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45|行李车

说行李车是特别简单的交通工具，似乎不太合适。但是，它确实起到了交通工具的作用，甚至远远不止于此。

90年代，我年少无知的时候，附近村子里到处都是，家家都有架子车。到我十几岁的时候，它还活跃在农村的土地上。拉粮食、柴火等货物。带老人看病，带孩子走亲戚。盖新房，少不了拉土、拉砖。它不仅是一种交通工具，也是一种劳动工具。它只有两个轮子，一个木质的车箱和一对带背带的行李车，陪伴着几代农民丈量着广阔的农村世界。

在一个没有太多玩具可以玩的时代，一群天真的孩子可以用这辆架子车玩出精彩的童年游戏。一组在前面握着两个木制把手，另一组坐在车的后面。两个轮子变成了杠杆。这是农村早期的“跷跷板”，给农村孩子增添了无穷的乐趣。平时车闲置的时候，把车抬起来靠在墙上，车轮滚到一边。这个轮子也可以成为孩子手中的趣味玩具。几个孩子推动轮轴，轮子滚动起来。他们在后面欢快地奔跑追逐，就像追逐童话里的一处风景，梦中出现的动画角色。在我爷爷手里，这个轮子成了纺麻绳、布绳的工具。当轮子支起时，一双巧手利用轮轴的旋转力，一根绳子逐渐合拢紧密牢固，最终成形。

还记得爷爷奶奶拉着大车去村里“南边”的磨坊磨面的场景。这段路大约有五英里。车里通常有两袋小麦。爷爷就像一个优秀的舵手，拉着肩上的背带，熟练地操纵着手柄。我跟在后面，不时推推搡搡。小麦在面粉厂被碾成粉末。起初，麸皮和面粉混合在一起。经过几轮循环，终于做出了洁白如雪的面粉。不知道爷爷拉着大车走了多少路，背带总在肩上停留多久。和所有的老人一样，他对架子车有着特殊的感情。人和车成了一个妥妥的整体，让人想事，物。一个老人拉着大车走在乡间的背影，是一个时代的记忆符号，越来越遥远，越来越动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辆架子车从我眼前消失了，从农村消失了。也许是被遗弃在路边的水沟里，也许是被砍成柴火烧掉了。应该说，架子车是一项低调而伟大的发明，是中国农村的“文化遗产”，是记忆中不可磨灭的风景。