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我只相信你。
-我想把这篇文章献给世界上最好的楼主。
01
我第一次知道虎哥,是在一个被烧毁的周六下午。
我拨通了网站上的号码,按照流程预约看房。对方听起来像个没经验的小白,说话之间有一两秒的延迟。在间隙,我听到了熟悉的LOL背景音乐。我赶忙说实话,问他能不能替我免除押金,因为我只住了一个月。他说你应该先来看看。
我不知道一个成熟的人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要求有多任性,因为我当时并不知道,所以毫无防备的问了问题。我挂了几分钟电话。我猜他死过一次又收到短信了。
“押金还是要收的。”
其实也没有太多失望。毕竟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瞬间就觉得这个人好老实。
02
第一次见到虎哥,是在一个身心俱疲的周日下午。
从滴水湖(上海右下角)跨过东南西北角,因为经济条件只能负担最后一个地铁站,到了文保苑(上海左上角)的时候,已经有了无爱的绝望。
结果比预想的顺利多了。我漫不经心地坐在床沿上,虽然那时候只是一块木板。环顾这个小房间,我的眼睛扫了一眼对面电脑桌上的游戏屏幕。虎哥很淡定的靠在门上,但也表现出过分热情的陌生女生的拘谨。在我无耻的再三要求下,他在“免押金”的要求下点了点头
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好,这个小区的烟火在等着未来。
03
沈伟是虎哥的大学室友和最好的朋友。我是搬进来才来到“我们家”的。在此之前,我从虎哥那里听说过。记得那天我下班回家,直接去了虎哥的房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刚剪了平头的年轻人。我对他笑了笑,他眯起眼睛点了根烟,学着赌徒的样子伸开双臂:“啊,终于放出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让自己的情绪活跃起来,他就被自己奇怪的姿势噎住了,拼命咳嗽。虎哥递给他一杯水:“不喜欢就别学。”他的劳改犯模样和这一波表演,我给他打了九分。剩下的99分是因为这波想象没有真正实现。
事实是那天刚好加班,比平时晚回来一个小时。沈伟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小时,见我没回来,忍不住和虎哥一起黑了。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向他问好。他抬起头,点点头,玩了一次抢劫就在那一瞬间毁了。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交到朋友。
04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特别喜欢扣1来表示我知道。
感觉速度快,能表达多重意思,有时候还能装冷。
事情可以追溯到我搬家的那个晚上。当时看完房子已经是晚上了。剩下的时间我都是从左上角回到右下角去拿行李,然后我又转回去租了。等我累了再说吧。重点是出了最后一趟地铁已经是半夜了,手机里的电量只有1%。
虎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聊天的时候,我一般会给他五句。有问必答,说清楚就好。多了就不会有那种了。他答应来接我后,我拼命在微信上向他确认是哪个出口,害怕来到地面时面对的是一条空荡荡的街道。
他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大堆也没回复。我觉得自己陷入了深渊。带着一堆行李步行搬家到一个无人陪伴的城市,在陌生的深夜,没有电很难行走。在自动关机的前一刻,我看到了他的回复“1”。
当我站在地铁口,穿过公交车站,拖着我的箱子,被热心的阿姨指着方向的时候,我陷入了喜悦的泪水的崩溃。虎哥默默地把我的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很淡定地转动方向盘。也许就在一刻钟后,我被一辆无声而复杂的汽车开走了。我从来不知道,不说话,不被询问和关心打扰,我还能如此自在。
从此,我开始把回复“1”带入习惯。
05
我也忘了第一次发现虎哥是富二代的时候。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穿着短袖牛仔裤和运动鞋,我觉得很普通,手上还带着一块同样低调的手表。在上海呆了一段时间,发现有些人真的很喜欢以貌取人。办公室的小姐一眼就能报出对方的衣着。所以后来才发现,虎哥的衣服虽然只有几套,但是都很值钱,而且他特别喜欢穿POLO衫。他不帅但能驾驭粉色!
