柴火,没看清是什么,就用脚踢了踢。灰色的东西突然给了我一个傻笑和尖叫。我很震惊。定睛一看,是一只灰色母雉。与公鸡不同的是,雌雉长得丑,没有长尾巴,脖子上也没有彩色围巾,像一只超大的灰麻雀。我有脖子和羽毛,我在尖叫。我承认一开始我真的被他吓到了,但后来我恢复了理智。他再凶,也只是一只没有任何威胁的鸟。我比他强大得多。我转身拿起杆子,朝他挥了挥。他啄了几下我的扁担,终于觉得招架不住了。他咯咯地笑着跑开了,在不远处愤怒地冲我尖叫,好像在骂我。这时候我发现野鸡刚刚下的地方是一窝蛋,大概有一个冬枣那么大,上面也有很多麻子。我突然明白了,怪不得这只野鸡那么勇敢。原来他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虽然我很惊讶,但好奇心和贪吃占了上风。我把所有还热着的鸡蛋都拿了起来。只剩下窝里凌乱的鸡毛和身后不断的呻吟。

大人说吃野鸡蛋会长雀斑,因为野鸡蛋壳上有很多斑点。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人们的菜。那些野鸡蛋我都吃了,早就忘了味道,但那时候觉得便宜。我经常去稻田,我真的发现了几个鸟巢。现在想起来,也许我应该向他们道歉。后来,也许那些野鸡生气了。他们搬走了,我再也没在那里见过鸡蛋。

野鸡蛋的味道早已被人遗忘,但野鸡肉的香气却记忆犹新。虽然可耻,但很可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毕竟我虽然吃了肉,但是没有伤害他们。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那些大一点的同学总喜欢在秋冬烧山火。那些茂盛的杂草和无主的干草堆是他们开火的目标。有一次和表哥去上学,远远的看见一个草堆在冒烟。也许是出于游戏的心理,我们想灭火。拿着树枝去灭火。结果我冲到旁边一看,一个草堆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只是断断续续的抽烟。我们的树枝探头探脑,除了呛人的烟味,似乎还闻到了一种特别的香味。我用鼻子问表哥:好香啊。这是什么?表哥说他也闻到了,让我在灰里拉。于是我们两个循着香火,打开草灰,结果发现了一只燃烧的大黑鸟。显然,香味是从那里来的。

斑鸠,对吧?可能是在窝里被烧死的。表哥说

不,斑鸠在树上筑巢。我表示怀疑。

我用一根木棍把大黑鸟推开,想靠近看看。结果下面露出了一堆鸡蛋。虽然被烧黑了,但我们俩异口同声地说:是野鸡!

看来这只可怜的野鸡正在筑巢。因为舍不得孩子,被火烧死了。

表哥捡起野鸡,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它的羽毛几乎被烧掉了。既然是野鸡,那就烤个鸡大腿吧。这不就是他们在电视上吃的吗?表哥咽了口唾沫,说道。

我立马就答应了,我也是贪恋那个味道。

我们打开火,把野鸡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直到黑色的身体渗出金色的油。

应该可以吃了,表哥。我闻着很香,急切地对表哥说。

嗯嗯,差不多。表哥也很贪吃。于是我们两个拉了一个鸡腿,热气一下子就出来了,香味更浓了。我没管草灰,没管烫嘴,一口咬了下去。外面很嫩,不柴不肥,牙齿和脸颊都很香,比过年吃的公鸡好吃了差不多100倍。没来得及细嚼慢咽,三下五除二,吃了一个鸡腿。你看我表哥,他已经在拔鸡翅了,我就扑上去。本来我们只是想吃个鸡腿。原来是好吃到停不下来。最后一只鸡被我们吃了之后,除了内脏和脑籽,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可怜的儿子渴望的野鸡进入了我们的胃。

在那之后的很多年,我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再也不会伤害他们的心灵。与此同时,它们的数量也在一天天减少,草林中的高音鸣叫也渐行渐远。像兔子一样,村民们发现抓野鸡有利可图,开始不顾一切地抓。

总是等到秋冬,草木凋零,野鸡无处藏身的时候,就带着网和明亮的手电筒去地里捉。白天,他们提前搭起了网。一群人舞枪弄棒,喊五喝六,把野鸡像兔子一样赶进了网里。野鸡受惊绝望,注定撞网。晚上,他们一群人打着明亮的手电筒去田野里寻找他们。他们一找到它,就用手电筒照了照野鸡。强光之下,那些野鸡很快就进入了眩晕状态,然后只能任人宰割。无论他们是躲在树上还是躲在草丛里,都几乎不可能存活。有一次,一只野鸡受了惊吓,飞到了我家后院的树上。晚上大家都已经休息了,那些人却还羞于敲门。因为是邻居,我家也不好说什么。他们半夜起来给他们开门。有一段时间,到了晚上,那些烦人的光束无处不在,来回摆动,宁静的乡村之夜被它们扰乱。在那些光束下,我最怕听到汩汩声,因为这通常意味着一个生命的消失。我过去常常在晚上对着田野里的那些光束大喊大叫。我也报了林业局。然而,无济于事。猎人依然猖獗,而野鸡却渐行渐远。

或许是有关部门开始重视这个问题,又或许是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也懒得去抓野鸡了。那些曾经几乎灭绝的野鸡终于回来了,它们熟悉的鸣叫声几乎无处不在。现在出去见他们的概率很大。昨晚又有一只跑进了院子。听着他咯咯的笑声,我感到无比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