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万能的。为什么有的人有钱了不开心?
人们需要什么?著名哲学家的言行说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把人的需求分为三类,即:
第一类属于人们天然的、迫切的需求,如衣食住行等,相对容易满足,但如果出现短缺,就会带来巨大的痛苦;
第二类属于自然但不迫切的需求,如食欲、情欲、性欲等。它们也来自于自然的生理需求,但没有那么迫切,不一定要满足;
第三类既不自然也不迫切,比如追求奢华、排场、炫富。不是生理需求,是心理需求,大部分是被虚荣心主导的。这些需求是无止境的,永远无法完全满足。
把这三种需要放到叔本华的哲学里,我们发现都是欲望导致的。第一种需要被生存欲望所支配,第二种需要被情欲所支配。生存欲望要求人活着,情欲要求人不仅要活着还要繁衍后代,所以属于人的本质需求。这两种需求的缺失会让人感到痛苦。
最后一种需求是人的非本质需求,更多的是受他人影响的结果。因为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会讲究排场,追求奢华,每天穿着华丽的衣服,金银财宝在人前炫耀。如果没有其他人,我们也不会去锦衣夜游,不会去猴子洗澡。显然,如果第三种需求得不到满足,就会把我们引向另一个痛苦的极端——无聊。
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
为什么大家都爱钱?钱是大多数人无法抗拒的东西。对于人类这样一个贫穷而需要帮助的物种来说,金钱比其他任何物质都更能满足人们的需求。有时候,权力说到底是为了钱,名气只是为了积累财富。即使是最睿智的哲学家也难免遭到嘲讽,普通人指责他们的想法无用,无助于致富,所以即使是泰勒斯也不得不用行动为他们辩护。在平庸的人眼里,发财是检验一切理论的标准,不利于发财。该理论被认为是大而无用的空话。
人们爱钱是自然的,也是必然的。任何东西都只能满足一个愿望,一个需求,比如给乞丐的食物,给醉汉的酒,给病人的药等等。只有钱才有绝对的好处。它不仅仅是满足一种需求,而是服务于所有的需求。金钱本身不仅是财富,也是一切财富的代表。所以马克思说:
“金钱既是致富欲望的对象,也是致富欲望的源泉。”
致富的欲望是拥有更多金钱的欲望;同时,金钱本身就是致富欲望的来源。金钱总是诱惑我们去占有它,为了保值,我们愿意牺牲其他的特殊需求,宁愿勒紧裤腰带,避免社交,也要时刻盯着钱袋,不让它丢一分钱。这就让发财的欲望变成了贪婪。它对金钱充满欲望,却对生存欲望和情欲非常吝啬,使人成为守财奴。所以叔本华说:
“财富就像海水。你喝得越多,就越渴。”
《生活中的智慧》的作者叔本华。
为什么钱不足以让人感到幸福?伏尔泰曾说,“有真正的需求,才有真正的幸福。”拜金主义是一种贪婪,是一种片面的需要。虽然能给人带来一些快感,但也会造成很多困扰。为什么亿万富翁都乐于像上班族一样享受996?因为他们能亲身感受到那种可怕的无聊。叔本华说:
我们的世界黯淡无光,充满了匮乏和痛苦。对于那些侥幸逃脱了匮乏和痛苦的人来说,无聊在各个角落等着他们。
试想,当一个人精力充沛的时候,如果给了他很长的闲暇时间,他该如何度过,又该如何让自己的精神不至于因为平淡而陷入空虚?大多数人要么选择奢侈的狂欢,要么选择虚幻的桌游。当狂欢结束,游戏清零,厌倦感又会发作,而且会持续很久,甚至会因为抑郁。
人们感受到的是另一种不同于物质匮乏的心理痛苦。因此,莎士比亚在《雅典的泰门》中说:
人生的荣华富贵只是一种疯狂的胡说八道,就像这种奢侈的场景被一个人嚼着河蚌的根看到一样。我们找乐子纯粹是愚蠢的。我们奉承的人,我们敬酒的人,我们年老时辱骂的人。
为了不在狂欢中幻灭自己,人们不得不设立各种幻想和虚假的目标,让自己有事可做,消除闲暇带来的空虚。富家子弟渴望在痛苦和无聊中找到平衡,逃离烦恼。他们有钱后,会像上班族一样努力工作,但这不是为了谋生,而是为了消遣。
所以,片面追求金钱,当得不到满足时,会让人感到匮乏和痛苦;满足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空虚无聊,所以钱不足以让人感到快乐。
叔本华认为底层人民为痛苦所扰,上层阶级为无聊所困。
金钱对人意味着什么?弗朗西斯·培根认为,“把金钱比作美德的负担更恰当。”对于这段人生旅程来说,钱就像是长途跋涉的必备行李。没有它,人生无法走得太远,但如果太重,就会带来巨大的负担。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他们之间的差异就像“适者生存”、“适者百里”、“适者千里”一样,所以人们对财富的积累是根据个人的人生目标而不同的。很多时候,我们因为目标不切实际而感到痛苦和缺失。所以,叔本华说:
我们不满的根源在于,我们不断地试图推高自己的期望,但与此同时,阻碍我们实现期望的其他条件却保持不变。
人们不断修正自己的人生致富目标,不断提高分母的值。欲望的增长不受环境限制,但实际收入不受限制。分子不能随着我们的期望而随意改变,所以我们总觉得自己赚的不够多,永远不会有满足感。
一个人这辈子想赚多少钱,不仅和他的人生目标密切相关,还要考虑他的生命长度。最可悲的是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对人生目标的低估,导致人生非常尴尬。有的人视藐视财富为高尚,从而失去了享受生活和利用财富行善助人的乐趣;另一种忽略了生命的长度。这些人一辈子都在为钱奔波,只是还没准备好花掉积累的财富就死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把钱比作人生的行李,大体上是正确的。它的特点就像军用行李,既缺一不可,又可能成为负担。我们当然要赚钱,但有时我们必须暂时把钱放在一边,这样我们才能做更重要的事情。就像孙子兵法里,要抛弃辎重去攻击千里之外的敌人,出奇制胜。如果能明白人生是一场旅行,财富只是我们肩上的负担,我们就不会甘于贫穷,去追求财富。正所谓“君子食不饱,小人不能安”。只要财富能满足我们的人生目标,满足我们的预期寿命,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因为太多而让它成为负担,从而阻碍我们的旅行。
对于人生目标之外的财富,可以送给社会,最好是在活着的时候送人,因为活着送人是人情,死后留给别人的往往是自己享受不到的二手货,不利于德行和名声。对于死后不能消费的钱,应该留给亲人,数额要适当。不要把你的遗产当作给亲戚的礼物,而是当作废物处理。不要在到达目的地后,把所有的包袱都扔给后代,增加他们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