当时我觉得他是那种把整套租出去,然后再转租发财的年轻人。后来,沈伟总是在饭桌上不时透露自己的家庭背景。原来他父母在杭州做生意,儿子在上海读书。毕业后他想在这里工作,二话不说就买了房子。突然想起他来地铁站接我的那晚,我都在副驾驶,直接无视了方向盘上的奥迪标志。
好吧,所以我要不要我那点存款真的不重要。我留下来就像是收了一个流浪儿童。
06
我安顿下来的那个晚上,他带我下楼吃晚饭,坐在我对面,头也不抬地刷我的手机。我也忘了和他打招呼,没有力气聊天了。但是当我准备起身付钱的时候,他只是简单的告诉我,我已经付过了。我以为他只是出于礼貌或者怜悯,后来发现他只是鱼塘的主人。
吃完饭我去超市,他在门口等着抽烟。
当我拿着一堆日用品要结账的时候,他突然走进来,拿起一个小风扇。
我问他:“你房间不是有风扇和空调吗?”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你房间的空调又一天不修了,怕你今晚热。”
当然,我最后还是停下来说不用花钱,我对他的印象也是从那个时候真正开始的。
07
我身边有很多同学都这么大了,没有恋爱经验。他们可能不懂泡妞,但他们体贴有教养不影响我。虎哥就是这样的人。
我从学校带的凉席比正常的床短,能运的东西真的很有限。第二天回家发现虎哥给我买了新席子,因为下面有木板。他回到自己房间,给我画了一床没当床垫的新被子。
一边躺着,他一边对我说:“我搬进来以后就没盖过这个被子。它可能尝起来像樟脑丸。”
我去洗澡的时候,回到房间,发现床头有一瓶香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这种淡淡的香味。他帮我把橱柜和每个角落都喷了一遍,告诉我:“这个瓶子我也没怎么用过,你就当花露水用吧。”
当时夏利巴的人和我一样,拿着一瓶BOSS拍下来去淘宝搜价格。于是整个人就在“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这么大”和“但是还是那么感人”这两种情绪之间徘徊
08
刚开始的几天,我觉得虎哥就像一个潘多拉的盒子。
他的桌子上有各种各样的茶壶。每次泡六安瓜片,他都会跟我说这是贡茶,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我说“停”,并向沈伟求证,直到沈伟点头。后来我对他低调炫富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是一个总把饮料和雪碧、RIO fancy混在一起的人。
所以我经常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你的打火机只是一个普通的打火机?不是应该有珍藏版吗?”
当然,他不会回答我这个无聊的问题。
09
隔壁房间住着两个小姐妹。每天回到家,厨房里都能闻到家常菜的香味,而我们三个只能打游戏吃外卖。不要问我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和他们相处的像一家人。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可爱吧。(害羞脸)
那段时间我上班给虎哥发的微信都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买锅?”
“你买的锅什么时候到?”
“锅在吗?”
“我今天可以吃你们俩做的晚饭吗?”
有一天回来,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厨房。突然发现沈伟系着围裙的背影,虎哥就在身边,瞬间留下两个字:开心!!!
10
讲道理沈伟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所以他每天都盼着回家吃饭。
基本上我回家坐下来打一局,LOL,然后就可以吃饭了。很多时候,我会坚持再大吵一架,他们也会一直叫我。像小时候在电视剧前舍不得走,外婆会在楼下拼命喊。
每天吃的喝的一无是处让我很愧疚,于是主动提出承包洗碗的任务。魏神半信半疑的盯着我,直到三天后我才回房间打开。
11
有一次上班的时候,突然收到虎哥的微信。我发现他在讨论群里问我昨晚是不是用钢珠刷锅了,说是我打碎的。
当时我不知道他说的锅是电饭煲内胆还是炒锅。毕竟我还是知道钢珠不能用于内战,但是你可以在家里刷锅。
过了很久才知道是因为锅的材质不同,但是虎哥显然不想再纠缠我了。其实他一直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也可能是他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不想告诉我太多。但是在我眼里就变成了他觉得我胡搅蛮缠,所以很委屈。
晚上回到家,我直接回房间。我心虚的不敢和他说话,又一脸愤怒。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叫我吃饭,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我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整个事情沈伟,一个大老粗,什么都不知道。我在饭桌上跟他说的时候,他哈哈大笑,说我是小孩子脾气,虎哥没放在心上。
12
我很胆小,晚上怕猫。碰巧小区里有很多猫狗。每次下班回家,我都要看看门口有没有流浪猫。如果有,我会喊他们下楼到三楼来接我。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我的错,如果我是别人我会咬着牙。但那时候我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依赖感,我知道他们愿意无条件的宠我。
虎哥就是那种每次都劝我没什么好怕的,还站在门口叫我走过去自己感受一下的人。其实他们会没事的。神卫就是那种一边批评我一边把我带走的老板。他懒得跟你计较,也不想理你。
有一次回来很晚,叫他们也没反应。我猜他们在玩游戏。我给虎哥打电话,听到电话那头有两个人婉拒,很像公交车上让座的广告。
“你去吧,我在这里打团。”
“你去吧,我在床上。”
后来,沈伟下来了。
13
有一次沈伟煮了虾,但是我没有动我的筷子。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懒了。不管是水果还是零食,我都不会选择味道麻烦的食物,除非我真的很想吃。比如有苹果,我绝对不会买芒果或者猕猴桃,有虾,我绝对不会带壳买。
沈伟一直叫我吃,我说我懒得剥。他想了想,得意地说:“哇,我自己都没剥过虾。”我当然是开玩笑,然后又说了一遍我的苹果猕猴桃理论。
沈伟看起来懒得理我:“你可以忘了它,如果你喜欢吃它。别指望我给你剥。”
我回房间转了一圈之后,发现真的一个都没动。我坐下来,对着垃圾叹了口气,剥了皮,扔进了我的碗里。这时候千万不能情绪化,只能笑。
14
周末我会和他们一起去购物。
买菜的时候说好不容易在家呆了两天让我付钱,但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虎哥可以那么熟练的付钱。闲着没事,对路边所有的摊贩都充满了兴趣,经常跟在后面,突然停下来这里那里买东西。
有一次我等一只大闸蟹等了半个多小时,回去发现他们还在小区门口等着。
“要不你先回去吧?”
沈伟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周末睡懒觉,没拿到门钥匙。”
“那我就可以混进别人后面了。”我拒绝接受。
然后他就露出了那种不想理我的招牌表情。
“以后遇到狗,要叫我们!”
15
有一次吃饭,我抱怨说在市中心叫外卖太贵了。胡哥说要是办公室有微波炉,买个饭盒拿饭来热热。
说实话,饭盒的品牌和款式都是虎哥自己选的。晚上,我把菜装在饭盒里,放在冰箱里。我把他们带到公司,第二天用微波炉加热,就像另一个被父母照顾的实习生一样。
第一次拿出来的时候,经理看得直勾勾:“你确定这是楼主失散多年的兄弟?!"
同办公室的姐姐经常开玩笑说,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房东。
然而,其实是有的。
16
为了更方便的开暗,我直接把电脑搬到了他们房间,除了睡觉基本都和他们在一起。
虽然他们自己昼夜颠倒,但每次到时间,我都会去睡觉。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准备睡觉了。睡觉前,他们去了趟卫生间,路过我房间。他们还敲门提醒我起床,怕我迟到。
有一次早上睁开眼,看到虎哥的微信,言简意赅。
"如果下雨,带把伞。"
17
还有一次,写文案太累了,因为好玩错过了工作时间。时间到了,我也只有犯困,混日子,想着要不要熬夜写。
沈伟说,“先去睡觉。你虎哥以前也写过这种东西。他会帮你写的。”
我转向虎哥:“真的虎哥?”
在他回答之前,沈伟催促道,“我是认真的,这是真的。哦,请赶快睡觉吧!”"
其实我也没抱太大希望,看虎哥的表情应该是拒绝的,以为第二天耽误了也是大事。
第二天到公司,桌面上真的有两份新的。虽然打开后发现写的东西不堪入目,但是跳楼大甩卖还是很有既视感的。
还是有一种捡蜗牛男孩的感觉。
18
实习结束的时候很忙,干脆把电脑搬回房间,远离游戏环境。
有一次,码到两三点的时候,我没锁门,准备睡觉前上厕所。街对面的一个人走了出来,轻轻地带上了我的门。
在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不得不睡在他们的沙发上,因为我收拾了我的床。打了很久,挂了之后就不说话了。然后虎哥关掉轰鸣的风扇,拿来床上的被子给我盖上。
我记得有一次我回到家刚坐下,沈伟说:“哇,我们在家整天吹风扇。你一回来我就开空调。”我笑着打开电脑,假装没注意他们的笑话。但我还是知道,那个会在我痛经的时候给我倒热水的虎哥,那个即使跪着也要坚持送我去学校的沈伟,对我的态度比他们平时说的话,开的玩笑要好得多。
19
和他们在一起真的很随意。晚上一般要吃夜宵,不管多晚都可以叫外卖摆桌。
我一直想去苏州,所以一直批评他们太宅,应该多出去走走。其实他们是拒绝出门的,但是那天中午我叫醒了他们,下午就开车出去了。反而收拾行李,成了个混日子的。
我,一个还没有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一路欢快地跳着舞。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就说我想去哪吃就去哪,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在百货公司试穿裙子,问老板们喜不喜欢。虎哥摇摇头。虽然没有买裙子,但是两天下来几乎没花一分钱。
20
第一次从老板那里拿到额外的奖励,我请他们吃了一顿饭。我连海底捞的地址都选好了,他们却突然说不想搬了,于是就成了附近随便找的新石器。
我走的前几天,正好是七夕刚过。我在附近的郑达音乐城闲逛,只是为了买一盒像样的巧克力。我在德克士坐了一个小时,写了一张贺卡。在回家的路上,我买了一些玫瑰。
虎哥抱怨我浪费钱给他们买这么贵的礼物。对我的工资来说可能不便宜,但对他来说一点也不贵。他们总是想着我。
我想可能是他们第一次收到这个特别的礼物吧,虽然他们还是照常打游戏,照常吃饭睡觉,什么都不说。但对我来说,付出我所有的回报是不够的。
毕竟那时候,我也没有多少。
21
虽然我总开玩笑说他们是好朋友,但是他们的友谊真的很纯洁。当时两人都是无业游民,没日没夜地玩游戏。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患难与共的好兄弟。每天,我睡在同一张床上,过着同样的生活,分享着同样的爱好和理想。
一直不缺对我好的人,但这种深情的兄弟般的爱,真的让我欲罢不能。我从来没有想到这种马里索尔阴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就像一个小小的公共契约。虽然这个世界一直对我很友好,但有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能得到这份礼物。
真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有些人可以这么好。
对你来说,偿还你所拥有的任何东西都不够好。
我想用这篇文章来纪念我和我表妹的故事。
也希望你相信这个世界真的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